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業将近,校園裡彌漫着一種既期待又略帶緊張的氛圍。許多人都已經結為伴侶,準備迎接未來的婚姻生活。辦卡處每天都很熱鬧,許多結完契的小情侶都牽着手來這裡辦副卡,臉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空氣中似乎都充滿了甜蜜的氣息。
弈和池朔趕到時,前面還有好幾對情侶在排隊。他們排在隊伍的末尾,耐心地等待着。周圍的情侶們不時交頭接耳,而弈和池朔則顯得格外安靜。大概排了十五分鐘,他們才終于輪到。
辦卡處的工作人員是一位和藹的中年女士,她微笑着遞給他們一份資料,溫和地說:“填一下。”
弈接過資料,看了一眼後遞給池朔,自己則繼續忙着轉筆。他似乎并不想空下手去寫字。池朔接過資料,開始填寫。他在契主那一欄填上了自己的信息。
輪到契子那一欄時,池朔擡起頭,看向弈。
弈看了他一眼,吐出兩個字:“你填。”
池朔無言低下頭,隻寫了個名字。
“不知道”池朔說道,他指了指剩下的空白欄,那些需要填寫的個人信息。
動手是不可能動手的,弈靠在一旁沒有動的意思直接把自己的信息念了出來。池朔覺得不爽但這裡人多他也沒多說。
辦卡處的工作人員仍微笑着看着他們她耐心地等待着,直到池朔填完最後一欄,将資料遞還給她。
“好的,祝你們新婚快樂。”工作人員微笑着說道。
弈笑而不語,池朔隻說了句謝謝。
回教室的路上,池朔突然想起了之前一直困擾他的問題。他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問道:“我想起來一件事,為什麼我找不到你?”按照常理,契主是可以感知到自己的契子的,但他卻完全無法感知弈的存在。
那天的情況弈心知肚明,他拒絕了某個隊友煩人的位置申請。他平靜地回答道:“我想讓你找到時,你就能找到。”
池朔看着弈那張平靜的面容。他看不透弈的想法,甚至有一種上了賊船的感覺。他試探性地問:“你這些天去哪了?很遠?怎麼做到的?”他似乎在試探弈的底線。
弈直接回答:“去釣魚和看雪,還好還好,至少還在天宿星。”他頓了頓,繼續說道,“怎麼做到的嗎……其實你也可以。你現在空間方面很有天賦。你用過感知了對吧?”弈一般會說真話,他不需要隐瞞這些,但細節卻不會多說。
池朔想了想,點了點頭:“你說的是能感知周圍物體那個?”
“是,隻要你的精神力和熟練度以及對空間的親和力夠高,就能做到在感知範圍内瞬移。距離越遠,消耗越大。”
池朔沉默了片刻,心中已經确定,他踏上了一條不歸路。弈不是普通人,他有許多秘密,有超越常人的力量。而他似乎一點也懶得在自己面前掩飾。池朔不知道他該不該問,他欲言又止地看着弈,最終選擇了沉默。
弈似乎察覺到了池朔的猶豫,他說:“别想太多,晚上睡不着怎麼辦?”
俗話說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要是池朔安分點他可以讓池朔多活幾年。
回到教室時,正是課間休息的時候。教室裡聲音嘈雜,同學們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聊天。
弈直接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動作從容。而班上的同學偷偷看着弈,在一旁竊竊私語,眼神中帶着好奇。
樓尋也是第一時間走上前來,眼神中帶着一絲關切,低聲問道:“你沒事吧?”
弈回答:“辦個卡能有什麼事?”
樓尋微微松了口氣,眼神中閃過一絲安心。
弈剛答完,洛淼就急匆匆地走上前來,臉上帶着一絲激動:“霧宜……太好了,你終于回來了。你這些天去哪了?”
弈輕輕聳了聳肩,回答:“别擔心,我沒出事。你就當我出去旅遊就好。”
洛淼盯着弈那雙琥珀色的眼睛,心中歎了口氣。他低聲問道:“你果然和池朔結契了嗎?”
弈點了點頭,沒有多說什麼。
不過很快,洛淼就轉移了話題:“還有,上次池朔那家夥回來後又把樓尋打傷了。樓尋躺了兩周才好。”
弈這才對着樓尋補上一句:“對不起。”他知道自己和這件事脫不了幹系,
“又不是你打的。”
弈心中想着要不要替樓尋打回來。他現在安慰樓尋,似乎有點晚了。樓尋指不定因為自己的态度偷偷傷心。因為他對這件事并沒有表現得有多麼憤怒和傷心。
“沒事,你别說了,都已經過去了,而且他也道歉了。”樓尋又接着說
一直偷聽(也不算偷聽,結契後聽力很好)的池朔注意到弈朝他這邊走了過來。他微微皺眉,問:“有什麼事?”
弈沒有直接回答,隻是簡單地說:“出去說。”
池朔猶豫了一下,但還是跟着弈走出了教室,來到一個僻靜的角落。兩人停下腳步,氣氛顯得有些緊張。
池朔先開口,聲音中帶着一絲無奈:“我當時不是故意的,而且我已經和他道過歉了。”他試圖解釋自己的行為。
弈卻毫不留情地反駁:“口頭道歉誰不會?拿出點誠意,讓他打回來。”
池朔感到一陣煩躁,他不明白弈為什麼在這個時候來幹涉他。他早就把弈視為了同陣營的人,而且弈在最開始知道自己打了樓尋時,一點反應都沒有。現在卻突然跑來補救,這讓池朔感到困惑和不滿。
“我不想,請不要管那麼多好嗎?”面對弈的強大和神秘buff池朔沒有開口反駁。
弈靜靜地看着池朔,眼神中帶着一絲深意:“你是要吵架還是打架?”
打架?池朔愣了一下,目光迅速掃向弈,心中飛快地思索起來。他不确定自己能不能打敗弈,畢竟弈的實力深不可測。但轉念一想,他們已經結契了,而且他是弈的契主,說不定真的有機會呢。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躍躍欲試的光芒,但很快又被一絲猶豫所取代。
就在這時,樓尋從拐角裡走了出來,他的臉上帶着一絲疲憊。他看着弈,微微一笑,語氣平和地說:“算了,霧宜……不用為我這麼做。”
樓尋清楚弈和池朔已經結契了(至少表面上是這樣),而且弈還是契子。如果弈和池朔動手,弈肯定讨不了好。他不想因為自己的事情,讓弈陷入不必要的麻煩。
池朔沉默了一會兒,眼神在弈和樓尋之間來回掃了幾遍,最終說:“你看吧,他自己都這麼說了。”
弈依舊沒什麼表情。他靜靜地看着樓尋,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個笑容:“你真是個好人。”
樓尋說:“沒事,真的。我已經沒事了。”他輕輕拍了拍弈的肩膀,仿佛在安慰他。
弈收斂起笑容,說:“這樣麼,對不起。那如果你需要幫助,請來找我。”
“?”樓尋不解地看着弈,眼神中帶着一絲困惑。他不太明白弈這句話的意思,但弈并沒有再多解釋,隻是微微點了點頭,然後直接向教室走去。
池朔也跟着弈的步伐,走了幾步後,他忍不住又問:“你為什麼對他道歉?”他實在想不通弈為什麼要對樓尋道歉。
弈停下腳步,轉過身,毫不留情地說:“因為人要學會認識自己,你覺得憑你的能力能占到這麼多便宜嗎?”
池朔被怼得一愣,臉上的表情瞬間變得有些尴尬和不忿。他沉默了片刻,最終沒有再說什麼,隻是快步走向了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