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天有什麼事嗎?”
林不語給他夾雞腿肉:“對啊,懿風和祝硯何的婚禮就辦在那天,她給我遞了請柬,我想和你一起去。”
“硯何兄終于成功上位了?這可太不容易了,”許觀棋莞爾,“老婆,我想申請動用一下咱們的小金庫,給他們包個大紅包。”
林不語被他的“上位論”逗樂,有來有回:“這邊表示很同意許觀棋同志的申請,五萬怎麼樣?”
“我覺得可以。她當時給咱們送的那款婚紗是定制的,也不知道價格,不好白占她便宜。”
“嗯,那條裙子做工很精細,不像一般的私人訂制。知光還問我怎麼不穿給她看呢,說要和我一起拍婚紗照。”
說到這兒,林不語沒忍住笑了。許觀棋卻猛然頓住,語氣也變得忐忑遲疑:“……老婆,你會不會很介意我們的婚禮啊?”
畢竟他們隻領了證,并沒有舉辦婚禮。
一是雙方家長給的彩禮嫁妝足夠多,沒必要再承包婚禮費用;二是林不語還在讀書,許觀棋也剛剛入職,兩人沒有辦婚禮的餘力。
“有什麼好介意的,等我工作後再提吧。”林不語手指一頓,她笑笑,“沒辦婚禮心裡肯定有遺憾,但現在确實不是辦婚禮的時候,不是嗎?”
“可我就是擔心你看了朋友會難過。畢竟你的兩個舍友要麼自己富得流油、要麼是嫁給富n代,你和我在一起,我能給的好像很少。”
經濟方面的無力是許觀棋最自卑的地方,他想到這個,不禁抿唇,大腦裡的想法不斷擴展。
“論财力,八十八萬八的彩禮看起來很多,可要是和祁長弦對比,頂多充個零頭;論聽話,我又肯定比不過祝硯何那個細節怪,做不到事事讓你滿意……”
“許觀棋,你到底在想些什麼啊?每個人都有各自的生活方式,我不和懿風知光比,你可不可以也不跟他們兩個比?”
林不語好笑又好氣地打斷他,“祁長弦是得益于家庭,你是自己憑本事考出來的,我隻會覺得你很棒;至于祝硯何,他性格敏感也是和家裡人離不開,如果你真是他那樣的脾氣,我隻會難過心疼。現在的你已經很好很好了。”
“真的嗎。”許觀棋低下頭,眉眼黯淡。
林不語看得無奈,放下筷子。
“許觀棋,我們不要在吃飯的時候讨論這種稍顯沉重的話題,好嗎?我好不容易下次廚,你确定不好好吃完嗎?”
許觀棋垂着頭,乖乖道歉,他的聲音越來越小。
“對不起,老婆。之前想着考上公務員就好了,可現在和他們一對比,我又覺得自己好窩囊,月薪都不過萬,讓你好丢臉。當初我是不是做錯了?當上公務員也沒想象得那麼高興,不能給你帶來很多的風光和好處……”
你到底要我怎麼辦呢,許觀棋。
莫名其妙的,看着如此不自信的他,林不語突然有點難過,也有很多點心疼。
她捧住身邊人的臉,目光溫柔地與他對視:“不要鑽牛角尖,好不好?三百六十行,每一行都是平等的,不能隻看月薪。至于什麼風光、什麼好處,那就更不重要了。你既然考了公務員,就要在自己的本職内工作,不能去想歪門邪道。”
“我想要的風光好處,隻會在我的工作場合出現,而我自己會去争取,這并不是你的責任,知道嗎?”
“……那我的責任是什麼?”許觀棋茫然了,“我是你的丈夫,我該給你的,不就是世界上的所有好東西嗎?”
“你現在做到的一切,都是我想要的責任。領完證那天晚上,你和我跳華爾茲,這是我大一學習的課程,但由于身高緣故,我隻能跳男步,但那天晚上,你卻說我是你的唯一女步;拍畢業照那天,你送我的學士帽是自己親手做的,有我喜歡的很多元素,我從來沒有告訴過你,可你一個都沒有落下……”
她輕聲細語,慢慢表達自己。
“許觀棋,和你在一起的每分每秒,我都很幸福。我不需要比較出來的美滿,心裡的感受隻有自己才能知道。”
略帶薄繭的指尖劃過許觀棋的側臉,“看你不高興,我隻會更難受。不要哭,更不要再難過了,好嗎。”
“……嗯。”男人抽抽鼻子,側過臉抹去眼角洇出的淚。
為了讓失落的人快點好起來,林不語思索良久,晚飯後,她給情感專家白懿風發去消息。
不語:sos緊急求救!
懿風:say.
不語:許觀棋貌似因為經濟水平自卑了,怎麼辦?我該怎麼哄啊(?﹏?)
懿風:sleep.
不語:???
懿風:拉他上床啊,我都是這麼解決的。男人的忘性都很大,做爽了就好。
不語:……我試試。
放下手機,她沉思良久,最後深吸一口氣,視死如歸地走進浴室。
剛準備脫衣服的許觀棋和她大眼瞪大眼。
“老老婆,你怎麼來了?你想先洗嗎?也行,那我把外套先穿上……”
結結巴巴的話還沒說完,林不語就滿臉淡定地關上浴室門。
“一起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