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算得上娟秀的字體變得歪七扭八,許觀棋卻對自己的作品愈發滿意。把薄薄紙張往桌子上一拍,他轉身到回床上。
秒睡。
洗完澡、吹幹頭發看到紙條的林不語:“?”
她嘴角上揚,突然起了一點壞心思。女生拿起簽字筆,嘗試性地在白紙上寫下幾個字,确定相似度夠高後,她把筆尖落回“保證書”上。
不緊不慢地,在句尾添了“三次”。
既然要邁出一步,不如邁一大步。
第二天,看到紙條的許觀棋身體僵直,握着皺巴巴的保證書,隻想狠狠扇自己幾巴掌。
太!丢!臉!了!
他有點斷片,不記得自己是在什麼精神狀況下寫的小紙條,還好死不死地要“三次”,就算林不語願意親,他還害臊呢。
“醒了?”林不語從浴室走出來,悄悄瞄他一眼:“快點洗漱吧,我下午還有課,不能遲到。”
許觀棋下意識把紙張藏在身後,結結巴巴:“噢,這這就來了。”
林不語不急着回答,等他磨磨蹭蹭地帶着保證書、即将踏入浴室時,她才靠上牆壁,慢悠悠地開始說話:“許觀棋,你的小紙條我看到了。”
O——M——G——
許觀棋心中警鈴大作,紅色炸彈在面頰上爆開,并有不斷下移的預兆。他狠狠心咬牙,轉身過來,一副甘願就義的英勇模樣:“不語你聽我解釋!我昨天晚上真喝醉了,你可以罵我耍流氓、也可以……”
“可我不想啊。”林不語莞爾着打斷他,“好啦,你快速洗漱吧,等收拾好了,還得吃飯返校呢。”
說着,她走近他,随手把紙拿回來,不多看一眼。
見她輕描淡寫的把這事揭過,許觀棋無故提起的心髒又莫名其妙下墜。
明明不語平靜是好事,可不知道為什麼,他心裡卻有點郁悶。淡淡的慶幸之餘,似乎更有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在内心蔓延。
具體是什麼呢?許觀棋又不想知道了。
“在想什麼呢?”
轉眼間,出租車即将到達華大東門,林不語側過臉,看許觀棋還一副神遊天外的模樣,不覺捏捏他的手。
“我都要走了,你不可以多說幾句嗎?”
被冷不丁摸了小手,許觀棋忍不住臉紅,默默回握過去:“不語,就是……我下午沒課,你又是那種公共課,我能不能跟你一塊兒去啊?剛好可以見見你室友。”
認識這麼久,醜媳婦都該見公婆了。
不對不對——許觀棋突然意識到不對勁,他才不是醜媳婦!他可是俊媳婦。
“這麼想認識我的好朋友?”林不語莞爾。
“嗯……”人高馬大的男生臉蛋更紅,黏黏糊糊地握緊她,“人家就是想進入你的交際圈啊,總之以後都要互相幫忙的,雖然可能是她們幫我更多。”
林不語好奇:“幫你幹什麼?”
許觀棋正經:“幫我刺探軍情啊。如果我遇到了情敵,就得靠門兒清的旁觀者來提醒。”
“……可我怎麼覺得要有危機感的——應該是我吧?”女生懷疑的目光看過去,她還親眼見過許觀棋被要聯系方式呢。
“可人家很潔身自好的。”許觀棋嘟囔,“活了十九年,就喜歡過你一個人好不好。”
“我也是。所以你完全可以放心。”說到這兒,林不語瞥了眼窗外,然後喊他:“許觀棋,快到地兒了,還不下車?”
“欸?”男生一愣,反應過來雙眼瞬間亮起,“你願意讓我一起陪你上課了?”
“為什麼不願意呢?你是我的男朋友,且素質很高,不會給老師同學帶來困擾。”林不語歪頭。
許觀棋内心暗爽,面上卻瘋狂抑制得意:“那當然,我做事,你放心。”
一想到這話裡話外的誇贊,許觀棋的尾巴就止不住地上翹揮舞。他越想越高興:“那要不然晚上一起吃個飯吧?我請客,絕對絕對不給你丢臉。”
林不語無奈:“你忘了?我們今天有晚課的,形勢與政策。吃飯這事不是不行,得再找時間。”
咔哒一聲,車門被打開,許觀棋先下了車,自覺地以手頂車框,護着林不語出來:“也行,這周末或下周末?”
“回頭我咨詢一下她們的意見吧?現在她們都有男朋友,周末保不齊要約會的。”想到舍友的那兩位男友,林不語的語速慢下來,多了幾分感慨:“尤其是知光她男朋友,占有欲異常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