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萌眨眨眼,澄澈的眼眸直勾勾地盯着米克拉爾森。
米克拉爾森被盯得臉越來越紅,手上也仿佛在抖。
甯萌見人半天沒說話:“到底怎麼了?”她思考了下,陡然反應過來,“我懂了!”
“好小子,瞞了我這麼久。”甯萌努嘴,“直接告訴我我又不會生氣。”
米克拉爾森一驚:“你都知道了?!”
“那麼明顯我還能不知道?”甯萌被逗笑了,“來,坦白吧。”
米克拉爾森咽了口口水:“其實我...”
可他剛準備開口,又猛地反應過來:“等一下。”
“你讓我坦白什麼?”米克拉爾森瞪大眼。
甯萌被人看得莫名其妙:“當然是你和博士的事了。”她把碗一放,兩手叉腰,“說好有福同享有難同當,怎麼有人轉頭既認得博士又認得公子的。”
“咱們不是一起在富人宮殿門口守大門的兄弟嘛。”甯萌道。
“你說的是這事?”米克拉爾森簡直一口氣沒提上來。
“不然呢?”甯萌眨眨眼,“還有其他事?”
米克拉爾森咬了咬唇,最終還是長歎口氣:“唉,是,被你發現了。”
甯萌見他這樣頓時樂呵:“來吧,我聽着呢。”
米克拉爾森捂着臉,悶聲道:
“其實,事情是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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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米克拉爾森講完,甯萌才明白來龍去脈。
原來這家夥一邊在富人那幹活,一邊又被博士盯上傳話。
“怪不得富人要把你派出去呢。”甯萌兩手抱臂。
米克拉爾森一聽這就撇嘴:“又不是我要這麼做的。”他捏着碗,直歎氣,“而且,他也知道這件事。”
“嗯?”甯萌一驚:“他知道?!”
她難以置信:“你不會是傳話前還要給人先預演一遍吧?”
米克拉爾森卡了下:“呃,這個...”
“好了,我懂了。”甯萌頓時了然。
米克拉爾森難得把保守許久的秘密說出,心裡倒是放下塊石頭。
可他還沒松口氣,甯萌的下一句話便讓他一噎。
“你不會還把我叫散兵老婆的事說給多托雷聽了吧?”甯萌斜眼。
米克拉爾森身子一僵。
這下甯萌還有什麼不知道的:“好哇,你這家夥——”
眼瞧甯萌舉着拳頭湊了過來,米克拉爾森脖子一縮。
“但但但是是博士先說出來的。”米克拉爾森振聲。
甯萌手上一頓:“嗯?博士?”
“沒想到還有這一茬,”她想了想,直接問,“難道,他就在富人宮殿?”
米克拉爾森不敢回答,眼神左右躲閃。
甯萌頓時了然,卻是咧着嘴舉起拳頭。
“但這也不是理由!”
完了。
米克拉爾森下意識想。
他當然知道這一點,也明白自己這樣出賣同僚是不對的,可在這之下,他還是有那麼一點僥幸心理覺得甯萌不會介意。
但怎麼可能呢,米克拉爾森扯了嘴角,誰會不介意被最好的朋友被刺。
是自己活該罷了。
想到這米克拉爾森閉上眼。
不曾想預料中的刺痛并未出現,反倒是溫熱的觸感,直接落在腦門上。
他睜開眼,落入的便是一對青綠的眸。
米克拉爾森一愣:“甯萌...”
甯萌顯然無語:“你不會真以為我要揍你吧?”她伸着手,指尖點着人的腦門,來回晃悠,“我們認識幾個月了?”
米克拉爾森道:“七、七個月...”
“都這麼久了,你是什麼樣的人我早就知道。”甯萌歎氣。
不,你不明白。
米克拉爾森剛要張口,就被人一把捂住嘴。
“嘿,先聽我說,”甯萌湊得老近,幾乎就要與人貼上,“我知道你下面還有兩個妹妹,從心的可以說是人盡皆知。”
米克拉爾森被說的臉紅:“嗚唔唔唔!”這家夥怎麼不給一點面子。
可甯萌毫無顧慮,又繼續道:“但也不是随随便便出賣人的家夥。”
“所以,肯定是博士威脅你的吧。”甯萌撇嘴,“這個家夥,成天搞事。”
米克拉爾森見甯萌表情,像是很了解博士一般,頓時不再掙紮。
不曾想下一刻,她卻話鋒一轉。
“但我生氣的不是這個。”
甯萌認真道:“是你沒把我當真朋友。”
米克拉爾森一愣。
“你完全可以跟我說嘛,而且我喊散兵為老婆的事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甯萌頓了下,啧了聲,“好吧,好像确實不能大張旗鼓地說。”
“但是,我怎麼會因為這個就怪你呢。”
“也太小看我了吧。”
甯萌撇嘴。
米克拉爾森沒有出聲。
耳邊風起嗡鳴,仿佛刮蹭大地。尖銳的呼嘯時近時遠,讓人掌握不住它的動向。
而在火堆邊,兩個士兵湊的很近,幾乎就要貼上,卻又隔着一個拳頭的距離。
不知何時,甯萌已經放了手,但指尖還抵在人的腦門。米克拉爾森看着他,緊抿的唇欲張又止,止又欲張。
片刻,他終于找回了自己的聲音。
“對不起。”
甯萌眼皮一跳。
米克拉爾森垂着眼。
“我隻是,有點害怕。”
“其實我——”
不曾想就在這時,甯萌突然站起身。
米克拉爾森疑惑,一擡頭,便瞧見甯萌滿臉驚詫。
“老婆?!”
與此同時,他身後也響起了聲音。
“你們剛才在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