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哼哧哼哧折騰半天才把那粘住的冰破開,可兩位執行官并不等人,老早就消失在了宮殿内。
幸運的是,這麼一個打岔,某人也忘了這件事。
“可累死我了,”甯萌坐在地上,“早知道就不把火铳放冰面上了。”
“是啊,”米克拉爾森喘着氣,“誰…誰能想到這還能凍上。”
隻不過剛癱一會兒,米克拉爾森便開始嘀嘀咕咕控訴:“早知道長官會回來,下次我說天也不換班了。”
聞言甯萌朝他直笑:“得了,隻是見個長官就把你吓的。”
“給你六個霜米諾堡,夠不夠?”甯萌捏着胳膊。
“别,”米克拉爾森可沒有她那松弛的心,“說天不幹了。”
“又是執行官,又是體力活,”米克拉爾森瞧着甯萌,“還要時不時來一次這種驚吓,黑眼圈都深了一截。”
“我親愛的值班搭檔,你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嗎?”米克拉爾森一臉幽怨。
甯萌手上一頓,終于看向了他。
“當然知道,我親愛的值班搭檔,”甯萌學着這位的語氣,“說明你該鍛煉了。”
“早睡、早起,多運動,難道你沒發現自己最近很容易累嗎?”甯萌說着,咧開一個笑,“親愛的米克拉爾森先生,我真擔心你,别哪天連火铳都拿不住了。”
“就像這樣。”
說到這,甯萌猛地伸手。
巨大的力道撞擊背部,米克拉爾森觸不及防,手直接拍在冰面上:“嘿!你就是這麼對好心陪你站崗的好兄弟的?!”
“隻要你不沒事嘀嘀咕咕,我想我們都還能愉快的玩耍,”甯萌說得毫不留情,一句話就将人的說辭堵住,“而且剛才是誰和我一起取暖取得那麼積極?”
“噢,可能是我眼瞎。”甯萌翻了個白眼,“看走了眼。”
“早知道就不把某人弄到咱們富人長官手下咯——”
甯萌拖長了音,陰陽怪氣地撇着嘴。
米克拉爾森悶哼一聲,卻是開始了揉胳膊揉腿。
即便兩人互相嘴碎時仿佛欠了百八十萬,可真要計較起來倒是沒有什麼——他們總有怼不完的話。
畢竟從新兵營開始,他們就已經是好朋友了。
沉默隻維持了片刻,等甯萌坐累了,站起來調整自己被改造成暖手寶的火铳時,米克拉爾森陡然開口。
“有好東西端着不用才是笨蛋,”米克拉爾森嘟囔,下一刻他又反應了過來,“哎不是,被你帶偏了。”
“現在怎麼辦?”米克拉爾森擡頭,瞧着黑發的女子,“你一下得罪了兩位執行官。”
“會不會明天我就看不到你了?”
米克拉爾森腦袋裡瞬間想過各種愚人衆恐怖的刑法,吓得渾身直發冷。
然而甯萌倒是覺得奇怪:“你在想什麼玩意兒?就算是調崗也要三天審批,怎麼可能明天就沒。”
但你怎麼這麼自信是調崗而不是直接嘎了?!
米克拉爾森在心裡狂喊。
可面前的女子不知怎的并不着急,反倒是拍拍身上,一副氣定神閑的模樣。
“放心好了,我肯定不會被丢出至冬。”甯萌一把拍上米克拉爾森的肩,仿佛老大哥一樣,“畢竟我之前弄崩了五把火铳都沒有被踢出遊擊隊還順利結營,就知道上面肯定覺得我是一個非常有才華和能力的人。”
“所以安心啦。”甯萌裝模作樣地拍了拍。
米克拉爾森想到結營時遊擊隊隊長那送瘟神一般的表現,頓時覺得雙方對彼此的認知可能有些偏差。
可不等他開口,甯萌又像是想起什麼,繼續道。
“不過因為我們在一起,沒準他還真的會把你調走。”甯萌笑得很嚣張,甚至有那麼一丢丢幸災樂禍感,“如果我沒辦法動的話,生氣的長官一定會換一個人來洩憤。”
“要不你先下手為強,自薦去守冰川區?”甯萌真誠道。
米克拉爾森:……
米克拉爾森顯然被甯萌這一通給整無語了,欲言又止止又欲言。
但鑒于甯萌這張嘴實在太毒太邪門,他最終還是咽回了話,隻用一句來表達他的态度。
“烏鴉嘴!”
“你快給我呸呸呸,童言無忌!”
誰他媽要去九死一生的地方坐大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