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逸塵一向是個很溫柔的人,隻是從表面上是完全看不出來的,可能隻有相識許久的熟人才能察覺到吧。
不過,我不是什麼與君逸塵相熟的人,隻是個以上帝視角觀看他的生活的陌生人而已。
郁無言喜歡上自己的師尊時,情緒是完全克制的。
情緒壓着壓着就變成執念了,屬實是有點自作自受。
ps:郁無言、君逸塵的本源世界《高冷師尊又在數小金庫啦》,屬于常規修真界。郁無言是純血魔族、師尊指哪打哪的三好徒弟,君逸塵是純中立的妖族大能,建立了一個什麼族都收的宗門。
所以,今天的拜訪對象是——呆呆師尊和悶悶徒弟。
君逸塵的眼睛裡隐隐約約能看得出些疑惑,但他隻是靜靜地看着我不說話,場面一度有些尴尬。
“你好。”君逸塵好半晌才意識到他應該給我打招呼,往後退了一步拉開了門,想了想才道:“無論您的目的是什麼,都請先進來吧。”
君逸塵似乎是看出了我的目的并不是來找他,于是從另一個房間裡牽出來了個面無表情的郁無言。
郁無言身上散發着一種負面情緒,很顯然是不喜歡我這個不速之客。
“請問,您有什麼事嗎?”郁無言當了這麼久的宗門大師兄,最基本的待客之道還是清楚的,就算在外面怎麼拽,在師尊面前都是乖乖徒弟。
果然還是不好意思開口呢。
我的身影漸漸虛幻,隻留下了一個類似于屏幕的東西留在了原地。
【君逸塵的唇齒間都染上了淡淡的酒香,眼睫毛輕輕地顫動着,仿佛下一刻就要睜開,顯然是沒怎麼睡安穩。
郁無言連呼吸都不曾有任何變化,隻是為師尊蓋上了一方薄被,動作間盡顯克制和疏離,不含半分逾矩。
直到郁無言回到他的房間裡時,他才敢稍微不合規矩些,就那麼随意地順着牆緩緩坐了下來。
怎麼辦啊,師尊真的不喜歡他啊。
魔族本性重欲,色欲貪欲都是盡可能被滿足的,他不想讓自己肮髒的欲望被師尊看到。
“求你了,師尊,也愛一下我吧……”郁無言低聲喃喃道,在絕望中又隐約能觸摸到一點希望的輪廓:“就算是讓我去死,我也願意。”
長時間的壓抑情感,使郁無言身上的心魔開始幻化出了人型,在他耳旁絮絮叨叨着他心中短暫出現的邪惡念頭。
眼看着心魔對他的影響逐漸增大,郁無言拿起自己的佩劍狠狠地紮向了他的小臂。
郁無言知道,短暫的疼痛不足以讓他清醒過來,于是他單手握住劍柄又□□了幾下,确保血肉骨骼都在叫嚣着疼痛的信息。
“這樣才好……”郁無言釋然地笑了笑,魔族的自愈能力很強,所以剛才制造出來的傷口也隻是疼而已:“不要對師尊,起什麼不該有的心思。”
喜歡君逸塵的人很多,他隻是其中微不足道的那一個。
可是偶爾,也奢望師尊能……多對他笑笑。】
君逸塵怔住了一瞬間,大腦裡關于這件事的記憶幾乎是一點沒有。
但君逸塵一回頭,就看見了他向來穩重的大徒弟,有些不自在地垂下了眸子,心下了然這件事十有八九是真的。
郁無言正在思考着,要怎麼讓師尊相信這些場景是假的,以及到底是什麼東西可以把他内心所想都展現出來。
“無言,我從來都沒有,不喜歡你。”君逸塵伸手抱住了郁無言的脖子,拉近了兩人的距離,一雙漆黑的眸子裡向外傳遞着名為“心疼”的情緒:“你這麼好,我為什麼會不愛你?”
“師……師尊。”郁無言的身體僵了僵,遲疑地伸出手臂摟住了君逸塵的腰,然後慢慢加重了力道:“我以前總覺得師尊不在乎我。”
君逸塵有些奇怪地看着郁無言,小聲道:“我不修無情道。”
一般情況下,君逸塵對周圍的生靈都有比較明确的關系劃分。
完全的陌生人,見過幾面的相識者,能說的上幾句話的朋友,關系極好的朋友,敬畏他的長老,遲早要獨立的徒弟,宗門不相熟的弟子……
郁無言曾經有很長一段時間,在他心裡都屬于“遲早要獨立的徒弟”這一範圍内,是一個雖然是魔族但行事并不張揚的大徒弟,是宗門内沉穩内斂的大師兄……是唯一一個清楚他想要什麼的郁無言。
吞金獸的本能讓他喜歡金銀珠寶散發出的奇妙味道,但消耗他所積累的财富讓别人感到愉悅會讓他的精神感到滿足。
修真者對錢财沒那麼看重,但總有人……不對,總有魔死皮賴臉地讓他掏錢,以強者為尊的魔尊也不是什麼要臉的玩意。
……
魔尊長這一張極為妖豔但卻絲毫不顯女色的臉,仔細看來似乎與他的後輩郁無言有幾分相似:“如果我死後換了具身體,你還能認出我嗎?”
隻是郁無言的身上少了些勾人心弦的魅惑,多了些沉默寡言的穩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