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痛。”一道能擰出水的聲音正在自言自語,“山主是蛇妖,興起難道不是箍緊,為何胡大人要将我咬得遍體鱗傷。”
潺潺水流聲,說話的兔妖正清洗身體,綠蔭從中不時傳來抽冷氣聲。
法海忽聞抽泣聲,轉身回避,聽見熟悉的名号,不由自主頓住。
這幾日,明月爬上正上空,法海便邀請小青月下修行。
洞中月餘相處,她們已經習慣并肩打坐,是以小青并未懷疑旁的。
法海并不認為這樣做有何不妥,既能督促小青為往後山主之争,提升實力,還能提防兔妖背後使計。
從隻言片語中,法海知道他為讨小青歡喜,做了好些可恥的準備。
盡管知道兔妖的準備絕不會有施展之地,但法海還是可恥地感到愠怒。
他極力壓下不該出現的情緒,轉身欲離開。
赤色身影從空中降落,停在前方兔妖身邊,法海擡腳的動作,默默收了回來。
“我就知道你跑這來了。”胡媚半空中便聽見白阮的哭聲,“每回完事,你都沒長進,一個勁哭。”
哭聲停住一瞬,很快又傳出來,不過這回像是隔着一層罩子,哭聲發悶。
“大人咬得我好痛,前回的傷還沒好,昨日又添了好多咬痕。”白阮非常委屈,原先以為隻受山主折磨,現在又多了一隻妖。
被狐妖折磨完,接下來是蛇妖山主折磨,他擔心撐不到山主,先被胡大人折磨死了。
今日他實在撐不住了,肌膚本就細嫩,輕輕一掐便會留下一圈淤青。
更不必說身上交錯的紅紫色咬痕,青黑掐痕,找不出一塊好地方。
“我馬上要死了。”白阮抽抽鼻子,聲音有氣無力。
胡媚抓住白阮的胳膊,放在懷中,法力緩緩從掌心流出,胳膊上痕迹消失不見。
“還痛嗎?”懷中胳膊纖細白嫩,比豆腐還要軟,胡媚不自覺放軟聲音:“這兩天我忙要事,忘了給你修複傷痕。”
白阮修為低弱,身上傷口隻能緩慢自愈。
過去幾日,教導完畢,白阮渾身總是又痛又酸,無力起身,隻能趴在枕頭上哭。
狐大人便會像方才那樣,輕柔撫摸他的身體,刺痛頃刻間無影無蹤。
是以,白阮從未見過傷痕累累的身體。
狐大人匆匆離去,未來得及修複痕迹,身上樣子可怖之極。
白阮連日默默承受胡大人的壓迫,心中委屈不已。
接連兩日沒有安撫,白阮不禁憂傷,被胡大人用之丢棄。
身上舒服了,白阮止住淚水,擡起濡濕的眼睫,望着胡媚:“不痛了,明天還有安撫嗎?”
胡媚捏玩掌心的胳膊,軟綿綿像水一樣,“沒有了。”
白阮眼眸立即雲氤氲一層水汽,懸懸欲滴,眼睫上下翩飛,淚水幽怨淌了下來。
胡媚擡手去抹,白阮側臉避過,手頓了頓,探前拭去淚水,歎聲氣:“明日你要服侍山主去了,我怎麼幫你修複傷痕。”
白阮咬住嘴唇,心跳漏了一拍。
是啊,他真正要服侍的是山主,可為什麼他心中無端冒出不情願呢?
怔愣半晌,問狐大人:“山主會安撫我嗎?”
胡媚被問住了,因為她也不知道山主大人床榻上是否體貼,白阮濕眸凝着她,裡面有微光閃爍。
“你不要怕,山主隻有兩顆獠牙,肯定沒我咬得多。”胡媚笨拙地安慰。
“山主咬的沒你多,但山主是蛇妖,定會留下可怖的纏繞痕迹。”白阮垂下頭,看着地面,“山主法力高深,痕迹一定比你留的還要深,結束後會幫我修複痕迹嗎?”
聲音不自信地越來越低。
胡媚高聲勸慰:“山主不是無情的妖,你别怕。”頓了片刻,又道:“如果山主沒幫你,你來找我就是,但不能讓山主知道,山主可能會自尊受損。”
白阮點點頭,拉着胡媚的手探進衣裳中,“别的地方還有,幫幫我,狐大人。”
布料摩挲的聲音,還有微弱的嘤咛聲,“狐大人,明日幾時呢?”
“月落下,山主回寝室歇息,你要提前候在屋中。”胡媚聲音也有些氣息不穩。
“白阮知道了。”白阮聲音很低,像是抽去了骨頭,“狐大人再教教我吧,我怕做不好。”
“你很優秀,山主大人定然愛不釋尾。”話雖如此,非禮勿聽的聲音卻響了起來。
法海青着臉離開。
·
黃昏時分,落日似燒紅的鐵球。
白阮身穿一身白衣,單薄飄逸,行動間,肌膚線條若隐若現,走近山主房間。
山主還未回來,房間空蕩蕩,卻無處不充斥着蛇妖侵略性的氣息。
如狐大人料中的那樣,兔類天性使然,白阮渾身不可遏制地顫抖起來。
甚至比第一次踏入山主房間還要嚴重,為什麼,他日日與狐大人親近,早已為無礙了。
還好,狐大人辦事嚴謹,擔心他怕痛,中途哭泣惹山主不悅,将狐族雙修神香交給他。
命他一進房間,便點燃此香。
歡夢香燃氣,白煙袅袅升起,清淡香味吸入肺中,适時撫平白阮恐懼的心。
歡夢香顧名思義,吸食後,會喚起人心中最深處欲望,進而無意識與心中渴望踏入夢中,忘情歡愉,不知痛楚
胡媚擔心白阮關鍵時刻掉鍊子,惹山主生氣打罵。
一蛇尾鞭來,白阮這柔弱小身闆,怕是撐不過,當場殒命就糟了。
便想到用歡夢香作弊,使白阮忘卻痛楚,縱情歡愉。
白阮靜靜坐在椅子上等候,歡夢香壓下心底的恐懼,可憂傷卻久久彌散不去。
門打開,白阮換上笑臉,起身迎上:“山主,白阮今日來侍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