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們幾個!”搜查一課的目暮警官聲音穿破這片寂靜,“雖說你們這次立了功抓到了兇手,但你們還是太魯莽了!”
“擅自進入案發現場,要是不小心破壞了現場怎麼辦?去年就有一起菜鳥警察破壞現場腳印的事情......你們也太魯莽了!警校生是協助警方調查。”
“協助!協助!你們知道嗎?”
“是——”幾人拖長調子應道。
“總之我會聯系你們警校的教官,你們四個回去是表揚還是什麼,就交給你們的教官吧。”目暮警官看着幾人搖了搖頭。
年輕時真好呀,就是太魯莽了,得再在警校磨磨她們的性子才好。
是是是,衆人腹诽,聽到鬼冢教官的名字下意識手腕一酸——上面還殘留着之前被罰掃衛生間的酸痛感。
[看在我們白天救了他的份上,這次應該不會罰我們了吧。]松田陣平露出驚恐的神色[我可不想再被罰掃了。]
[應該吧。]萩原研二露出不确定的神色。
诶,不對,等等,怎麼目暮警官說的是四個人?
四人面面相觑,發現降谷零和路德維希不見了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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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現世報啊!”
刺耳的警笛劃破夜空,紅藍色警燈圍繞着這所豪華宅邸。被吸引來的圍觀人群在警戒線外攢動。穿着家居服的婦人對着大野宅的雕花大門狠狠啐了一口。
“活該,我就說了她們這樣對家裡的孩子遲早是會遭報應的。”穿着工裝褲的大叔同樣啐了口唾沫,望着黑夜中的大野宅“前些年吉田太太塞給優子的飯團硬是被那個老太婆摔在玄關踩爛......苦了那孩子跪着收拾盤子碎片,連手掌都紮出了血。”
聽着周圍人的竊竊私語,路德維希環視四周,目光落在一個雙鬓斑白的老婦人,對方用沾着面粉的手背擦拭着眼角淚痕,對着大野宅直歎氣。
“呐,姐姐,大家好像都很讨厭這家人诶。”路德維希擠到老婦人身邊攀談。
“唉,小夥子嘴真是甜。”被叫姐姐的老婦人破涕為笑,但很快又歎起氣“與其說大家是讨厭這家人,不如說是心疼這家的兩個女孩。”
“要我說呀,這家裡面最該死的就是那個老女人,她沒來這裡前,這一家人生活的可幸福了。”
“怎麼說呢,姐姐?”
“那個老女人來之前,他們的父親是裝修工人,雖然不富裕但日子過的也幸福。哦對,尤其是這家的大女兒雅子,從小學習唱歌跳舞,還被日邁電視台邀請上了節目,我們都說這裡以後要出大明星了。”
“可那個老女人搬進來之後呀,天天非打即罵,嫌棄這家的男人沒用,一個裝修工人入贅他們家簡直是丢了她們家族的臉,将那個男人趕走了。還不讓帶走家裡的兩個孩子,說是大野家的血脈不能流落在外。”
“讓我說呀,當時還不如讓這兩個孩子跟了他們爸爸,日子雖說是窮了點,但也比現在好。”聽到兩人談話其他人也加入進來,搖了搖頭。
“是呀,她覺得雅子唱歌跳舞丢了她們家的臉,不讓她再抛頭露面。說是作為大野家的長女未來的繼承人必須這樣這樣,不能那樣那樣,活像是個老古董。好好的孩子,生生被折騰的得了精神病。”
“去年雅子交了個男朋友,是叫翔太什麼的,她就害人家丢了工作,分手離開東京,啧啧啧啧,這樣的人不被殺死才是怪了。”
“還有她們家的小女兒,更是慘了。天天被她們當奴隸使喚,,從四歲開始就要給她們一家人洗衣做飯,現在出了事,不知道以後該怎麼辦。現在又不是以前了,讓長子繼承家業次子種田服務,那人還像是幾百年前來的一樣。”
“啊,這樣太慘了吧。小女兒這麼慘,就沒有兒童保護中心的人來嗎?”終于聽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路德維希加緊發問。
“那哪能啊,我們街坊也報過警,可那個老女人有人脈手段,多次把事情壓了下去,還警告我們不許多管閑事。”說着搖搖頭“真是沒良心的老虔婆。”
“是呀。”工裝褲大叔接話“我夫人看到這家小女兒大冬天的穿着短褲跪在雪裡凍得臉都青了,過去問怎麼回事。優子說因為太餓偷吃了她做的晚飯被發現了,被罰一天不能吃東西跪在雪裡好好反思。”
“我夫人聽了那個心疼啊,想要讓那孩子進家裡烤烤火一起吃飯,那孩子卻害怕的瑟瑟發抖,怎麼說都不進去。夫人沒辦法隻能偷塞給孩子幾個肉包子讓她偷偷吃掉,結果當天晚上我家窗戶就被那個老虔婆砸破了。”
“我出去理論,結果她往我身上扔了一個凍得硬邦邦的包子,惡狠狠地警告我家别多管閑事。”說到這裡男人氣紅了眼。
“是呀,我們街坊都心疼優子這孩子,可也根本沒辦法,隻能趁着那老女人不在的時候偷偷幫襯點。”一個老婆婆歎了口氣“指不定呀,這家人去了之後,優子那孩子過的能比現在好些。”
聽到街坊們你一句我一句的話,路德維希算是對這家人差不多了解了。他的拳頭落下有張開,要不是那家人死了,他指不定晚上還要套個麻袋狠狠揍這家人一頓。
謝過各位街坊,路德維希又回到大野家,他要去某個地方确認一下自己的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