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月後,他即将畢業,踏入高等學府,開啟新的篇章。對于這樣一位前途無量的學生,學校又怎能忍心毀掉他的未來呢?更何況,懲罰他不就是在給學校自身抹黑嗎?畢竟,池朔的成績和才能是學校引以為傲的資本,是學校對外展示的亮麗名片。所以,學校高層選擇了沉默,将這件事悄無聲息地壓了下來,仿佛什麼都沒發生過。
至于受害者嘛,好好哄一下就對了吧。他們相信樓尋也是一個明事理的人。
那日之後,池朔曾幾次鼓起勇氣去探望樓尋,但樓尋顯然不會給他好臉色。每一次的探望,都充滿了尴尬和冷漠,樓尋的冷眼相對讓池朔的心一點點沉入谷底。
幾次下來,池朔的愧疚和耐心被一點點磨去。
從那以後,池朔整個人變得異常沉默。課堂上,他不再像往常那樣積極發言;課間,他也不再與同學們嬉笑打鬧。他總是獨自一人坐在座位上,眼神望着窗外,仿佛在思考着什麼,又仿佛什麼都沒在想。
在天宿星的北部有一座山脈名為斜晝山。它終年積雪,巍峨而壯麗,仿佛是大自然用冰雪雕琢出的絕世傑作,山脈的主峰高聳入雲。
但斜晝山的環境極為惡劣,氣溫常年在零下幾十度,狂風呼嘯,卷起漫天的雪花,仿佛要将一切吞噬。山間彌漫着厚重的霧氣,能見度極低,讓人難以辨認方向。冰川和裂縫随處可見,稍有不慎,就會陷入萬劫不複的深淵。這裡沒有植被,沒有動物,甚至連一絲生機都難以尋覓。隻有那刺骨的寒風和無盡的冰雪,構成了這片荒蕪而寂靜的世界。
由于環境的極端惡劣,斜晝山成為了無人區,幾乎沒有任何生物能夠在這裡生存。偶爾有勇敢的探險者試圖挑戰這片禁地,但大多都無功而返,甚至有人永遠留在了那片冰封的世界裡。雪山的邊緣,豎立着一塊塊警示牌,提醒着過往的行人:這裡是生命的禁區,踏入其中,便是對自然的挑戰。
然而,弈和流金此刻正行走在這片無人禁區。弈甩了甩手中的手機,咂了咂舌,然後将它塞進空間裡,嘴裡抱怨道:“不耐低溫,看來隻能用系統自帶的相機拍照了。”
流金對這片陌生的白色世界充滿了好奇。她蹲下身,捧起一捧潔白的雪,塞進嘴裡嚼了幾口,然後皺着眉說道:“有點冷。”她擡起頭,任由寒風吹打在臉上和手臂上,感受着那種刺骨的寒意。她似乎在享受這種獨特的體驗,嘴角微微上揚。
弈對她的行為并不在意,隻是自顧自地向前走着。他的眼神專注,似乎在思考着什麼重要的事情。終于,流金對一成不變的白色世界感到了厭倦,她停下腳步,問道:“我們來這裡做什麼?”
弈停下腳步,回頭看了她一眼,回答道:“排界主的位置。”
他在這裡不想使用大範圍感知,不然會被發現。
流金對這個陌生的名詞感到好奇,她又追問:“界主是什麼?”
弈耐心地解釋道:“界主,又稱星神,是星球或文明的孕育者。一般被稱呼為‘XX的母親’。比如這裡是天宿星,那麼這裡的界主就會被稱為‘天宿的母親’。”
“那你也是星神?你孕育了什麼?”流金的好奇心驅使她繼續追問。
弈搖了搖頭,說道:“我不是星神。我這類存在一般被稱作‘源’,是真神。還有一種神被稱作‘天災’,也可以叫做禁神。”他頓了頓,繼續解釋道:“星神無法離開自己的星球,真神執掌權柄,在宇宙中遊走或沉睡,禁神則樂于降下災禍。”
“好複雜的樣子。”流金皺了皺眉,試圖理解這些複雜的概念。
“還好吧,一般來說,星神是最常見的。”弈道
“哦,那禁神為什麼要降下災禍?”流金又問,眼神中滿是好奇。
“因為祂們就是從不幸中誕生的。”弈回答道
“哦!我懂了,我不幸,也要讓其他人不幸!”流金猛地點頭,似乎恍然大悟。
弈聳了聳肩,沒有評價,隻是嘴角微微抽動,似乎想笑。了解完神的分類後,流金又問:“那你找那個‘天宿的母親’做什麼?”
“補充營養啊。”弈回答得輕描淡寫
流金然後問:“星神好吃?”
弈搖了搖頭,說道:“沒有,祂們沒有實體,都是精神體。”
“哦,吃了精神充沛!”流金恍然大悟,點了點頭,似乎明白了什麼。
弈嘴角抽了抽,有些想笑,但還是忍住了。他繼續向前走去,流金跟在他身後,繼續打量着這片白色的無人區。
半小時後,流金開始覺得無聊。她一腳一腳地踩進厚厚的雪裡,将積雪壓得嘎吱作響,然後擡起頭對弈抱怨道:“好無聊,我要換個地方玩。”
弈頭也不擡地回答:“你自己去呗。”他頓了頓,似乎想起了什麼,從空氣中輕輕一抓,掏出一個手機和一張卡片,遞給流金。
流金接過,好奇地打量着手中的東西,疑惑地問:“這是什麼?”
弈耐心地解釋道:“這是手機和ID卡。我給你編造了一個身份,手機是用來聯絡和娛樂的工具,你可以自己研究。ID卡可以用來買東西,裡面有一百萬。你可以去人類世界玩玩,那裡很有趣。”
流金拿着手機和卡片,左看右看,眼神中滿是好奇和疑惑。她把手機翻過來翻過去,輕輕戳了戳屏幕,又把卡片舉到眼前仔細端詳,最後擡頭說:“方方的,那裡有什麼好玩的?”
弈說道:“挺多的,你自己去玩吧。”
流金點了點頭,眼神中閃過一絲興奮。她轉身,邁着輕快的步伐,朝着遠處走去,留下一串深深的腳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