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苑對他們剛剛的對話仍然耿耿于懷,又問:“你們在說什麼,為什麼會提到我呢?”
“沒什麼。”陳孟談避而不答,“趙然嘴裡哪有正經事,你不用管。”
辛苑皺着眉:“我看你們兩個誰也别說誰,都沒正經事。”
陳孟談笑而不語。
辛苑突然又想起一件事:“哎對了,倒計時的時候你是不是跟我說話來着?表情還很嚴肅,你說了什麼?”
陳孟談面不改色:“沒說什麼,就跟你說新年快樂。”
辛苑半信半疑:“是嗎?”
“是啊,我騙你幹嗎。”
辛苑看他面色坦然,自己再懷疑也沒什麼道理,也就沒再說什麼:“好吧,這次相信你。”
距離并不遠,出租車很快就到了辛苑家,她沒讓陳孟談再下車,催他走了。
時間太晚了,周圍的房子基本都是黑着燈的,隻有辛苑家店裡的燈還亮着,但門已經鎖了。她開鎖進門後又把門鎖好,關掉樓下的燈,借着從緩步平台的窗戶透進來的微弱光線摸黑上樓,跟做賊似的。
家裡非常安靜,辛母早已睡下了,給她留了客廳的燈。
辛苑生怕吵醒辛母,蹑手蹑腳地回到自己的房間,匆匆去洗漱一番就準備睡了。臨睡前她看了眼手機,辛母用微信給她留了言:“到家趕緊睡覺,把樓上樓下的燈都關了,門鎖好。”
辛苑想了想,給陳孟談發了條消息:“你安全到家了吧,早點休息。”随即便放下手機睡了,卻不知道那頭的陳孟談對着她這條消息發了許久的呆,幾次輸入又幾次删掉,最後隻留下一句:“你也是,晚安。”
辛苑太累了,她感受到了手機的震動,但眼皮沉得要命,大腦告訴她要看一眼,但手卻擡不起來,不由自主地放棄了這個想法。
次日,由于生物鐘作祟,辛苑早早地睜開了眼睛,隻覺肚子餓得要命,索性打算去吃個早飯再回來接着睡。
辛母剛坐在餐桌前,見她居然起床了,備感意外:“嗯?還能爬起來?晚上瘋到幾點回來的?”
辛苑打了個哈欠:“我沒看時間,反正我跨年倒計時一結束就往回走了。”
“你現在吃飯嗎?還是晚點再吃?”
辛苑嘿嘿笑:“我現在吃,吃完再飽飽地睡個回籠覺。”
“給自己規劃得還挺好。”辛母起身去幫她盛粥,還不忘提醒她說,“今天休息,明天又去遊樂園玩,我看你的元旦假期算是沒什麼利用價值了。”
“哎呀,那不是還有後天嘛,而且我今天又不是要整整睡上一天,怎麼就沒有利用價值了。”辛苑振振有詞,“你就放心吧,我有自己的節奏。”
“反正你是常有理。”辛母說,“希望你能跟上你自己的節奏。”
辛苑自信比了個“OK”的手勢:“沒問題。”
假期第二天,辛苑如約趕往約好的集合地點,陳孟談和吳潇潇先到了,趙然再一次卡着點趕到。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原因,辛苑和吳潇潇說話時總覺得她的神情怪怪的,有種意外得知了一個大秘密,被迫要保密,但又控制不住八卦欲,随時都會讓這個秘密公開的微妙平衡感。
兩人在公交車上坐在同一排,辛苑忍了半天,終是忍不住了,小聲問:“潇潇,你是不是有什麼話要問我啊。”
吳潇潇立刻捂住嘴巴,驚恐地問:“啊?我表現出來了嗎?”
辛苑在問的時候還不能确定,可吳潇潇此話一出她就有了答案:“果然有吧。”
吳潇潇看向斜前方和她們一排的陳孟談和趙然,不大好意思似的,說:“我本來不該說的,但我實在忍不住。”
辛苑好奇地問:“到底是什麼事啊。”
吳潇潇壓低了聲音,說:“就是班長問我要不要去遊樂園的那天晚上嘛,我當時因為本身也想出來玩就沒有多想,後來跟趙然确定時間的時候,順嘴問了問怎麼突然想着叫上我,然後趙然跟我說……”
辛苑追問:“說什麼?”
吳潇潇忍俊不禁:“他說,我們兩個就是來當電燈泡的,人到了就行,我當下還沒反應過來,愣了好久。”
這下輪到辛苑發愣了:“我們兩個?哦,你指的是你和趙然——”
她的話戛然而止,明白了趙然那話的意思。
吳潇潇看她的反應,激動地抓住她的手:“我是不是想對了!班長喜歡你,對不對?”
辛苑僵硬地扯扯嘴角,慢慢地把手抽回來,支支吾吾地說:“這個嘛,嗯,該怎麼說好呢?”
“求你了,你就告訴我吧。”吳潇潇用可憐兮兮的眼神看着她,信誓旦旦地說,“我保證我不會告訴任何人的!”
辛苑見她又是央求又是保證的,謊言完全沒辦法說出口,盡管很難為情,仍是承認說:“他的确向我告白過,不過我已經拒絕了。”
吳潇潇大驚:“什麼時候?你為什麼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