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長弦怔住。自己不是還沒安麼?她怎麼知道自己的打算。
“我問你,你手機私密相冊裡的照片都是哪裡來的?戀愛之前,我不是每時每刻都在你眼前的吧?”
像抓到宿敵的小辮子,她氣勢洶洶,得意揚揚。
“……”
看她皺眉,一副要“清算到底”的模樣,祁長弦突然沉默了。良久,繃出幾個字:“你看到了。”
用的是陳述句。
沈知光還沒察覺到不對勁,依舊冷酷:“嗯,我已經看完了。你侵犯我的個人隐私那麼久,有沒有自我反省過?有沒有想過我的感受?”
“所以,接下來你打算怎麼做?分手麼。”
祁長弦冷不丁給出問題,沈知光一呆:“嗯?”
“我不同意。”不等人反應,他又給出答案,黑漆漆的瞳孔倒映着她的茫然震驚,話題轉換堪比光速,“先吃飯吧。有什麼事,吃完飯再說。”
語盡,他重新垂下眼睑。
沈知光的懵懂無措瞬間轉化為胸悶氣短。
不是,祁長弦你要幹什麼???造反嗎???
她胸口起伏,拳頭已經握緊了,但最後還是松開,恨恨灌下一大杯紅酒。
……
“祁長弦,你剛剛在飯桌上是什麼态度啊。”
卧室,沈知光抱肩擰眉,吊帶睡衣上似乎還有朦胧的水汽,暈染得白皙皮膚不太真實。
他的目光晦暗,也不看她,側過臉去:“幾天前,你想說的一直是這件事麼。偷拍照片。”
沈知光不禁叉腰,費解道:“要不然呢?”
“對不起。”祁長弦麻利認錯,人機似的,“我不該請人随時監控——”
沈知光抓狂:“可這不是我生氣的點!我不高興,是因為你的态度不對!什麼叫有事吃完飯再說?為什麼不馬上解決?再說了,我當時也沒有不滿到你短時間無法解決的地步吧?我那是假生氣,你都看不出來嗎?”
機關槍式一頓輸出,祁長弦終于敢與她對視。
“你是假生氣?”
沈知光氣得微微漲紅臉:“對啊!”
祁長弦頓了兩秒:“我偷拍你的照片,侵犯你的個人隐私,掌控欲和求知欲都太強,你都不真生氣?”
“我為什麼要生氣?”沈知光更不解了。
祁長弦被這句反問哽住:“……我以為你會覺得我有病。”
正常人被“監視”,第一反應都是害怕憤怒吧。更何況是沈知光這麼聰明謹慎的人。
可他沒有料到沈知光的回答。竟——如此“獵奇”。
“為什麼?我巴不得你這麼幹好不好?”
“?”
沈知光突然興奮。她從床上跪立起來,按住祁長弦的肩膀,眼睛晶晶亮:“這樣超級帶感的好不好!會爆金币,一心一意,掌控欲強,長得還帥,又那麼愛幹淨!正常人打着燈籠都找不到的!你為什麼會有這種想法?”
祁長弦再次陷入沉默。而回應他的,是沈知光猛然落在側臉的、無比響亮的親吻。
她貌似把自己說燃了,也說得不生氣了。
被狂親的祁長弦呆呆想。
不過,截止到目前,事件發展貌似有些失控。
沈知光的經期已經在兩天前徹底結束……已經把對方剝得一幹二淨,祁長弦的理智有些崩了。
“你有沒有買那個呀…”沈知光半捂着眼睛不敢目視,隻輕輕咬了他肩膀一下,嘟嘟囔囔。
“買了。”
沈知光馬上放下了手,眼神震驚:“你居然買了?!”
祁長弦眼神真摯:“你難道希望無套進行?”
沈知光氣得踹他:“不希望!你、你怎麼能買那個?你給我說實話,你有這個想法多久了!”
祁長弦并不在意:“今年年初。”
她睜大眼,不敢置信:“……我們第一次見面?”
他睜大眼,似乎也沒想到:“好聰明。”
“!!!祁長弦你個大變态!信不信我報.警啊!”
“隻對你這樣。社會危害性為零,人家不受理。”
祁長弦耐心十足,動作很輕地親她側頸、耳廓、唇角、眼皮,直到沈知光再也說不出半句話。
原本神智已經離家出走,但很快,她察覺到大腿内側的溫熱感,刹那間,醒了一半神。
她連忙闆起他的側臉,阻止即将發生的事,隐隐約約的哭腔都沒來得及降下去:“祁長弦你在幹什麼啊!”
“準備口。”他眨眨眼,很坦然地說。
沈知光急得掉眼淚:“誰教你的啊……”
祁長弦知道她是生理性爽的,也不擔心,隻簡單擦了擦:“你喜歡的小黃文,上面都這麼寫的。”
“我看這些不代表我喜歡這樣!”沈知光覺得要被雷劈死了,她恨不得鑽地縫裡,“我還看口口、口口、口口呢,難道你還要我找第二個第三個甚至外星人嗎?!”
“……親愛的,那是聚衆淫.亂,會被抓的。”
“我知道!!!總之你不許胡亂學!就、就、就——”說着說着,她又歇菜了。
祁長弦目光似有遺憾,掃了那處一眼,強行把注意力往上提:“就怎麼樣?你說,我都聽着。”
“就常規的手啊…你懂不懂講衛生的道理……”沈知光羞澀中猶存悲憤,“你待會兒還要親我嘴巴的,能不能有點講究?”
祁長弦得出結論:“你連自己都嫌棄嗎?”
沈知光嘤嘤嘤:“衛生問題很重要的,這還分人嗎?祁長弦,我要收回你愛幹淨那句話,我對你很失望。”
“唉。”生平第一次,祁長弦歎氣出聲,“看來,我隻能在别的地方讓你重新燃起希望了。”
秒懂的沈知光:“祁長弦你個大色狼!!!”
他不客氣地回:“收到,同道中人。”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