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三項的右下角都有一個鎖的标志,應該是還未開放的功能。
林澤點進唯一能進入的【評價積分】,屏幕上顯示的數字為“100”,如此一來,規則裡所說的加分扣分也有了解釋。
100分則是每個人的初始分數。
界面上有許多十分人性化的設計,時間、日期、天氣以及一個小小的地圖标志。林澤挨個點進去看發現和手機app差不多,隻是時間與在招生辦的桌上看見的一樣,一共有兩個,一個停止于午間十二點,一個持續走動。
和順子辦公台上的一樣,林澤皺了皺眉,他不理解這種設計的用意。
地圖打開後不論怎麼調整大小,都隻能看見學院的範圍,上面有個小紅點一閃一閃顯示了林澤現在所處的地點,文字标注是【男生宿舍區】。
根據地圖看,學院似乎不止一個出入口,林澤進來的紅色拱形大門是學院的後門,除此以外七月五日學院還擁有一個【正門】和一個【側門】。
如果以學院的大門為第一視角的話,【正門】【噴泉】【教學樓】【操場】【考試樓】【後門】依次處在中軸線上,然後從大門出發按照順時針方向則是【辦公樓】【男生宿舍區】【自習樓】【考試樓】【食堂】【女生宿舍區】【階梯教室】七個區域成環裝分布。
【側門】在階梯教室背後,【後門】在考試樓背後。男生宿舍和教學樓之間有一【庭院】、女生宿舍和教學樓之間則有一條【商業街】。
林澤決定先往庭院的方向走,剛剛他試着拉了一下所處小洋樓的大門,發現門被鎖住,推測出其它建築物也應是封鎖狀态,這樣的話樓房區可以躲避的地方實在太少,這場遊戲就可直接改名為了馬拉松大賽了。
對于林澤這種四肢不夠發達,并且吃西瓜都懶得吐籽的人來說,心無力也力不足。
沿着牆角,林澤小心翼翼地穿過了男生宿舍區,一路上一個人都沒看見,庭院的入口卻已經近在眼前。
這,我是開了一個單機遊戲嗎?
林澤簡直覺得自己玩了個寂寞,按照順子的話,階梯教室的幾排人隻是其中一批,不論怎麼想,這種四下無人的概率都顯得有些可怕。
面前庭院和其餘建築物相比修得藝術許多,古韻古味,亭台樓閣,小橋流水,每個涼亭周圍都種着片片竹林。路面也從水泥大路換成了青石闆鋪成小道,布滿青苔的石闆縫隙中還生長了許多低矮的雜草,再往兩旁看,小道邊的草地裡随處可見的都是奇形怪狀的假山...
“沙沙——”
林澤剛想近距離觀察觀察這立在草地中央的涼亭就聽見了窸窸窣窣的腳步聲,連忙就近躲在了一個假山底下,高長的野草正好可以遮住身影。
“啊哈,我靠,這裡他媽的有個大院子啊?我還以為全是進不去的樓和大馬路呢!哎呀媽呀,可跑死我了。”
來的是兩個上氣不接下氣的男生,一人帶着綠色面具一個人帶着黃色面具,一個身材高大一個身材瘦小。
戴着綠色面具的人身材瘦小,雙手撐在膝蓋上,好不容易緩過勁來心有餘悸地拍了拍隔壁兄弟的大腿:“教學樓那紫臉兒黃臉兒也太吓人了,哈......兩人提着一堆綠色藍色面具還都跑得他媽賊快...要不是你當時眼尖兒把我拉走,我大概也直接拜拜了。”
看樣子兩人像是剛認識,大概互相确認過自己不是對方的目标,搭着夥從同一個方向跑過來,現在正倚着涼亭的柱子氣喘籲籲。
戴着黃臉的是那個高大個,反手拍了拍綠臉的肩,也是一副被吓得不輕的樣子:“教學樓那兩估計是守在那兒的,那邊刷得人老多了。食堂也老多人的,我當時在食堂門口一睜眼旁邊就一群大老爺們兒,吓得我直接溜了......”
聽這劫後餘生的語氣,林澤蹲在草裡都開始擔心黃臉以後患上恐男症。
喘了口氣,黃臉環顧了一圈繼續道:“我看這庭院和那邊那片小洋樓的沒啥人,也不知道咋随機的,這不咯應人嗎!”
被分配到小洋樓的林澤:......
“咱們别留在這裡了,去前面小洋樓看看,這院子整得挺别緻的,就是容易被躲起來的人伏擊。”綠臉拍了拍自己脆弱的小胸脯,拉着人往庭院出口趕。
草中的林澤:......
兩老哥大概是被吓得真夠嗆,一路互相慘扶,磕磕絆絆地向小洋樓移動。等人完全走出林澤的視線後,林澤才重新打開了地圖思考起兩人剛才的話。
已知食堂和教學樓附近人是最多的,但是教學樓裡有個目标顔色為藍色且聽起來不好惹的人在,問現在這個情況應該如何是好?
答曰,人慫,就該繞着走。
想到這裡林澤輕輕拍掉身上的砂石起身,決定繞開教學樓走操場的後方去對面的區域。
林澤是個懶人,能不跑就走,能不走就站,能不站就坐,能不坐就躺。
遇見高大瘦小組合後,林澤就發現這個遊戲沒必要到處跑。大張旗鼓的追逐戰,隻會吓跑更多的人。規則沒有限制學生的行動,其實隻要在保證自己安全的情況下,悄悄接近目标,騙取對方的信任,在對方警惕性下降的瞬間就能輕而易舉地揭掉目标面具。
隻需要動動嘴皮子,裝裝樣子,何樂而不為呢?
自習樓就在男生宿舍區的邊上,離庭院很近,林澤沿着青石小路一路繞來繞去不到兩分鐘就在眼前五,六十米左右看見了一棟的中規中矩的三層樓長方體建築。
一樓是半開放式的長廊,沒有房間隻有許多壁畫和大大小小空白的黑闆,長廊的兩側各有一個樓梯,樓梯前拉着紅色的圍欄線。
剛準備拐進大路時林澤突然聽見後方傳來動靜,轉頭一看,剛好見着了兩個黑臉正撥開竹子,腳踏泥土從被圍起的竹林裡鑽了出來。
又是一高一矮的組合,氣勢洶洶地邁到了青石闆路上,蹭掉了鞋上的泥,接着擡頭發現了林澤孤身一人筆直地站在庭院邊上。六目相對,整個林園裡突然一片寂靜,林澤暗道不好,也不知道如果這個時候和他們來一句“嘿!我是從藝術樓裡走丢的蠟像!”他們會不會信。
正想着,林澤就那麼眼睜睜地其中一個黑臉,揚起嘴角,雙眼放光,擡起手指向了自己。
林澤:完了。
“哥!是藍色的!”一道驚喜的高喊劃破天際。
話音剛落,林澤扭頭就拔腿狂奔出去:“靠!你們兩個怎麼還踐踏草坪從林子裡鑽出來啊!”
“當然是為了超近道啊!追!”兩人還真義正言辭地答道。
怎能讓白白送上門的獵物在眼皮子地下跑了,兩個黑臉二話不說立馬追上。
二人中,那個喊哥的人速度特别快,正逐漸縮短和林澤之間的距離。林澤見自己已經跑回了宿舍區,靈光一閃,一不做二不休,一頭沖向獨棟樓很多的宿舍區。
黑臉二人見狀也緊緊跟了上去。
宿舍區裡小道不比林園裡的少,林澤憑着剛開始對這裡地形的記憶一路摸索,左拐右拐,以一己之力将“馬拉松大賽”玩成了“移動迷宮”。
在這繞來繞去的奔波方式中,黑臉二人暈頭轉向速度終于開始減慢。
聽見身後的腳步聲逐漸減弱,像是拉開了一點距離,林澤沒停下來,一鼓作氣繞了遠路再次回到了宿舍區和自習樓的交界處,二話不說又掉頭跑向自習樓。
進入自習樓的一樓長廊後實在是跑不動了,林澤精疲力盡地扶着樓梯喘了口氣,心驚膽戰地回頭望了眼洋房區,察看有沒有甩掉兩人。
探頭探腦瞅了十多秒都沒有發現什麼人影,林澤遊蕩于高處的心髒漸漸下落。然而,心還沒徹底落地,林澤就看見黑臉二人從一棟洋樓後面冒出了頭,朝這邊狂奔而來。
你們他媽真的是馬拉松職業選手啊?!
長時間的奔跑下林澤呼吸肌痙攣,岔氣了,此時隻能掐着自己的腰,兩眼發黑,不得已準備繼續跑路。
就在林澤剛邁開步子的時候,餘光中猛然發現自習樓兩端的樓梯下面是镂空的,有一個很小很小大約隻能容納兩、三人的小空間,似乎不是很容易被人發現。
上帝給你關了一扇門就會給你打開一扇窗,上帝讓你的心髒坐電梯就會讓你躲樓梯。
二話不說林澤一個回頭就鑽了進去,蹲在牆的角落,屏息斂聲。
不一會黑臉兩人就一前一後地進入了自習樓長廊。
“我和你說了,他應該是往男生宿舍區深處跑了...”見沒有人,二人中更加年長的人語氣有些埋怨。
兩人中年齡較小的黑臉,好像就是提議來這邊的人,見自己出的馊主意跟丢了人有點委屈, “我覺得他故意把我們往洋房引,調虎離山嘛...”
“繼續沿着這條路走就回食堂了,我們一路上遇見的人基本都是刷新在那的,哪還有人好不容易跑過來又回去呢?”大黑臉氣得不行,隻得帶人轉身往回走。
腳步聲漸遠,直直至也聽不見聲音,樓梯後的林澤才終于放松下了全身緊繃的肌肉。
“呼...”林澤脫力地一屁股坐在地上,打算休息一會再走。
“吧嗒吧嗒 ——”
怎麼又來啊!!
腳步聲再一次響起,林澤一個翻身,扶着牆面半蹲着一腔郁悶地豎起耳朵注意外面的動靜。
這一次似乎情況有些不一樣。
“草!”
一句字正腔圓的标準國罵伴随着“咚”的一聲摔倒的聲音從不遠的走廊處傳來。
“老娘下次度假再也不穿涼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