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滿在爸爸懷裡躺了一會兒,又不哭了。但是好像還記了仇,遲意逗她,她把頭轉到一邊抹眼淚,也不理她。
遲意一下覺得心有點痛。
她打定心思,下次打針要換何雲煦抱她。
這點“小仇”出了觀察室,小滿就忘得差不多,還是要媽媽。把臉蛋搭在媽媽的肩膀上,和媽媽貼貼。
***
三月初,萬物春發。
遲意一臉淡漠地從律師事務所出來,慢慢走下了樓梯。
她怕何雲煦會檢查她的手機,所以很謹慎地選擇在線下咨詢律師。
這是這月裡她來的第三次,手裡包内已經裝着一份拟好的離婚協議書。
她已經提前讀過很多遍,隻要能順利離婚,除了關于孩子的事情,她願意做出更多退讓和犧牲,所以裡面大部分内容其實都對何雲煦更有利。
剩下的問題就是将這份文件交給何雲煦了,可遲意卻實在沒什麼底氣,她完全猜不到他會有什麼反應。
遲意心事重重地回到家,何雲煦并不在。現在兩個人上下班的時間都不規律,全憑運氣碰到一塊。
小滿躺在嬰兒床裡,看見了媽媽,咿吖了一聲,朝她張開軟乎乎的小手。
遲意臉上也終于帶上了柔軟的笑,把小寶寶抱進懷裡,和她緊緊貼在一起。
唯有從她身上得到慰藉。
何雲煦有時候回來得晚,遲意已經習慣了。把小滿哄睡以後,他還沒有回來,卻是少見的。
遲意皺了皺眉,拿過手機,看到一個小時前收到一條“應酬”的信息,松了一口氣,簡單地回複了一句,便先睡下。
不知過了多久,黑暗中,傳來一聲門把手被擰動的響動。
遲意近來睡眠淺,她揉了揉眼睛,坐起來,含糊開口:“你回來了?”
“嗯。”何雲煦關好門,安安靜靜地走到床邊,伸手撩了撩自己的短發。
遲意聞見了他身上散發着濃濃的酒氣,混合着香水和汗味,不太美妙。
她打開了燈,看了一眼時間,委婉提醒:“雖然很晚了,但最好還是洗完澡再睡。”
何雲煦又“嗯”了一聲,伸手拽下身上挺闊的西裝外套,随手扔到地上。
“會不會把寶寶吵醒,抱去給保姆睡吧。”
怕吵醒孩子,那你去别的房間洗不就行了!遲意在心裡說,但是他今天看起來實在辛苦,在這裡洗就在這裡洗吧,她小心把孩子抱起來,“那我抱過去。”
她走了幾步,又回頭說,“不如我也留在隔壁陪孩子?”
何雲煦否定:“不。”
好吧。遲意把孩子送到隔壁,又折返回來。
她關上門,見何雲煦還站在原地,催促道:“先洗澡,再睡覺。”
何雲煦終于動了,大步走向她一把将她抱起來,緊緊箍住她的肩膀,傾身将她壓在床上。
男性的侵略氣息鋪天蓋地,既熟悉又陌生。成年男性的體重壓在她身上,幾乎讓她喘不過氣。遲意被摔得頭暈目眩,她隻愣了兩秒,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但是怎麼可以?她已經決定好要和他離婚了!
她掙紮着,伸腿踹他,“你喝醉了,冷靜一點!”
何雲煦充耳不聞,用膝蓋壓制住她的腿,低下頭去親她的唇,遲意慌裡慌張地避開,吻落在她的下巴處。
親偏了。他皺了皺眉,捏住她的下巴調整了一下位置,重新吻下去。舌尖舔進她的唇腔,苦澀辛辣的痛感在味蕾漫開,他吻得又急又重,沒有章法,像是純粹的發洩。
遲意咬破了他的嘴唇,鐵腥味蔓延,他不管不顧地将唾液渡給她,她惡心得要命,甚至還嗆了一下。
她伸手打了他一巴掌,張口罵道:“滾開,你這是強//奸!”
何雲煦眼神似乎清明了一些,他定定地望着她,然後利落地抽出腰間的皮帶,一邊繞上她的手腕,一邊輕輕道:“噓,安靜點,會吵到孩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