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林歡喜還抱着孩子,就聽到隔壁院子裡傳來邬菡的哭訴聲,“國公爺,世子他實在是太過分了,居然把全哥兒給留下來了。”
“公爺,沒了全哥兒,你要我怎麼活啊!”
“可憐我全哥兒,今夜還不知道要吃多少苦。”
林歡喜又何嘗不明白,隔壁鬧出那麼大陣仗,無非就是想施壓給她,好讓她自己乖乖地将全哥兒送出去。
就像她在荀州賣魚時隔壁搶生意的一樣,先是貶低她然後又說她魚不新鮮,最後想着一點權勢就想将她知難而退。
倘若是季黎,此刻一定會将人還回去圖個清淨。可惜不巧,現在在這的是她林歡喜。
“哥哥,吃!”說被他虐待的季全還在她的懷中喂吃的。
看着人粉嘟嘟的小臉,林歡喜心生歡喜,忍不住動手伸手揉揉。
而季全很是乖巧,一動不敢動地坐在原地,任由林歡喜蹂躏。
“季全,你真的好乖啊!”林歡喜誇贊着。
小家夥季全聽了後露出甜甜的微笑,“哥哥,抱抱!”
越來越喜歡季全的林歡喜當然不會拒絕,可剛抱住林歡喜就發現人吃痛地喊了一聲。
吓得林歡喜還以為自己碰到了季全的傷口,然而看到季全手臂上青斑時,林歡喜才明白了什麼。
第二日,不出乎林歡喜意外的是,齊國公來到季黎的院子,當然身邊還帶着邬菡。
邬菡小心的抱過季全,即便季全有心思反抗。
“事情我聽說了。”齊國公先開口說道,“是邬夫人做錯在先,以次充好傷了你們的母子情分,但你硬将全哥兒留下來,這讓邬夫人可如何是好?”
“那依照父親的意思應當如何?”林歡喜擡眸問道,看着眼前笑容和藹卻滿腹算計的男人,可不敢奢望人的嘴裡能吐出什麼好話來。
“不如讓你全哥兒回去,後頭邬夫人立個字據給你,再把東西好好還給你如何?”齊國公說道。
林歡喜算是看出來了,人就是表面上客客氣氣地和他商量着,背地裡還是希望讓自己打碎牙往肚子裡咽。
“父親,那些東西是我娘親的遺物,邬夫人不取自拿視為盜,我已給她機會讓她還清,卻不想造成如今的局面,父親卻覺得是兒子的錯?”林歡喜問道。
沒想到季黎會反嘴的齊國公繼續說道,“當然不是你的錯,隻是邬夫人做錯事,但全哥兒好歹是邬夫人所出,平時嬌慣壞了,怕在這兒給你惹麻煩,耽誤你的事可就不好了。”
“嬌慣?”林歡喜一聽這詞,冷笑一聲,“若是父親看到全哥兒身上的傷,不知道還能不能說出這樣的話來。”
“傷?”齊國公眯眼看向邬菡,好像從來沒有聽說過這樣的事情。
邬菡也是沒想到季黎會當着他父親的面來戳破,明明往日人都是忍氣吞聲,縱然她會偷拿東西,但隻要她能按時還清,他們二人便相安無事。
可為何現在就想換了一個人似的,居然想着要将拿全哥兒來告她的狀。
全哥兒身上的傷,向來是她為引國公爺來的二故意弄上的,若是此刻再被季黎戳破,怕是全哥兒真就不能再回到她身邊了。
“世子,你好狠的心,居然為了離間我們母子,故意在全哥兒身上弄下傷痕來。”邬菡心疼抱住季全,像極一個好母親該有的樣子,在齊國公面前委委屈屈地道,“國公爺,世子這般折辱全哥兒,這不是、這不是在要我的命嗎?”
說着,還撲向國公爺的懷中,好像确有其事一般。
林歡喜冷笑,邬菡的眼淚說掉就掉,不去草台班子演戲還真是可惜了。
“季黎,你也是,就算你再怎麼喜歡全哥兒,也不能污蔑邬夫人來留下全哥兒啊!”齊國公回抱哭哭啼啼的邬菡,那神情恨不得自己為邬夫人受過得好。
聽得林歡喜又冷笑一聲,望着眼前做戲的夫妻,還真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啊!
“父親願意相信邬夫人的話也行,那不如讓全哥兒來做決定,來看看我和邬夫人之間他到底更想和誰呆在一起!”林歡喜說道。
對此,邬菡應下了,她對此有十足的信心,天底下哪有不要親娘的孩子。
就在國公爺還在猶豫的時候,邬菡擦幹眼角的淚痕,像是為自證清白一般在國公爺跟前說道,“國公爺,若是世子執意如此,妾身願意一試。”
說完邬菡便将季全放在二人中間,一臉慈母地收拾着人額前的碎發囑咐着,“全哥兒,為娘和世子之間你更喜歡哪一個?”
說着還拿出手上季全很喜歡的芙蓉糕,像是在哄騙他過來似的,“來,全哥兒,你到母親這兒來,娘親這邊有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