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處理完所有竹子過後,白也先是對比了邊與四腳的大小,然後用骨刀在四根支架上鑽出與邊連接的圓孔。
緊跟着将邊嵌入四腳,接而用竹釘釘入,再綁上藤條固定連接的地方。
就在他将竹床的骨架制作出來時,狼河也依照他的安排,将竹子削成竹片。
白也滿意地拿起比他意想中還要多的竹片,一一将其組裝成竹床的面層,連帶着又多做了個床頭闆。
終于,在兩人忙碌了一個上午後,黑潭部落的第一張竹床由此誕生。
狼河眼眸中閃着亮光,對這從未見過的東西饒有興趣,卻還是止步在床邊,等待着白也的率先嘗試。
在小狼期待的目光中,白也先是坐了上去,在感覺竹床的組裝已經足夠穩定時,才拍了拍床闆:“要上來試試嗎,狼河。”
話音未落,得到許可的狼河便立即跳上竹床,興奮地在軟硬适中的床闆上滾了個圈,才心滿意足地看向白也:“白也,你做的竹床好舒服。”
“是嘛。”白也忍不住下手摸了一把對方的腦袋:“那改天也給你做一張。”
狼河聽聞瞬間豎起耳朵,興奮地站起身來:“謝謝你白也,你果然是天底下最好的亞獸。”
“咕噜~~”
狼河興奮的模樣維持不過片刻,轉瞬便在肚子發出的叫聲中耷拉下腦袋,無精打采地倒在了竹床上。
看他這幅蔫巴的模樣,白也搜索了番腦中的記憶。果然不出他所料的,在獸人世界,狼河這個年紀便相當于正在長身體的青春期男孩,自然而然地,便比常人更容易感到饑餓。
想到着,白也忍不住看了下外邊的天色,樹木的影子處于偏東北的位置,估摸着已經差不多是下午一兩點的時候。
白也又瞥了眼像是要餓暈的小狼,心裡邊正念叨着獅炎莫非反悔時,一道響徹半邊汕頭市的獅吼聲便傳入洞内。
原本攤成一片的狼河瞬間打起精神,一改先前的吊兒郎當,眼神堅毅地看向洞外。
直至第二聲獅吼傳來,狼河像是确定了什麼似的,立即跳下竹床:“是狩獵隊集合的消息!白也你在洞裡呆着不要出去,我去去就回。”
交代完的狼河瞬間彈射起步,全速朝着獅吼的聲源處前進。
待他趕到時,狼山與狼圖早已與趕來的族人圍成了個圈。
狼河找準縫隙,擠到了兩狼邊上,好奇的詢問道:“大哥二哥,發生什麼事了。”
看着突然到來的狼河,狼山臉色一沉:“你把他一個人留在洞裡了?”
狼河一愣,片刻後反應道:“大哥你放心,我已經和白也說好了,他會好好呆在洞裡的。”
聽着他的保證,不敢确信的狼山仍舊保持擔憂,但還是轉頭将視線聚焦在了人群中間。
在獸人的層層包圍下,一隻棕熊身上背着一名露着獸耳與尾巴的獵豹獸人。
豹塵的臉色漲紅,裸露的上半身布滿大大小小的傷痕,而最嚴重的小腿,更是彎折成了奇怪的角度。
狼山看着豹塵腿部的傷勢,皺緊眉頭:“他的腿斷了,以後怕是再也沒法捕獵了。”
狼河不敢相信道:“怎麼會,他們不是去換鹽嗎,怎麼突然……”
狼河的話未說完,原本不省人事的豹塵突然眼神微動,朝着人群散開的一處啞聲道:“首領。”
在人群讓來的小道中,決陰沉着臉,走到豹塵身邊:“誰弄的。”
豹塵嘴唇微顫,正要開口解釋,同去換鹽的熊元便搶先到:“原本我們帶去的肉和獸皮就隻換了一包獸皮的鹽,路上還不巧遇上了黃虎部落的人,他們看我們人少,便想夜裡偷鹽。而那天晚上是豹塵守夜,豹塵為了保護鹽,便和他們打了起來。”
豹塵咳嗽了兩聲,無力地擡手擋住眼睛,聲音哽咽道:“對不起首領,我沒守好鹽。”
話音落下,豹塵便抑制不住地掩面而泣。
而聽完事情起因的決眼神陰翳,脖頸上泛起半獸化的蛇鱗,沉聲道:“熊元,先把他送回山洞休息,其餘狩獵隊的留下。”
在決的指令下,熊元正要起身準備離開,一聲來自狼河的聲音卻将其動作打斷。
狼河着急地跑到決的面前質問道:“為什麼不讓白也幫豹塵治療傷口。”
此話一出,狼山便迅速向前捂住了狼河的嘴,卻抵不住對方的奮力抵抗。
狼河甩開狼山的手,眼神堅定地看向決:“我們部落已經有祭祀了不是嗎?”
決的眸色一冷,周身的寒氣如洪水般傾瀉而出,将狼山吓得拉起狼河便後退數尺。
直至兩人的視線交鋒停止,決才在狼河強硬的态度中妥協,朝仍駐足在原地的熊元道:“送他去那個洞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