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倆成親不就行了?”
“怎麼可能!”
“休得胡言!”
林歡喜見與自己異口同聲的季黎,心想還好,至少在嫌棄對方上面她們還挺默契的。
但季黎并沒有往那方面想,他與林三姑娘互換身體已經令她無可奈何,怎麼因這事再要強求二人婚事。
曹祀不過是随口一說,沒想到二人反應這麼大,不由放聲大笑,“不過一句玩笑話,你們竟還當真了……”
“曹祀!”季黎眼瞅着林歡喜的拳頭都硬了,立馬叫人住嘴。
曹祀笑得差不多了,又見林歡喜暴怒的神情,便收起了不着調的樣子,“林小姐别着急啊,小僧不是說了嗎,等……”
說完曹祀一手指天,一手拜佛,“阿彌陀佛,既是天意,二位為何不順其自然呢?”
“你……”聽來聽去都沒個答案,林歡喜忍不住想揍人,忽然聽到外面是大嫂和二嫂叫她的聲音。
“看來時候不走了,我便不多留二位了。”說罷曹祀便做了一個請字,林歡喜也沒辦法隻好離去。
就在季黎也跟着想要離開的時候,卻被曹祀給留了下來。
“季黎,今日懷钰來了,你可知道?”曹祀有心提醒,畢竟今日季黎被曹彰找上本就蹊跷。
“你是想說,曹彰是懷钰找上來的?”若是放在前幾日,季黎一定不會懷疑,可眼前種種卻不得不讓懷钰對林姑娘的用心。
“你還是替林三姑娘多加小心,懷钰那丫頭執拗得很,一旦盯上就不會放過。”曹祀說道,“今日之事在福祿寺中,我尚且還能攔一欄,可若是在寺外,隻怕兇多吉少。”
“我知道了。”季黎心情複雜,或許還是有些不太相信自小認識的妹妹,居然會是那樣的人。
“還有一件事!”曹祀又将人喊住,眼神上下打量着女身的季黎,豎起一個大拇指,“兄弟,你很美!”
聽得季黎也想給人來一拳。
等人全都走完,曹祀這才優哉遊哉地喝小酒,“這邊算是有個交待,不知那邊如何?”
*
“廢物!”曹懷钰聽到下人回報過來的消息,拍桌而起,怒喝道,“我給他曹彰機會,他不去教訓那林歡喜不說,還想和人再續前緣,他腦子是被驢踢了嗎?”
幫手如此派不上用場也就算了,關鍵還讓林歡喜分毫未損地逃了,還是被人救走的。
天大地大,怎麼就她林歡喜面子那麼大,獨自一人遇險居然還能被人救了。
寺廟東邊一處隐蔽的廂房内,向來是給達官貴人使用,一方面是好方便貴人過夜,另一方面也是方便貴人秘密行事。
可寺小佛大,廂房雖是隐蔽,但過于緊湊,以至于曹懷钰在這兒大罵曹彰沒用,另一邊曹彰哀嚎就傳了過來。
“當真是廢物,我天家怎麼就出了他這号廢人!”身為小姑姑的曹懷钰,對外甥曹彰當真是恨鐵不成鋼!
“這下打草驚蛇,往後再想對她下手恐怕就難了。”曹懷钰明白今日的機會千載難逢,偏偏被曹彰那個好色的給搞砸了,以後還不知道如何是好。
最要緊的是她的阿黎哥哥。
一旁侍奉的碧枝端來茶水,好聲說道,“公主,好在今日那小賤蹄子沒跟季世子碰上面,咱們也算成了一件事。”
可下一秒,碧枝的下巴就被人狠狠抓住,一支金簪抵在人被抓鼓起來的臉上,仿佛那金簪隻要稍稍一動便會留下疤痕,“你當林歡喜是傻子嗎,她今日落難必定會跟阿黎哥哥訴苦,阿黎哥哥心腸本來就軟,隻怕對人會更加疼惜!”
“公……公主。”碧枝僵着不敢多說半句,望着曹懷钰惡狠狠的神情,她不敢多刺激人一句,就連眼淚也隻敢在眼眶附近打轉。
許是碧枝求饒的神情取悅了曹懷钰,她一下松開,摸着她手上的簪子笑道,“不過阿黎哥哥也隻會查到曹彰那兒,根本不會懷疑到我的頭上,隻要我再尋個機會……”
被放開的碧枝急咳着,還不忘附和,“咳,公主說得對……”
“母後的百花宴是不是快到了?”曹懷钰問道。
緩過來的碧枝回複道,“是,但去年榮國公府推脫說林歡喜還未教會規矩所以不便出面,以免冒犯龍顔,唯恐今年也是如此。”
“一年了,哪怕個猴子也該會點規矩了。”說罷,曹懷钰将簪子狠狠地插進茶盞中,茶盞應聲而破,吓得碧枝趕忙上前遞上錦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