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幾個相鄰的山洞外,幾名可以用貌美如花來形容的獸人正聊着天,卻在看到決的瞬間啞了聲,就像是見着瘟神那般,紛紛躲回了洞内。
看着他們連跑路就矯揉造作的姿态,白也試着消化了片刻,才想起原主記憶中白狐獸人的模樣。
在原主那并不算完整的回憶中,白狐族的獸人分為三個部分,其中一小部分來自于狩獵隊的獸人戰士,另一部分則是和他們一樣的美貌形獸人。
白也愣了愣神,試着讀取這第三部分的記憶,卻隻能在腦海中看見一抹模糊的身影。
而就在他因此事陷入沉思的瞬間,帶路的那名白狐獸人再次發話,将他的思緒打斷。
白狐獸人站在一處山洞洞口,朝裡頭的人招呼道:“族,族長,大祭司。”
被喚作大祭司的男人率先起身,眼神陰鸷地看向洞口,不悅道:“我記得我說過,在我和族長商談期間,任何人不許打擾。”
白狐獸人打了個哆嗦,連忙低下頭道:“是黑潭部落首領求見。”
聽見決的名号,本就不滿的大祭司冷哼一聲,起身朝着山洞外走來,直至經過決的身旁,才嘲諷般地冷哼一聲:“野獸的雜種。”
随着他話音的落下,決的臉色冷了幾分,卻是始終沒有回應地駐足在原地,獨留藏在背簍中的白也炸起毛來,眼神嫌惡地盯着這位大祭司的離開。
一旁遲遲趕上的白狐族長見此情形,尴尬地陪了個笑臉,打馬虎道:“首領,裡邊請。”
決點了點頭,在白狐族長請示下走進山洞,似乎上一秒便全然忘記了那位大祭祀的出言不遜。
白也不可置信地面對決那毫無波瀾的背影,全然無法理解對方此時的平靜,卻是瞧着愈發來氣,最後隻能将爪子擠出背簍,通過在對方背上留下爪印的方式宣洩着心中的不滿。
-你tm倒是罵他掐他脖子啊。
-還以為能比那群說幾句好話就被騙的獸人好哪裡去,沒想到又是個被罵了還不生氣的蠢貨。
特别是經過這兩日的單獨相處,他算是看明白了這條不懂人情世故的野生毒蛇,完全就是個好脾氣的。
白也恨鐵不成鋼地努了努嘴,裝作毫不在意地一屁股坐在背簍上,僅僅撐着一隻耳朵,偷聽起決與白狐族長的對話。
白狐族長弓着身體,衰老松弛的皮膚讓其完全失去了白狐獸人那具有辨識度的美貌,根本上與一普通的老頭無異。
在他那張黢黑且長滿老人斑的臉上,白也看到了一簇并不屬于白狐獸人的黑毛。
白也凝了凝眉,由着好奇心的驅使,打量起這位白狐首領的異樣。
可就在他想要看清對方那怪異的臉龐時,洞内的火光被一陣穿堂而來的大風吹滅,緊跟着一張厚實的獸皮毯子壓了上來,恰好将背簍完全覆蓋。
白也不明所以地要将獸皮拿開,原本那平穩的背簍卻突然間晃動起來,緊跟着被放置在地上。
面對這塊将背簍完全覆蓋的獸皮,白也一頭霧水地用爪子刨着背簍的出入口,促使着背簍以最大程度颠倒起來。
那條毒蛇到底在幹嘛……
白也抱怨式的撞擊了下背簍,将披着的獸皮撞得滑落少許,硬是擠出了一角空隙,足矣看見洞内的情形。
隻見一條支棱着脖子的眼睛王蛇正吐着信子,眼神輕蔑俯視着極度恐懼的白狐族長。
在那不斷擴散逼近的寒意中,白狐族長全身發顫,卻還是強行将冒出的黑色耳朵壓了下去,語氣卑微地小聲問道:“首領,請問您這次來……”
“你就不怕我殺了他?”決的瞳孔變化成豎狀,身體的尾部也随之以絞殺的方式纏住了白狐族長的身體,審問道:“白狐部落的祭祀隻值一頭活生生的獸肉,你卻敢用三隻逃跑的亞獸和一隻連化形都不會的狐狸崽子和我交換領土和存糧……”
“你就不怕我殺了他?”決的尾巴一緊,眸中再次覆上殺意,宛如一條邪惡的兇神那般,勢要将對方生生絞殺。
伴随着決聲音的落下,一抹由洞穴外的傳來的光擠入山洞,将毒蛇的影子倒映在牆壁上。
看着那闖入眼中的黑影,白也的太陽穴處傳來了陣陣疼痛,随之失去了對獸形身體的控制權。
幼小的白狐身子将籠罩着它的背簍撞翻,宛如一隻被天敵驚動的野獸那般,橫沖直撞地從蓋有獸皮的的背簍中跑出,緊跟着将身體的控制權交由習慣,朝着一處熟悉卻又叫不上名字的森林跑去。
而白狐這一莫名的舉動顯然将洞内的白狐族長驚動,盡管身體在巨蛇的束縛下喘不上氣,卻仍舊面目猙獰地盯着白也跑出的方向,從口中擠出了句:“去把他抓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