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等太無聊,易初低頭打開了鲨魚吃小魚的單機小遊戲玩。
一把還沒玩完,面前投下一片陰影,易初說,“這麼快就回來了?你是用跑的啊?”
一邊說着,易初一邊擡了頭,在看清面前的人後,她唇角的笑容瞬間消失。
易初站起來,跟面前的人打了個招呼,“張叔。”
張叔長得又黑又壯,那拳頭握起來足夠掄飛兩個易初。
他問,“你爸是不是換電話号碼了?”
易初說,“我不知道,他沒往家裡打過電話,我也沒找過他。”
“我不信賴子的閨女的話,你手機給我,我自己看,”張叔伸手。
易初低頭找到她爸的電話,然後将屏幕朝着張叔,“你看,我存的還是他兩年前在用的号碼。”
“靠,那估計他是不接我電話,搞不好把我給拉黑了,”張叔往地下呸了口痰,沒呸幹淨,含糊着開口又問,“過年的時候他也沒回來?”
易初說,“沒有。”
張叔說,“那他欠我的錢是不打算還了?大侄女,我也不容易,手頭很缺錢,如果這個月他再不還,我就顧不上咱兩家多年的情分,得上門打攪了。”
這時,易初的餘光看到了從超市出來的顧年,她皺了皺眉,對張叔說,“我知道了。”
張叔沒再說什麼,咳了兩下,可算把痰給咳出來了,低頭就吐在了易初腳邊,然後才慢悠悠的走了。
顧年手裡拎了很多東西,一邊往這邊走一邊低頭整理,過來的時候隻看到了一個中年人随地吐痰然後離去的背影。
顧年嫌棄的皺了皺眉,“這人好沒素質啊。”
易初沒搭腔,而是詫異的看着顧年左手一箱奶一袋兒水果,右手一捧花的,胳膊肘上還挎着個禮盒,上面寫的什麼中老年人營養奶粉。
易初震驚的掃了一眼,問,“你這不會是要給我奶奶的吧?”
“是啊,”顧年說,“第一次去人家家裡做客,當然得帶禮物了。”
易初震驚的目光挪到了那一束花上,她不認識這花的品種,但這是鮮花,零下幾度大冬天的鮮花,鐵定比那箱奶都貴。
顧年又說,“看望病人得帶一束鮮花,店裡可挑的款式不多,湊合看吧。”
“你這才是真講究人,”易初皺着眉,“我要早知道你去一趟弄這麼大陣仗,我就該讓你直接回學校。”
顧年說,“頭一次登門拜訪嘛,肯定要講究些的,以後再去我就不帶了。”
易初還是皺着眉,“你這剛拿出來,還能退吧?”
“别啊,我辛辛苦苦拎出來的,憑什麼退啊?”顧年朝易初使眼色,“我還是個病号,你還不趕緊幫我拿點兒。”
易初歎了口氣,朝顧年伸出手。
兩人大包小包的進了易初家的門,一路上東拐西拐的,顧年還是頭一次在巷子裡這樣一通鑽,進了門後她還跟易初叨叨,“這下我是真不認得回學校的路了,你也沒說你家住在迷宮裡頭啊。”
“下次再來給你身上帶個漏洞的米袋子,”易初說,“要回去的時候跟着地上的米走。”
顧年說,“這主意出得好,下次别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