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洗。”他壓住心中的渴望。
但這話說完,他不由又擡起小手撓撓頭。
好癢。
“你不洗的話,那你就不是江芽了哦。”
葉厘意味深長的道。
“啊?”
江芽小臉蛋愣住,烏溜溜的大眼睛瞧着葉厘:“那我是誰?”
“你是臭臭的江芽。”
江麥:“……”
江芽小臉蛋皺成了包子。
他不要變得臭臭的。
正苦惱着,葉厘對他招了招手:“芽哥兒,我有一種新的洗頭方法,不僅很舒服,皂角液也不會流到你眼睛裡,要不要試試看?”
皂角液不會流到眼睛裡?
竟然還有這種方法啊?
江芽立馬就擡起小短腿朝葉厘走去。
皂角液流進眼睛裡好難受的。
但這時,江麥又拉了拉他。
他擡起小腦袋看向江麥:“二哥?”
江麥糾結,特别糾結。
“小麥,你可以在一旁盯着呀,我要是打芽哥兒,你可以拉着他跑嘛。我是你們倆的哥夫,難道芽哥兒要一直躲着我嗎?”
這時,葉厘又開了口,一下子就戳中江麥的心思。
江麥:“……”
他牽着江芽朝葉厘走去。
草包到底改沒改,試試就知道了。
其實芽哥兒腿短,跑不過草包的。
大不了待會他擋在芽哥兒跟前,讓草包打他。
“這樣才對嘛。我去将凳子搬過來。”
葉厘說着江頭發綁起,然後進了竈房。
他口中的洗頭新方法,就是躺着洗。
把三個凳子隔空排成一排,他讓江芽躺上去。
這小家夥個子低,三個凳子完全夠用。
之後他将熱水舀進木桶裡,又往裡加了些涼水中和水溫。
等水溫合适了,他一手拎着木桶,一手抓着水瓢出了竈房。
來到江芽身旁,他将水瓢塞給江麥。
“小麥,你舀水慢慢往芽哥兒腦袋上倒,我負責搓頭發。”
江麥有些無措,還有他的份啊?
江芽躺着,聞言大眼睛看向江麥,他原本有些不自在的,小爪子一直捏着衣角揉啊揉。
可現在他二哥也幫他洗。
他心中安定了不少。
甚至還有心思叮囑江麥:“二哥,你慢點倒,别倒我眼睛裡。”
“……好。”
江麥舀了瓢水,雙手都抓着瓢,慢慢往江芽腦袋上倒。
江芽的頭發全打濕之後,葉厘從碗裡挖了皂角液塗抹上去,然後開始揉、搓、撓。
原本癢癢的地方被他的手指劃過,一下子就不癢了。
而且,他力道适中,按在頭皮上特别舒服。
江芽原本緊繃的小身子,慢慢放松了下來,他大眼睛烏溜溜轉着,看一下他二哥,又努力往上翻想要去看葉厘。
葉厘被他的小表情逗笑:“芽哥兒,舒服不?”
江芽眨眨眼睛,認真回答:“舒服。”
“以後都這樣給你洗,好不好?”葉厘又問。
這下子江芽不回答了,隻睜着大眼睛看向江麥。
葉厘也轉頭看向江麥,笑着道:“小麥,待會也這樣給你洗一下。”
“……不用。”
他都這麼大了,他自己會洗。
不過,看芽哥兒的表情,應該真的很舒服吧……
“你和芽哥兒是兄弟,隻差了倆歲,芽哥兒有的,你也應該有。”
“不然等你大哥回來,肯定要說我厚此薄彼的。”
葉厘說着換上擔憂的神色:“話說,你是不是就等着你大哥回來好向他告我狀啊?”
江麥立馬睜大眼睛:“沒有!”
他悶悶的看了眼葉厘,他才不告狀。
大哥每日讀書、打零工很辛苦的。
他要是說一些有的沒的,那大哥怎麼安心讀書?
上次是大哥突然回來,恰好撞到草包在打他和芽哥兒。
“你不打算告狀,那是準備誇我咯?”葉厘挑眉。
江麥:“……”
“你如實說就等于是誇我了,我想讓你多誇誇,所以待會你乖乖躺下,我和芽哥兒也給你洗。”
江芽聽得這話,忙伸出小手拉了拉江麥的衣角:“二哥,洗呀,很舒服的。”
江麥:“……”
他有些别扭的看向葉厘。
見葉厘笑眯眯望着他,他立馬垂下眼睛。
好一會兒之後,才輕輕嗯了一聲。
他的确想體驗一下躺着洗頭……
隻要草包真給他洗了,等大哥回來,他一定會給草包說好話。
葉家人除了草包,每個人都很好,他大哥是不會休了草包的。
他比誰都希望這個哥夫真的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