許是因為頭一次一個人在家,辛苑從下了公交車開始就莫名不安,下意識加快了腳步,想快點回到安全的家裡去。
店門仍然鎖得好好的,辛苑稍稍安心,拿鑰匙打開鎖,閃身進去後立刻落鎖,毫不停留地上到二樓,把二樓的門也鎖好。
餐桌上沒來得及收拾的碗筷還擺着,辛苑把書包丢在沙發上,先去收拾了碗筷,洗幹淨收好,又把餐桌擦了一遍,便不知道該做什麼了。
她坐在餐桌邊發了會兒愣,起身回了房間,想給辛母發條消息問問她那邊怎麼樣了。
恰好辛母在下午六點多時給她發了消息,說自己已經到家了。
辛苑倒在床上,不知道辛母現在有沒有時間,便沒有打電話,也隻回了條消息,說自己剛剛下晚自習到家,一切正常,讓她不用擔心。
兩人斷斷續續地聊了幾句,辛母催促辛苑早點睡覺,記得定好鬧鐘,早上别遲到。
辛苑答應着,頓感無趣,懶洋洋地翻了個身不想動彈。
房間裡安靜得吓人,除了自己的呼吸聲沒有任何聲響,辛苑突然就很想跟誰說說話。
她想起來下晚自習的時候看到了趙然,趙然對她說陳孟談請了幾天假,下周才會來學校。
“他媽媽考完試就把他接走了。”趙然笑嘻嘻地說,“你這幾天想見他的話隻能去他家咯。”
自己當時怎麼回答他的來着?
哦,自己很硬氣地說:“誰想見他了。”
好吧,她承認是自己嘴硬了,她至少還有那麼一點點,是想見陳孟談的。
辛苑點開和陳孟談的對話框,幾次打字又删掉,最後還是放棄了。她正想放下手機去洗澡,陳孟談卻像有所感知似的先發來了消息。
陳孟談:“探頭探腦.jpg。”
辛苑忍不住笑了,問他:“聽說你請假了?”
“是啊,我媽不是回來了嗎?非要監督着我在家休息。”
“也好,一口氣把腳養好,正好也跟你媽多待幾天。”
陳孟談似乎有點無奈:“話雖如此,她陣仗也未免太大了,連我的房間都被臨時搬到了一樓。”
“這不是蠻好的,每天在學校爬樓梯,到家還要上樓下樓,腳怎麼可能好。”
“不過是恢複時間的長短罷了,不重要。”陳孟談不以為意,又問她,“你現在在做什麼?”
“剛到家,癱在床上。”
“看樣子是考試累到了?”
“考試哪有什麼可累的。”辛苑猶豫一下,告訴他,“我媽不在家,不知道為什麼覺得很心慌。”
“不在家?去串門了嗎?”
“不是啦,她回外婆家了,不知道哪天才能回來。”
“一個人會害怕嗎?”
“怕倒是不怕,又不是小學生。”
“那要不要我打電話給你,我們保持通話?”
辛苑毫不猶豫地拒絕:“不要。”
陳孟談追問:“為什麼?”
辛苑說不出什麼特别的理由,搪塞說:“反正就是感覺很奇怪,不要。”她不等陳孟談回複,說,“不跟你說了,我要準備睡覺了。”
陳孟談叮囑她:“睡前檢查門窗和煤氣,一個人在家要當心。”
“知道啦,你也早點休息吧。”
辛苑換了睡衣準備去洗澡,洗澡時還不忘用手機放着視頻放在一旁,權當是給自己壯膽了。
辛母不在家,她處處都很不習慣,把所有的窗戶都檢查了一遍,确認無誤才放心地回房間去睡,以往沒有鎖房間門的習慣,今天也仔細地鎖好了。
沒有辛母準備早餐,辛苑也懶得吃了,幹脆調晚了鬧鐘,把吃早餐的時間用來多睡十五分鐘,早餐就用一盒牛奶應付過去。
周六的晚自習之前,第二次月考的成績單也出來了,辛苑看了好幾次成績單,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是有預感自己這次考得不錯,但萬萬沒想到直接登上了第一的寶座,年級排名二十七。
班裡的同學們對這一結果也是不可置信,頓時炸開了鍋。
張希瑤瞪大了眼睛,看向辛苑時眼睛裡寫滿了震驚和崇拜。
辛苑故作淡定,心裡也很不平靜,暗自感歎人果然想象不出自己沒有見過的事物,小說畢竟是人寫出來的,所以小說世界的知識範圍與現實高度重合,自己這麼多年的學習也算是派上用場了。
晚自習的課間,溫怡安和胡方圓都湊過來找她說話,溫怡安記起她之前和辛苑的約定,說:“你還記得運動會之前咱們兩個說的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