寝室裡堆滿了各式各樣的紙盒,好像有人打劫了全倫敦的鞋店。
“你費了那麼大的勁兒,就為這?”詹姆挑剔地打量着手裡的涼鞋,它的鞋面由麻繩似的東西交織而成,鞋底不厚但堅韌,相當适合夏天穿來休閑,“我還是比較喜歡你之前搞到的麻瓜海報。”
“你是不知道,任何露腳指頭的鞋都在能引起我媽尖叫的名單裡,搞到這個難度比海報大多了。”西裡斯迫不及待地踩掉鞋襪,研究那些細皮帶的扣法。“她認識英國所有的鞋匠和裁縫,麻瓜的尺寸我又花了好長時間才弄清楚,更别說那些讨厭的郵購規則……”
“我覺得有相當一部分是女式的,尤其是這雙。”萊姆斯把自己拿到的那雙玫紅色高跟鞋丢回西裡斯床上,“說真的,我媽媽就是麻瓜,你完全可以在下單前問問我。”
“沒事兒,那我就留着它們當聖誕禮物。”西裡斯滿不在乎地說。
“離聖誕還有半年呢!”彼得小聲說,努力解開自己不知怎的給手裡那雙的皮帶打出的死結。可想而知,今年布萊克祖宅将會迎來一個精彩的節日。
“比起這個,”詹姆對涼鞋失去了興趣,“明天就考試了,我們更需要在魔法史方面問問你,萊姆斯。”
“我說過,你們想怎麼問就怎麼問,我的筆記也随你們看。”萊姆斯鎮定地說,“但我不會幫你們考試作弊的。”
“怎麼能叫作弊呢?”詹姆嬉皮笑臉,“絕大部分我都會嘛,隻是可能偶爾需要你給點兒提示……”
“不行,詹姆。”
“别這麼無情——”
“你這麼在意魔法史幹嘛?”萊姆斯讓他纏得煩了,“反正你肯定不會上提高班,過了明年你就再也不用見着這門課了。”
“我今天不是把書包落變形課教室了嗎?回去拿的時候麥格教授說我期末如果挂科,明年就用訓練的時間補習。”詹姆郁悶地說。
“可賓斯教授給所有人打的分不是都差不多嗎?”彼得有些驚恐地問,“我記得隻要不交白卷,他都不會挂考試!”
“所以說她就純吓唬你呢,我不信麥格忍心讓格蘭芬多隊找你的替補。”西裡斯邊穿着涼鞋蹦蹦跳跳邊說,“哈!我的腳趾得到了解放!我再也不要脫掉這玩意兒了!”
“那你記得勤洗腳,我聞着味兒了。”詹姆嫌棄道。
但詹姆是不會就這麼輕易放棄(他的魁地奇訓練)的,尤其是考場座位抽簽結果顯示他就坐在萊姆斯正後方而西裡斯位于萊姆斯右側之後,他更認定這是梅林賜給他的良機。魔法史考試半途,萊姆斯不出所料地感覺自己的椅子腿被踢了。
他無視,然後又被踢了一次。講台上監考的賓斯教授保持着一貫旁若無人的狀态,沒人知道他(嚴格意義上是不是該說“它”?)的思緒溜向了多少年前。即使賓斯發現不了,被其他院的學生看到也可能會有麻煩。萊姆斯歎了口氣,暫停奮筆疾書,擡起兩隻手,交叉在自己兩側肩膀上方比出兩根中指,以示态度。
他右側的西裡斯頓時吭哧一下樂出了聲,又趕在其他人的注意力集中過來之前裝回那副高冷無辜的樣子,一反常态坐得闆闆正正,萊姆斯差點一個白眼翻到天頂。不過這下詹姆總算消停了,他得以重新回想妖精叛亂的曆史意義,并快快答完最後一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