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嘗一下嗎?”
散兵微微一愣,目光落在甯萌手中的黃色糕點。她指尖沾着粉末,纖細白皙,明亮的眼一眨不眨,如同小動物般望着自己。
散兵本該無語或嗤之以鼻,愚人衆的六席指揮官怎麼可能對這種甜膩的東西感興趣,更何況還是自己做的,可不知為何他卻莫名想要點頭。
好在他的理智控制住了身體。
“為什麼?”散兵突然開口。
“哪有什麼為什麼,”甯萌不明所以,“就是這麼想問。”
“而且,兩個人一起吃不是很正常嗎?”甯萌眨眼。
“竟然說是正常...”散兵低聲。
甯萌覺得奇怪,剛要開口,不曾想腦袋猛然閃過某個想法。
等一下,這個好像是甜的。
她...是不是在投喂老婆甜點???
一瞬間腦袋裡如同彈幕刷屏,明晃晃地刷着散兵的喜好。甯萌反應過來,幾乎是本能,話就這麼竄出嘴邊。
“沒事沒事不吃也行我就這麼随便一說。”
與此同時,她捏着那甜點就要往嘴裡放。
可就在這時,突兀的嗤笑響起,緊跟着她便感覺到手上一重——溫熱滑過指尖,帶着些許濕潤,不經意擦過的唇角,仿佛留下的烙印灼燒指尖。
甯萌慌忙回手,可握着手腕的執行官不太滿意,直接反将她扣住。
“你說讓我嘗的,”略帶陰郁的語氣,“自己倒是先扭捏起來了。”
“是不是有點太任性了?”散兵掀了掀眼簾。
可惜甯萌聽不進他的話,不如說她滿腦袋都是剛才青年用舌頭卷走甜點的畫面。清冷的執行官半垂着眼,視線直勾勾地盯着,櫻紅自唇瓣伸出,像是靈巧的蛇,将獵物卷入。
這實在是太過沖擊,直接讓她血氣往臉上冒。
“那也不用這樣啊。”甯萌瞪着眼,“而且你、你怎麼能...”
“我?”散兵挑眉,視線慢悠悠劃過女子的臉,又在瞧見對方紅透的耳後了然一笑,“啊是這樣。”
他勾着唇,像是發現了什麼有意思的事:“原來你也有這種表情。”
“真是稀奇。”
手被松開,可甯萌卻覺得哪裡不太對勁。她看着散兵舔着手,視線又尴尬地移開,假裝專注地整理糕點。
她能感覺心跳撲通撲通,讓她呼吸都變得輕了些。隻不過在下一刻,她猛地回神——自己是不是被散兵撩了?
紫薯貓貓竟然會撩人?!
[真是令人驚訝的走向。]
煞風景的系統适時出現,一下子便讓甯萌從心跳中醒悟。她臉仍然紅着,但視線卻是從躲閃回歸到與散兵直視。
察覺到甯萌的視線,散兵挑眉:“怎麼?”
甯萌盯了一會兒,突然将系好的繩打開。
散兵不明所以:“不是不吃了嗎?”
“我改變主意了,”甯萌撇嘴,略帶倔強地瞅着人,“我也要。”
她拿起一塊,如剛才一般伸向散兵,後者被她這樣逗得直笑,擡手去接。
不曾想下一刻,女子突然拿走,放入自己口中。
散兵:?
散兵看着女子腮幫子一鼓一鼓,甚至還光明正大地舔着指尖,原本平穩的心跳陡然一震,就連耳根也染上了紅。
如果說剛才是甯萌臉紅得要滴血,那麼現在就換成了某位執行官——尤其是對方皮膚還很白。
欸,老婆紅透了。
甯萌頓時爽了,開心得幾乎想晃身子。
散兵看人這得意樣,氣惱得當場伸手。冰冷的指尖觸碰臉頰,毫不留情地向外拉。
“欸欸,痛痛——”甯萌裝模做樣地龇牙。
“長官大人。”
聲音突兀地自車廂外響起,車廂内兩人皆是一愣。
“何事?”散兵松了手,直接扭過頭。
甯萌遺憾地摸着臉,又拿起甜點吃吃。
"您要的東西已經整理完畢。"
“進來。”
恩斯顫了下,低着頭開門。他剛要進入,卻看到室内的情景——可怖的執行官微紅着臉,明顯低氣壓地瞅着他。執行官身後,黑發的女子捧着甜點無辜地吃着,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那似乎正是這位執行官要求他們中途休整時用鍋鼓搗的。
大抵是注意到他的視線,散兵眼眸微凝。
恩斯一個激靈,連忙頭低得更狠:“大人請過目。”
一疊羊皮卷被遞交,散兵接過,卻沒有看,而是掃了眼人:“行了,出去。”
恩斯逃竄般地退了回去。
“這是什麼?”甯萌湊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