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青徹底相信方丈所言，法海堕魔，變态了。
夢境内看似完好無損，實則以另一種樣式崩塌了，裡面的人已經扭曲。
“你們簡直瘋了。”小青咬牙，胸口劇烈起伏。
“我以為你會開心。”法海狀似無辜，聲音笑意明顯，“畢竟我們之前的分歧不正是此緣由麼，你誇他懂事，如今我都依你，為何要生氣。”
“誇誇我吧，小青。”法海攬着小青靠攏自己，垂首，若有若無的距離，緩緩從頸間攀高至耳後，缱绻低語。
小青心中大亂，找不頭緒的混亂中，有份心痛格外清晰，“法海，你怎麼這樣了。”
耳畔吐息一滞，“你不喜歡？”
“還是還有别人，别的妖？”法海抵着小青的肩膀，“都有誰，我将他們請過來，我不介意，一點也不介意。”
“沒有任何人，我誰都不要。”小青一掌推開身後的人，扶起法海的頭，“回溯法盤在哪，我們離開這裡。”
“法盤我毀了，我們哪也不去，”法海側臉，埋進小青的掌心裡，“這裡不好麼，我們三個人在一起，”
“你想要二人共侍一妻，還是三人，四人，再加多少隻妖都可以。”
“既然如此，法海你嘴上說着我伴侶多少都行。”小青氣笑了，抽不開手，另一隻手扇了法海一巴掌，這才脫身“為何不随我出去，反正夢内夢外都一樣。”
法海偏着臉好一會，這才擡起頭，柔順姿态煙消雲盡，面無表情看着小青後退幾步。
小青餘光瞥見身後有人靠近，豁然轉身，是長發披散的男子，低頭斂眸認真看着她。
因低頭的動作，綢緞般的長發一邊盡數散在肩前，另一半半挂在肩上，整張臉籠在陰影中。
若不是一身華麗的袈裟醒目，小青都要忘了這是李明奕。
等等，這真的是李明奕嗎，小青猶豫着擡起手，緩緩撩開發絲，清晰地露出整張臉。
是法海！“你帶了假發！”小青猛地拽扯長發，卻是感受到一陣拉扯，“真發！”
長發法海歪着頭，吃痛地嘶了一聲，又笑了；“喜歡嗎？”覆上她的手背。
“你不喜歡和尚，那蓄發的我如何。”
什麼齊人之福，多少伴侶都可以。
原來從踏入夢境的開始，這一切都是他為她量身打造的陷阱。
“法海，我道你轉性了，原來是更瘋了。”小青冷笑，“你何時替換的李明奕。”
小青回想，進門時，燭光昏暗，她不在意李明奕，僅是眼風匆匆掃過，身量五官聲音大緻相合。
可眼一厘一毫糾察，卻全然與李明奕無關，從一開始就是法海。
怎麼回事，是法海可随意控制夢境，還是自己的意識也被法海改變了。
“何必在意何時開始，反正你心裡有多少人，仔細形容于我，你可形同凡間帝王，後宮藍顔三千有何難。”身前的法海笑了笑，走近。
長發法海溫柔捋下小青的手，遮住小青的眼，“想想我是他。”
待小青眼前的手拿開，再看對面，長發男子的面孔已是李明奕，隻是身量體型全然不同。
“我說你要裝也裝齊整，除了臉都不像算怎麼回事。”小青淡笑，往下壓了壓他的肩，拍了拍他的胸口，“平視可以看見他的鼻子，你高了些，還有他要比你瘦削。”
長發法海的笑凝滞在唇邊，小青好整以暇環胸，“愣着幹嘛，我等着呢。”
小青從身後被人扭轉方向，小青忍不住嗤笑：“法海，差點被你騙了，還真以為你變大度了呢。”
“閉上眼都一樣。”即便被她拆台子，法海依舊好脾氣。
“哼。”小青輕嗤一聲，語氣笃定：“觸感完全不同。”
長發法海貼上小青的後背，柔軟飽滿的胸膛推着她，好似冬眠陷進了蓬松幹燥的稻草堆裡，小青胸口忽然鼓噪起來。
小青暗道不妙，攥住法海的衣領，“你把回溯法盤藏哪了。”
“毀了，世間不會再有回溯法盤。”談及這東西，法海的語氣很冷，轉眼在小青眸中眸中看見自己，聲音輕下來：“這裡什麼都有，白素貞，玉靈山，你的屬下，留下來，你擁有的隻會多不會少”
“你簡直不是堕魔，而是傻了。”小青考慮将他吞進腹中帶走，轉念想起，她手頭無回溯法盤，吞了有何用，頹敗起來。
“真這麼想要那東西?”法海捉住她松開的手，“是在我身上，但是……”
小青瞬間來了勁，在法海身上上下摸索，不錯過一寸。
小青全部注意力都在搜尋中，是以沒看見法海微微勾起的唇，與毫不掙紮的邀請姿态。
搜尋東西第一步都是以自身習慣為例，小青摸進法海的袖口，凡不是回溯法盤，她也不會放回原位，而是收進自己的袖口。
進進出出，小青是個急躁性子，手臂毫不溫柔地在袖口内撞來撞去。
法海不停後退，試圖逃跑，小青緊追而上，不給他留一絲逃跑的空間。
兩邊袖口都沒找到，小青郁悶地大喘氣，渾身熱得像在蒸籠裡。
原來長發法海沒骨頭地貼在後背，長發鋪展，還垂落到她胸前。
怪道她覺得熱，手肘不耐地往後一頂，“别貼着，熱死了。”
長發法海也不惱，不知從哪拿來的纨扇，慢慢悠悠扇起來。
小青有些奇怪地看着長發法海，他竟然不來阻止她，還幫她扇風散熱，有絲古怪。
來不及細想，長發法海挑釁地笑了笑。
“小青，别白費功夫了。”長發法海将長發挽至後背，露出一節滿是細膩汗珠的脖頸。
“你聽我說完條件，做到了，我雙手奉還。”法海氣息不穩地聲音适時響起。
才不聽，肯定沒什麼好條件。小青幹脆施法讓法海閉嘴，不得打擾她，又埋頭認真找尋起來。
手順着衣襟口鑽進去，也不解系帶，法海身體一僵，抓住她的手腕想往外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