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若若更氣了,她揚起手就要來打甯長月,甯長月側身躲過,而李若若因為沒有及時刹住,“撲通”一聲摔倒在地,臉剛好砸在香灰裡,吃了一嘴的灰。
她身邊的丫鬟扶她起來,她丢了面子嚎啕大哭,眼淚和鼻涕滾着香灰一起落下。
甯長月就站在一邊像看笑話似的看着她。
周圍的人聽到動靜後都轉頭往這邊看,周圍響起了不小的議論聲。
李若若肺都要氣炸了,她臉色通紅,她憤怒的瞪了眼甯長月,撸起袖子作勢又要沖上去。
這次甯長月沒有躲開,而是直接握住她的手腕,然後反手就是兩巴掌扇回去。
李若若頭都被扇歪了,她哭得更加厲害了。
甯長月揉着手腕不緊不慢的說:“還你的兩巴掌,滋味怎麼樣?”
李若若哭得都已經缺氧了,丫鬟趕緊給她順氣,她指着甯長月:“你……你叫什麼名字?你給我等着。”
甯長月擦掉手掌上的香灰,眉毛一挑:“我姓甯 。”
周圍圍觀的人越來越多,李若若渾身都是香灰,樣子髒污不堪,意識到這一點,她隻能夾着尾巴不甘地溜了。
“我一定要告訴爹爹,到時候一定要爹爹扒她一層皮。”
“氣死我了。”
隻有她旁邊的小丫鬟瑟瑟發抖的開口提醒:“小姐,’甯’是國姓。”
“國姓?”李若若一開始還沒反應過來,等反應過來的時候她面露驚恐,但是一想到剛剛甯長月的穿着,她又松了口氣,“哪有皇族穿一身素衣的,她不過是想起高調罷了,瞧把你們吓的。”
李若若捂着發紅的臉頰,恨恨的說:“本小姐一定要報這個仇。”
……
住持把一串光滑圓潤的菩提珠拿給甯長月:“施主,菩提珠乃是我寺百年菩提樹下結的果 ,放在菩薩坐下煉化了七七四十九天,施主帶上定能永保平安。”
菩提珠個個圓潤飽滿,甯長月雙手接過,離得近了還能聞到一陣木質香。
住持雙手合十:“阿彌陀佛。”他看了甯長月一會兒,眼神有些複雜,“廟門口有算卦的小僧在,施主可去看看。”
甯長月點點頭,把菩提手串戴到手腕上:“多謝大師。”
來到寺廟門口,旁邊确實支了一個小攤,但是沒有什麼人去算命,甯長月本來想走,但坐在那裡的和尚已經慢慢向她走了過來,笑得意味深長:“施主,算一卦吧。”
甯長月想了想,坐到攤位前,從簽筒裡面抽出一根簽。
她看了看,這根簽上什麼字都沒有,她把簽遞給對面的和尚。
和尚拿過仔細一看,臉色幾不可查的變了下,但很快又恢複了笑盈盈的模樣。
“這簽是什麼意思?”甯長月問。
和尚笑着搖了搖頭,把簽重新放回桶裡:“機緣因果,皆是命數。”
甯長月讨厭這些模糊不清的話,她直接問:“究竟是什麼意思?是好還是不好?”
和尚看着她,表情有些凝重:“天機不可洩露,貧僧也看不出來。”
一旁的檀香忍不住說:“算命的竟然什麼都算不出來,不會是訛錢的吧?”
和尚也不惱,自嘲一笑:“是我修行不夠,施主命格特殊,恐怕得奇人才能破解,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甯長月沒說什麼,從口袋裡摸出一錠銀子放到桌上。
……
甯長月已經坐上玉攆遠去,和尚摸了摸光溜溜的腦袋,心裡覺得很是奇怪,此女的命格竟然如此特殊,生辰全陰,且命裡沒有命星,一般隻有死人才會沒有命星……
和尚收回目光,閉着眼睛又念了一聲“阿彌陀佛。”
回去的路上,甯長月想起那個和尚看她的眼神,她總覺得怪怪的。
那眼神似乎是不解,又似乎是憐憫,亦或者是其他。
她搖搖頭,不再去想。
看着手裡的珠子,湊近鼻尖聞了聞,裡面散發着淡淡的清香,讓人渾身舒暢。
回到皇宮,剛走進望月宮,就看見明修皇後坐在殿裡,看到她回來,明修皇後立馬起身向她走來,臉上是顯而易見的擔憂關切,她塗着丹蔻的手指輕輕撫摸甯長月的臉:“昨日母後來找你,宮人說你出宮了,可是有什麼事嗎?”
甯長月搖搖頭:“沒,就是想出去走一走。”
明修皇後還是一臉擔憂:“以後你去哪裡先跟母後說一聲。”
甯長月乖巧點頭:“兒臣知道了。”
明修皇後讓人搬進來一箱民間話本師新寫的話本:“前陣子你跟母後說你的話本子快看完了,母後又找人給你搜羅了一些來。”
甯長月嘴角扯出一抹笑:“謝謝母後。”
“母後隻希望你開開心心的,什麼四書五經、女紅針秀你都可以不學,昭昭明白嗎?”
甯長月輕輕點了點頭,上一輩子也是如此,母後讓她什麼都别學,做了什麼錯事也都由母後幫她善後,所以她越發的嚣張跋扈,在外的名聲也越來越臭。
民間提起長公主,都是搖頭歎息,可一旦提起三公主,那都是滿滿的贊美。
三公主甯書雪才華橫溢,精通各種女紅,性子也溫溫柔柔,是所有大家閨秀的典範。
三公主是明修皇後的親女兒。
甯長月看着面前這張笑盈盈的臉,有一瞬間的懷疑,母後真的是為她好嗎?可為什麼她聽了母後的話後名聲反而變得越來越差了呢。
看她有些心不在焉,明修皇後拍了拍她的手:“母後先走了,你若是話本子看完了母後再給你找。”
甯長月沒有回答,明修皇後以為她默認了,便笑着點點頭,帶上宮人走了。
小福子把話本放到書架上,甯長月卻對他說:“把它先鎖在櫃子裡,本宮現在不想看。”
小福子覺得奇怪但也照做。
晚上梳妝更衣的時候,甯長月問檀香:“你說女子讀書重不重要?”
檀香沒讀過書,她也沒辦法回答,但她覺得應該是很重要的,因為所有大戶人家的子女都在讀書。
甯長月看着鏡子裡面美豔的臉,她好像除了臉真的就沒有能拿得出手的東西了。
“檀香,我決定明天去宮學。”
檀香梳妝的手一頓,有些驚訝:“宮……宮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