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年沒接這茬,她問,“我記得入學的時候留的家長聯系人是我爸,班主任叫家長,該是打給我爸的,為什麼最後來的是你姐?是我爸的意思?還是你的意思?”
林蘭芳笑了笑,說,“忘了跟你說了,你班主任電話打過來的時候也是我接的。”
顧年明白過來,眼睛一亮,心底升起一絲希冀,“所以是你讓你姐來的?我爸壓根不知道叫家長這回事?”
“他最近生意上很忙,壓力也很大,你才轉學沒多久,老師就叫家長……我怕他知道了會煩心,所以瞞着他了。”林蘭芳說。
但林蘭芳話鋒一轉,又說,“如果你一點都不體諒你爸爸,堅持要讓你爸爸知道這件事,我也可以直接告訴他,但你要知道,他總是會理解我的苦心的。”
顧年沉默了,林蘭芳這是在委婉的告訴她,哪怕這事兒現在不是老爸的意思,最後也還是會是老爸的意思,跟現在的結果沒有什麼不同的,他們夫妻一心。
顧年沉默的太久,林蘭芳催促似的喊道,“小年?你還在聽嗎?”
顧年說,“我知道你老家就在鶴城,不管你打的什麼主意,别再讓你那些個親戚朋友的出現在我面前。我過不了清淨日子,你也别想好過。”
林蘭芳擔憂的語氣問,“那你周末怎麼辦啊?”
顧年踢了下腳邊的石塊兒,說,“用不着你管,還有,我想回荥市就回,不想回就不回,你就别白費心機了。”
說完,顧年挂了電話。
一陣風吹過來,顧年打了個寒顫,她攏了攏外套,朝林子外走去。
易初看到她出來,目光一下又一下的掃過顧年的臉,想從她的表情看出點什麼。
但顧年面無表情,臉上也沒什麼淚痕,跟她平時困了吧唧的來上課的時候的樣子差不多。
易初迎了兩步,張了張嘴,卻又不知道怎麼開口。
顧年歪了歪頭,突然問,“易初,你逃過課嗎?”
易初愣了下,很快回答,“逃過,你想逃課?”
“嗯,”顧年說,“後邊的課不想上了,想出去玩,随便去幹什麼,反正不想在學校裡待着。”
“行,”易初說,“那走吧。”
顧年笑了下,“你陪我一塊兒?”
“那肯定啊,”易初說,“我不在的話,你可能連怎麼出這個學校都不知道。”
距離這節體育課下課隻剩下五分鐘了。
這節課可真夠漫長的。
三班的人都還在外面活動,這正和顧年心意,她現在不想面對任何人的指指點點,可以趁這時候去班裡拿她的背包。
但等兩個人快走到班門口的時候,突然聽到班裡有人說話。
這聲音還挺熟悉的。
好像是……柳漾?!
等等,柳漾是五班的,她沒跟班裡的人一塊兒在操場上體育課,在這個時候來三班做什麼?
正想到這兒,裡面的對話就給了她答案。
一個陌生膽怯的聲音詢問柳漾,“真要翻人家的書包啊?”
柳漾反問,“不是你跟我說顧年家裡人挺窮酸的,她實際上肯定沒什麼錢,那天傍晚還隻有她回寝室了,她最有嫌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