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業課考試都進行得很順利,基本都是沈知光熟悉的題型,偶爾蹦出一兩個眼生的題目,她摳會兒指甲,也能想出大概思路,畫畫草稿紙,答案就出來了。
不過,更讓她滿意的還是祁長弦這個人。
每考完一門科目,對方都會給自己轉含有特殊定義的賬單,備注“小寶考試辛苦,本人自願贈與(=^▽^=)”。
乍然收到轉賬時,她心頭一大跳,随後大腦蹦出早上看到的堪比寫真般精緻的攝影相片。
實話實說,内心百感交集。
于是她後仰,長長吸入一口氣。關于這件事,她肯定是得和祁長弦說清楚的,可什麼時候說、如何表達卻是個問題……
算了。不管了。
既然并非所願,那就周邊包圓。沈知光搖搖腦袋,直起身子,打開某寶某疊旗艦店,下單複數。
她對花男朋友的錢這事十分熱衷,對方也是異常樂意,以此為榮。沈知光猜想祁長弦可能是一種“老式男人”,有些大男子主義,但具體體現在包管小家的所有消費事宜。
她很喜歡。
翌日,傍晚。
洗好澡、在床上翻滾沖浪的沈知光突然接到了來自父母的電話。
“媽媽爸爸,有什麼事嗎?怎麼突然聯系我啦?”說着,她又在松軟床榻上滾了圈。
沈媽媽邊澆花邊說:“還不是你放暑假的事情?你隻把學校公告轉給我們看了,可你的打算媽媽爸爸又不清楚,那怎麼給你買機票回家呢?”
沈爸爸在旁邊幫腔,手上還在用攝像機拍晚霞:“嗯,你媽媽說的對。”
沈知光恍然大悟:“怪不得,我總覺得有什麼事沒和你們商量。嗯……讓我好好思考一下,我們最後一門是周末下午考,當晚回去的話很麻煩,就第二天下午吧?回到家剛好吃飯。”
除了大一開學是沈知光自己解決的出行問題,其他事都是沈媽沈爸負責的。沈家父母保證女兒能夠解決問題後,就不再讓她自己動手。
培養她的遇事能力很重要,幫她分擔生活瑣碎也很重要。大學四年,不算上學習,女兒就是要好好玩的。
“還有,媽媽爸爸,我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宣布。”想到這個暑假即将發生的事情,沈知光抿嘴笑了起來。
沈媽媽若有所感:“哦?什麼事?”
總不會是沈沐羽那小子說的那樣吧。
空調被蒙住绯紅的臉,她羞澀道:“就是那個,我不是談戀愛了嘛…我和他感情特别好,打算讓他七月份來帝都玩玩兒,順便和你們兩位見見面~可以嗎媽媽?”
還真讓外甥說準了。
“當然可以啊。”沈媽媽失笑,“他具體什麼時候來呢?我和你爸也有時間學一學金陵菜。人家男孩子遠道而來,你又喜歡他,我們會好好招待的。”
“謝謝媽媽~不過時間還是不确定啦,但肯定是七月份。他不怎麼挑食,但據我仔細觀察,他應該是不能吃辣的,所以咱們家多做些清淡的就好。”
“清淡的?好,我記住了。”
“媽媽真好,最喜歡你了~”
“小寶好好說話,不能三句一撒嬌。萬一養成習慣、帶到工作上了怎麼辦?”
“我分得很清,不要擔心啦。”
“……”
母女兩位又聊了聊日常生活的趣事,半小時後,電話挂斷。
幾乎是下一秒,卧室門被推開。
“學長?你怎麼不早點回家呀,我剛和媽媽通完電話,要是你早幾秒鐘來,你們還能打個招呼呢。”
幾乎不需要思索,沈知光回頭笑問。
祁長弦彎腰,淺笑着摸摸她的後腦:“這是你和你媽媽的時間,我不打擾。”
她莞爾,拉住他的手:“好吧好吧。對了,給你說件事噢,我後天考完試,但大後天中午才回家,趁着中間這段時間,咱們倆要進行一場談話。”
少年點頭:“都行。我能提前知道談話主題嗎?”
沈知光搖頭:“不可以,透題可恥。”
“好吧。”他聳聳肩,“我很期待後天晚上。”
“唔……我也挺期待。”
-
很快,時間來到三天後。
“學長,你這是——什麼意思?”
看着眼前的紅酒瓶、鮮花束、充滿擺盤藝術的西餐盤,沈知光瞠目結舌。
“這麼隆重嗎?”
“很隆重?”祁長弦給她拉開座椅,然後淡定地從桌下提起外賣盒,“如果配上中辣冒烤鴨,會不會讓你放松些?”
沈知光樂了,她很矜持地笑:“嗯,會的。”
祁長弦把外賣盒打開,放好筷子湯匙,也落座在她身邊,主動引入話題:“你快大三了,有沒有想過以後怎麼發展?讀到博士搞研究,還是去高校做老師,又具體在哪個地區?”
在兩人過去的聊天中,沈知光對這兩個選擇都很有好感。但祁長弦想知道得更詳細一些,這樣方便他未來做相關決策。
“我個人是想回帝都的。如果是當高校講師,那就是在青大;如果是想做研究,那也是在帝都的研究室。唉,當初來華大就是因為沒考好,加上我表哥也在金陵讀研,方便照顧我。如果能自主選擇,我肯定要回家。”
沈知光挑鴨肉吃,語氣不免遺憾。
“但現在既然和你談戀愛了,那麼要考慮的事也多了。你家的主公司和各種資産人脈應該都在金陵一帶,要你全部轉移到帝都很難實現,可我真的好舍不得你……”
從頭到尾,沈知光都沒想過自己留金陵,她做出的所有預想都是“祁長弦如何去帝都”。畢竟此女隻是戀愛腦,不是呆瓜頭,當然是哪裡有利于她去哪裡。
祁長弦也不傻,自然能聽懂她的言外之意。
“是有難度,但問題不大,可能需要……五年時間。如果你在金陵本校讀研讀博,等到回帝都就業,我剛好能把資産大半轉移過去。”他低眉算算,給出準确時間點。
祁長弦從不是什麼“戀家”的人,他隻想把沈知光和權錢攥手裡,其他的都無所謂。
短暫的小愧疚後,沈知光很感動,準備施法:“祁長弦,你真好——”
可她話還沒說完,身邊少年便輕笑,模仿着她的語調,尾音夾起,不斷拉長:“我最喜歡你啦。”
瞧清那雙眼中的戲谑,她爆紅了臉:“你幹嘛呀!”
對方眉尖微動,舒展開來:“在學你說話啊。”
“……你不許學這個!”沈知光控訴。
對方笑得更厲害:“你說不許學,我就不能學了麼?沈學妹,你好霸道啊。”
沈知光覺得氣溫好高,就差把自己蒸熟了,她咬牙切齒,大腦飛速運轉。
有了!
她雙眸驟然變得明亮,随即猛地挺直腰闆,一字一頓,字正腔圓:“霸道也比安監控好吧?”
什麼安監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