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别這麼冷淡,再怎麼說都是一個圈子的人……”男人在林廖的冷漠下繳械投降,擺擺手說:“我最近在和Mengdie籌劃一部電影,就回國來選角。
回到這個傷心地……”
田悅不知道男人想到了什麼,隻見他突然拿起桌上的果酒猛灌。田悅被吓了一跳,急忙伸手去夠他的瓶子,結果被林廖拉着胳膊拽回。
“你要犯病别在這裡,出去。”說這話時林廖臉上已經有了愠色。
“好甜的酒,如果人生能有這麼甜就好了。”這個俊美的白發男人置若罔聞,反而是盯着已經空了的瓶子喃喃說出了這句話。
“出去!”
林廖已經怒不可遏了。
男人像是被他震懾住了,眼神有些迷茫的看着他,但是最後還是把目光落在了田悅的臉上。
“原來是你啊……”男人已經沒有方才的失态,他單手整理了下白襯衣,又對着林廖開口:“原諒我在今天帶來了這些消極情緒,我很高興……你過得很好,回到了想念的人身邊。”
田悅從頭到尾都沒搞清楚這場鬧劇的前因後果,雲裡霧裡的在兩人中間左右觀望。
男人轉身面向田悅,左手放在胸前,微微俯身後又站直了身軀,“抱歉,第一面給你留下了這麼差的印象,重新認識一下,我叫韓柏,這是我的名片有意願的話……”
“出去,你在我這裡已經失禮了。”
男人把名片塞進田悅手裡,回頭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徑直離開了。
因為他的出現這場飯也是吃不下去了。
直到坐車離開,田悅都覺得林廖神情很嚴肅,眉目間有些淡淡的憂傷,再想深究卻又發現那些情感像是躲着她一樣,多看一眼便會消失的無影無蹤。
“今天的飯很好吃,謝謝你林廖。”
林廖回頭看見女孩抱着她一大袋子的零食笑臉盈盈的看着他。
不管什麼時候,她好像都是這樣笑着。就像不論何時太陽都散發着亮光和溫暖,隻是自己有時能看見,有時不可以。
田悅感覺到一直小心流動的空氣突然活了過來,意識到自己的确是該說些什麼轉一下林廖的注意力。
“你知道嘛,那個果酒是我這輩子喝過最好喝的果酒,我都想嫁給它了!”
“是嗎,其實還打算帶你喝更好喝的,你要執意嫁給它那我也沒辦法了啊。”
林廖狀似為難的微微嘟起了嘴,一臉無辜又壞心眼的看着要着急的田悅。
“那怎麼行!我,我要貨比三家的。”
“哈哈哈好。”
……
在這樣輕松的氛圍下漫長的路程也變得短了起來。在這個沒有星星輕唱搖籃曲,灰色巨魚飛入深海的夜晚,女孩的笑聲驅散了他全世界的孤寂和陰霾。
田悅和林廖在各自的家門口說了晚安,就同步推門而入。
“你很準時。”唐糖兩隻腳搭在茶幾上,抱着胳膊皮笑肉不笑的盯着她。
田悅心裡早有打算,直接掏出藏在身後的零食大禮包,“锵锵!大驚喜!”
“哇哇哇!”唐糖直接一步并做兩步的撲到田悅懷裡來,“這都是給我的?”
“Nonono.”田悅伸出手指在她眼前晃了晃,“是咱們倆的。”
“萬歲!”唐糖激動的抱着田悅在原地轉了兩圈。
“好好好打住,你把東西拿去收好,我要休息了。”田悅把手上的大袋子遞給旁邊口水能流三裡地的饞嘴表妹。
“諾。”也不知道她最近看了什麼古裝劇,學宮女說話也挺有模有樣的。
洗漱完的田悅坐在陽台的搖搖椅上,一條腿耷拉在外面緩緩的晃動,借着台燈的亮光看着手中的名片。
韓柏……
其實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就覺得有些熟悉,現在上網一搜更是确定了。他是很有名的文藝片導演,選材都很有深度,拍出來的成片更是引無數人深思。其拍的片子一直都很虐心,結局凄美-主角的結局非死即傷。
故人送外号“刀神”。
田悅雖然對他們倆會認識感到意外,卻也覺得是情理之中,畢竟林廖畫畫好像還挺厲害的,這個世界就那麼大一點,一個圈子更是擡頭不見低頭見,很正常。
隻是他們的關系看起來很奇怪……而且,這個人為什麼要加我呢?
他說的“原來是你啊”又是什麼意思……他認識我?
田悅覺得自己的人生一下子變得很撲朔迷離,有點懸疑片的味道。一道冷風灌進她的脖子處,讓她整個人都起了層雞皮疙瘩,想要去關窗戶發現根本沒有開。
……這就是不寒而栗嗎,見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