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青沒當回事應了一聲,關上門,随意看了眼的白阮。
餘光瞥見什麼,目光定在白阮脖子以下,上下掃了好幾遍。
有點怪,像剝了毛的兔子,露出粉嫩的皮肉。
兔妖現原形,會有毛絨絨的皮毛,人形時也會穿上嚴實的衣物遮蔽。
如今人形,卻穿着什麼都能看清的衣裳。
小青不是沒見過不穿衣服的人,和白阮現在差不多。
隻是她似乎隻能接受要麼穿的嚴嚴實實,要麼什麼也别穿,這樣似穿非穿,怪不适應的。
但要白阮脫光了服侍,也不合适,便讓他穿好衣服。
白阮猶猶豫豫,拉着衣服想脫,但死死壓着,半晌不動。
小青看出點什麼,半邊眉輕佻,古怪道:“是胡媚讓你這麼穿麼?”
白阮點了點頭,“狐大人說這身衣服在狐族間很受歡迎,輕薄飄逸,不僅讓身體更漂亮,還有扯爛的意趣。”
她們實驗過一次,狐大人見到,兩眼冒綠光,立即将衣裳撕成了碎片。
但山主隻是多看了兩眼,并沒有多餘舉動。
意料外的情況,白阮不知不覺松了一口氣,他習慣了狐大人的突襲,卻依然害怕山主。
小青聽他說完,便知道胡媚誤解“服侍”的意思,徹底教壞兔妖。
她揉了揉眉心,苦惱地嘶了一聲,“囑咐錯對象,應該叫木歸教你才對。”
“狐大人教得很好。”白阮以為山主責怪胡媚,變了臉色,焦急踏前一步,輕扯小青的衣擺邊緣:“白阮學到好多讨好山主大人的招式。”
小青眼尖地看見白阮擡起手時,露出腰間的痕迹,指着問:“這是怎麼來的,胡媚弄得?”
見山主大人隐隐有變臉色的趨勢,白阮不自覺也慌了,不該留下這塊痕迹。
他害怕孤身面對山主,于是故意在胡大人恢複身體淤青時,藏起這塊,便當胡大人陪着他,沒什麼好怕的。
“不是這樣的,是白阮肌膚薄,胡大人稍微碰下便會留下痕迹。”白阮怕山主不信,狠狠掐一把腰上的肉,頃刻間肌膚泛紅一大片:“山主大人,你看,是白阮的錯,狐大人并沒有很大力。”
白阮眼神恐懼,說話帶着哭腔,聲音支離破碎,看着像是在胡媚手下被狠狠磋磨過,怕的不成樣了。
“你不要害怕,告訴我,胡媚是不是打你了。”小青臉色凝重,周身淩厲之氣鋪天蓋地罩住白阮,“我替你找回公道。”
白阮似乎看見巨蛇對他張大口,咽喉被恐懼扼住,什麼話也說不出,腦海一片空白。
身後砰的一聲,白阮愣愣轉頭,隻看到一陣金光奪目耀眼,遲鈍半晌才反應過來。
山主似乎對法海大師說了什麼,白阮腦海混沌,無法處理外界的聲音,緊接着手腕一緊,被山主大人拽走了。
再眨眼,便已經到了狐大人的房間。
“胡媚!”小青松開白阮,嚴厲責問,“這處是留下的痕迹麼?”
胡媚順着指尖看去,白阮腰細,她尤其愛抓握此處,乖乖點了點頭:“是屬下留的,未控制好力道。”
白阮乍聽,立即跑到山主和狐大人中間跪下,細長脖頸垂落,“白阮一點不痛,請山主不要錯怪了狐大人。”
“你不要怕,有我在,胡媚害不到你。”小青作勢要把他拉起來,一向溫順的兔妖,此時卻倔強得不行,雙腿死死粘在地上。
“山主,你輕點,白阮肌膚柔嫩,經不起這樣大力。”胡媚跪着,往前挪移兩步,握住小青的手腕。
小青一時懵了,怎麼她幫白阮讨公道,白阮卻始終站在胡媚身邊。
而胡媚拉着她的手,倒好像是她在對白阮手腳相向。
胡媚從後擁着白阮,白阮則靠進胡媚懷裡,兩妖倒像是一對,而小青則是強搶民兔的惡霸蛇妖。
小青琢磨出不對勁,松開手,俯身問:“胡媚你仔細和我說說,你是怎麼教導白阮服侍我的。”
小青坐在椅子上,胡媚和白阮肩膀蹭着肩膀,跪坐地上。
胡媚觑着山主臉色,自覺誤會上司意思,辦錯了事情,說話聲音越來越沒底氣。
座上山主擡手,胡媚渾身一震,急忙以頭搶地,大叫胡媚知錯了。
小青氣得額角青筋突突跳,怎麼按也按不下去,很多話擠在胸口,不知先說哪句。
“你待白阮粗暴,不必用我做借口!”小青戳了戳胡媚的眉心,憤憤不平。
胡媚聲稱對白阮嚴格,是為了讓白阮提前适應蛇妖歡愛風格。
“山主,野獸在情事一上,本就粗暴。”胡媚委屈自辯,“而且,胡媚經驗豐富,力度拿捏有分寸,這已經是很溫柔了。”
白阮披着胡媚的外衣,圓潤的水眸瞧了瞧胡媚,想說什麼,抿唇閉嘴不言。
小青冷哼一聲,聲音似不與同流的清高:“不可能,我才不會這麼粗魯。”
怎麼不可能,山主大人一看便知是未開過葷,真若是動起手腳,五百年道行的蛇妖,必然兇猛無比。
是以胡媚才擔心山主大人沒輕沒重,傷了白阮,特制歡夢香,效果比尋常要猛好幾倍。
“白阮,你不需要來服侍我,任何‘服侍’都不必了。”小青站起身,“我回去了,法海還在屋中等我。”
胡媚猛然轉頭問白阮:“歡夢香你沒點吧。”
白阮不明白胡媚為何一臉緊張,“一進屋就點了。”
“糟了。”胡媚拍大腿,抱着僥幸道:“法海大師修為高深,應該沒事吧。”
聽見她們交談的聲音,小青走到門邊又退了回來,問歡夢香是什麼。
得知事情原委,小青倒是安心了。
一是法海修為高深,能夠抵擋,再者說歡夢香香氣濃烈,他不可能發現不了怪異。
真是中招了,也有幾分趣味,小青不嫌事大,頗想看熱鬧。
胡媚見山主一臉輕松,不敢告訴她此特制歡夢香的威力,早已非尋常歡夢香可比。
甚至,連她自己也不知道下了猛料歡夢香,會帶來多大的效果。
畢竟她是第一次制作,第一次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