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天趕時間，盡可能縮短對戲的流程，化妝的時候就拉着對方開始。

一切進展順利，許盡歡拍攝很快，下午兩點就結束了拍攝，比預測還要快上一個小時。

結果到要走的時候，他卻被賀商攔住。

二人最近關系有所緩和，許盡歡便笑着詢問打趣：“怎麼，又要怎麼找我的麻煩。”

賀商沒有理會他的玩笑，冷着臉輕哼一聲：“誰先找誰麻煩，今天早上被爆出的cp内容和我一點關系沒有，我也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會在大早上上熱搜。”

“但就是一個玩笑熱搜，能給我們兩個都帶來熱度，你到底是多讨厭我，要對我趕盡殺絕，甚至爆出了我和韓半夢的戀愛照片。”

許盡歡原本就沒聽懂他說什麼，但當他說出韓半夢的時候，許盡歡陷入一瞬間的錯愕。

“等一下，你剛才說什麼？”

“你和韓姐戀愛了？”

從許盡歡臉上找不出絲毫演戲的成分，這下輪到賀商茫然：“這事不是你幹的？”

“我都不知道什麼事，你突然就把我堵住了。”許盡歡茫然攤手，看着賀商的眼神滿是不解。

“大概就是早上咱倆的cp上了熱搜，不過我真的很疑惑到底是多沒品的人磕咱倆的cp...”

說到一半，賀商察覺自己話題跑偏，輕咳一聲正色道：“就是咱倆cp上了熱搜，但很快就被撤了下來，緊接着我和韓半夢出去玩的照片就被爆了出來。”

“但幸好我素來坦蕩，沒有在鏡頭前豎立自己單身人設什麼的。”

“等..等一下，你還沒有和我說你和韓姐談戀愛，你倆真的在談戀愛？”許盡歡制止他兀自驕傲的神情。

“對，從很早之前，我入圈之前就談上了，她追的我。”賀商毫不掩飾的點了點頭。

“哦哦。”許盡歡呆愣的緩存着信息量巨大的内容。

“不過你的這個事情我真的不知道，也不是我做的。”

“我當然知道，你雖然笨的要死，但人還是還算善良，我剛才堵你就是因為目前隻有你才有動機對我做這個事情。”賀商一邊驕傲，一邊心虛的摸了摸耳垂。

許盡歡：“....”

許盡歡：“算了，你調查你的吧，我先走了，還有人等着我呢。”

“好。”賀商應聲。

二人說開，許盡歡沉着步子離開，剛才賀商那麼說，其實他心中已經有了答案，但還是抱着一點一點懷疑準備親口問。

到了門口打上車，還未等上去，口袋裡的手機鈴聲就響了起來。

許盡歡不假思索接下電話：“喂，姐，怎麼了？”

“爸爸又進醫院了，現在在手術室，醫生說成功幾率隻有百分之二十一。”

“啪嗒——”

手機落地，發出巨大的聲響。

許盡歡心中止不住顫抖，血液仿佛一瞬間凝固，時間仿若靜止。

他雖然讨厭自己的爸爸，但可能真的就是血濃于水，在聽見這個消息的那一刻，他前所未有的緊張擔憂起來。

“小歡！！”

“許盡歡！！”

“你在聽嗎？！！”

許羽瀾的聲音喚醒許盡歡思緒。

“我知道你不喜歡爸爸，甚至讨厭他，但畢竟是一家人，你還是過來看看吧。”

“萬一....萬一真的不行了...也能見上最後一面。”

許羽瀾聲音帶着無盡哽咽。

這是許盡歡從來沒有見過的樣子。

就連之前和相戀兩年的初戀分手的時候，對方都沒有像如今這般，嚎啕大哭。

他蹲下身，撿起屏幕四碎的手機，緩了緩心中哽咽，輕聲道：“你現在在哪？”

“第一醫院。”許羽瀾立刻道。

“我現在就打車過去！！”許盡歡毫不猶豫坐上車内，對着司機道。

“好。”許羽瀾應聲，而後挂斷電話。

許盡歡看着黑掉的手機屏幕中映射着的自己的臉龐，有些茫然的擡手擦拭自己都不曾察覺到的眼淚。

他竟然哭了！

他以為自己最多擔憂，不曾想卻這般傷心。

他這邊還沉浸在情緒無法自拔，下一瞬，手機屏幕亮起，是顧見唯發來的消息，問他要吃什麼。

許盡歡想了想，低頭打字。

歡：我回不去了，我爸進手術室了

而後他沉吟了一番，繼而又低頭。

歡：賀商的事是你幹的嗎？

那邊沉寂了一會兒，這才回複。

唯：對

歡：為什麼要這麼做？

唯：我以為他在蹭你熱度，我以為你們關系不好

歡：那你為什麼不問我，這些都是你以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