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你上次也這麼說,哪一次真的分了?
就是矯情!
極北的風呼嘯着,将碎冰與雪席卷。小小的插曲并未阻止任何,卻是将一片冰寒驅散。
于是當一高一矮的身影踏着白雪靠近宮殿,見到的便是兩個簇在一起取暖的火铳兵,以及那明顯釋放着熱量的被交錯放在地上的火铳。
見狀俊美的少年眉頭一挑,噗嗤一聲便笑了出來。
“還真是寒酸啊,”少年這樣說着,語氣帶着幾分挑釁意味,“聲名遠揚的北國銀行擁有者,對自己下屬竟苛待到要靠武器能量取暖。”
“若是其他人知道了,怕是要笑壞了吧。”
“或許是吧,”潘塔羅涅臉上笑容不減,可說出的話卻沒有一絲示弱的意味,“如果上批的貨能夠安全到目的地,我大概就會有一批資金來提高士兵們的後勤補給了。”
“你覺得這是誰的錯呢?”
“斯卡拉姆齊。”
“哦?你難道覺得是我?”散兵輕笑,好看的眸子微閃着,“真是可笑。”
潘塔羅涅倒是好奇了:“那你覺得是誰?”
散兵哼了一聲,像是在對這一無聊問題的回應。
隻不過還沒走幾步,他便聽見了那引起話題的兩名職守士兵的話。
“說起來為什麼我們這裡輪崗這麼慢啊。”
“因為沒人吧,畢竟大家都會選前三席的宮殿。”
“可仆人、女士那邊的人也不少啊。”
“那是因為有些人有特殊喜好,你想想,一般人會想要被踩着訓話嗎?”
“這倒是…”
米克拉爾森嘟囔着,手因為熱量傳遞的緣故暖和的多,便将其揣在口袋裡,仿佛能給身上也供點暖。
而甯萌這是話到興頭,直接問米克拉爾森:“那如果不是分到這裡,你最想去哪位執行官手下?”
“嗯…應該是隊長吧,我覺得隊長很有魄力。”米克拉爾森回憶着,當年他有幸見識到隊長和那位士兵的對決,确确實實稱得上是‘淩人之勢’。
“但是咱們長官好看啊,”甯萌晃了晃手指,一副米克拉爾森不懂的樣子,“你看那眼、那卷發、那個細框眼鏡,哪一個不是戳在人身上的性癖?”
“況且咱們長官還有錢啊、你難道忘記了我們每年的補貼是所有執行官中份額最高的嗎!”
“你要這麼說也是,”米克拉爾森想到自己的小金庫,頓時也寬慰了許多,“噢對了,上次長官還慰問我了,給了塊損毀的懷表,我當天就拿去換酒錢了。”
“好小子,我就說你哪來的摩拉,竟然偷偷享受不帶我!”
“哈?也不知道誰上次喝酒耍酒瘋,非要抱着我的腿喊散兵老婆,知不知我都要被你吓死了?!”
“那是你把我扔在酒館的理由?難道不知道要憐香惜玉嗎!”
“你能叫玉嗎!跟你多呆幾天我都掉了幾層皮了!”
“這不是沒出過事嗎?”甯萌有些無語,“膽子那麼小以後出去怎麼混!”
“我這是幫你練膽呢。”甯萌毫不客氣。
米克拉爾森抽了下嘴角,終于擡起了頭。
“我可真是謝…”
米克拉爾森瞪大眼,直勾勾地看着甯萌的身後,就連臉也變得慘白。
甯萌見他這樣有些奇怪,但嘴上還是忍不住叨叨:“如果可以的話,我還是想去我老婆那裡…”
不知是想到了什麼,甯萌哎呀一聲,憤然道:“誰知道他竟然取消了投遞通道!”
“堂堂六席連個部下都沒有實在是太沒面子了!”
米克拉爾森幾乎要背過氣了,他顫巍巍地伸手,拽着甯萌直搖頭。
可惜甯萌完全介不到他的意思,直接将他的手甩開。
“幹嘛啊,”甯萌瞪眼,随即反應過來,“噢我知道了,你又要說取消是怕每年選擇人數都是倒一顯得很丢人是吧?”
“那是他們沒眼光!”甯萌憤然,看起來對這件事很是有說法,“況且就算選的人少,也不代表沒有人,總會有人喜歡的嘛。”
“比如我,就最喜歡…”
“哦,喜歡什麼?”
一道聲音自甯萌身後幽幽響起。
“當然是最喜歡我老婆咯。”
甯萌剛說完就覺得不太對勁,畢竟這聲音怎麼聽怎麼像她那可愛的紫薯小面包。
但這怎麼可能呢,甯萌想,這裡可是富人的宮殿,老婆和富人關系又不好。
況且她還用着金手指,絕對絕對不可能這麼點背。
甯萌低頭,瞥了眼手腕,不曾想見到的卻是幾近見底的能量條——這個程度金手指可是會自動關閉的。
所以那個聲音…
甯萌僵着臉,終于轉過了身,見到的便是身穿絨袍的兩位執行官。
高挑的面帶微笑的顯然就是她那幾乎可以說是行走摩拉的富人長官。
而邊上的那位身形嬌小,面露不善的貌美少年,自然就是她來到這個世界後心心念念的老婆,目前還為愚人衆第六席的散兵大人。
自己剛剛說了什麼來着?
哦對,好像是喊人老婆,還不止一遍。
甯萌看着散兵陰沉的臉,直接生無可戀。
她現在逃命還來得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