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間,經過一天奔波林伯言已然身心疲憊,回家飯都來不及吃先給林歡喜的院子多加護衛。
等他回到自己院子時,已是夜半,一踏入房門就聞到桌上一股飯菜香,桌旁是等他許久的江蓉。
此時的江蓉直勾勾地盯着桌上的飯菜,一時間還真沒注意到自家夫君回來,直到林伯言一聲輕笑。
“你可終于回來了,快吃飯吧。”江蓉上前幫人脫去外袍,還讓人趕緊吃飯。
“不是說讓你先吃,别等我來着……”林伯言接過江蓉為自己脫去的外袍,自己挂了起來,随後陪人一起上飯桌。
“我……吃了,這可是給你做的”江蓉話剛說完,肚子就不合時宜地叫了出來,回蕩在靜谧的屋裡。
一時羞澀的江蓉,臉紅了一大半,轉身就想去屋外,“我……我出去透透氣!”
早已看穿的林伯言,一把拉住人,溫聲勸說道,“吃完飯再去。”
江蓉還是堅持着自己的借口,“我真吃過的,飽飽的。”
說着象征性拍了拍自己肚子,跟人證明着。
然而林伯言還是拉人入座,将江蓉最喜歡的蘆筍炒蝦仁放到她的碗中,“就當我不習慣一個人吃飯,陪我吃點。”
見自家相公如此給自己面子,江蓉忍不住地捧起人臉,‘吧唧’一下狠狠地親了上去,随後像是捧花一樣捧着林伯言,上演着惡女調戲書生的戲碼,“哎喲,是哪家小郎君這麼體貼呀!”
“嗯……原來是我家老林!”說完,江蓉又連親了人好幾口,直到看人滿臉都是自己口水才肯罷休。
江蓉嘴裡吃着蝦仁,看着自家夫君洗臉,問道,“關于三妹妹今日之事,你怎麼看?”
“怎麼看,既然被曹王那邊盯上,也隻能将她護在家裡。”林伯言一五一十地說出自己的想法。
剛伸出筷子夾點吃的,就被江蓉攔住,“那三妹妹不可能不嫁人啊?”
為能吃上一口的林伯言,還是耐着性子跟人解釋道,“這幾日你不與二弟妹給她相看着,等選出人來,兩家定親,那時曹王世子便能死心了。”
一提起林歡喜的相看之事,江蓉便有些犯難。
“說起這事,恐怕有些難。”江蓉從床邊櫃子裡拿出被林歡喜淘汰的畫像,“三妹妹說,那天雲鶴樓遇見季世子時,他的身邊正巧是這群人。”
望着那厚厚一沓畫像,少說也是那些畫像的十分之九,林伯言驚得咳嗽幾聲,“這麼多?”
更加驚奇,身為齊國公世子的季黎,居然頭天剛回來便宴請這麼些人,未免太過張揚了。
“那剩下的呢,她可有看上的?”林伯言問道,話說以林歡喜的脾性願意相看,已是謝天謝地。
但萬萬沒想到人居然還能挑出一二三來,還是有理有據的。
江蓉搖搖頭,“三妹妹說不急。”
林伯言早就預料到這樣的結果,“她是不急,這不就招惹來曹彰,要是再不急,還不知道惹上誰?”
江蓉聞言立馬打下人筷子,為林歡喜打抱不平,“你看你嘴上不饒妹的本事又來,今日之事,是你三妹妹差點遇害,怎麼你偏偏什麼鍋都甩給你妹妹,幹脆你妹妹别姓林了,改姓郭吧,郭歡喜!”
“好好,我的錯!”林伯言也知道自己的老毛病又犯了,趕忙求饒道,“那你說現下如何是好?”
江蓉思索片刻,忽然腦袋裡蹦出個人名來,“你覺得季黎如何?”
“咳咳!”一聽到季黎的二字,林伯言剛喝下一口茶水就被嗆住,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你說誰?”
江蓉拍拍人背幫着順順氣,明白人有此反應再正常不過了,不過她也不是随口一提。
今日歸家途中,雖說三妹妹否決了和季黎有所聯系,但當她們說完季黎壞話時,人臉色蒼白,好像是在罵她一樣。
如此感同身受,江蓉不得不确定三妹妹心中有季黎。
“我覺得歡喜可能看上那季世子了?”不知為何江蓉說出這話時,心中莫名心虛。
林伯言冷笑一聲,擺手道,“絕無可能,她眼又不瞎,更何況你忘了她可是在雲鶴樓裡踹過季黎。”
兩個打過架的人,怎麼可能看對眼。
她倆一個花名在外,一個不服就打,這兩人要是在一塊過日子,那可不是雞飛狗跳能形容的。
“也說不準!”怎料江蓉反對這話,神秘看了一眼自家夫君,猶豫再三最後還是說出口,“我當兵那會好像也踹過你……”
林伯言失語,他的确無法反駁。
“你要不抽空見見這位季世子,萬一人在外的名聲都是謠傳呢?”江蓉建議道,畢竟這幾日相處下來,三妹妹為人清醒自重,斷然不會糊塗行事,那她看上的人又怎會太差。
林伯言扶額,像是還沒從二人看對眼的恐慌中清醒過來,艱難地點頭應下,“好。”
另一邊正被惦記上的林歡喜,不由得打了一個噴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