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背察覺出一絲冷意,不由抱緊自己。
今晚是季黎繼母還錢的時候,眼瞅着一箱箱的金銀财寶往裡面送,林歡喜有些懊悔那會走得過于匆忙。
總該問問季黎家中有什麼東西再走的,現下金銀财寶都送到她這屋子裡來,她也不知曉夠不夠。
“哥,抱抱!”随着金銀一起來的還有季全這個小家夥,一來就伸手要她抱抱。
眼角還挂着小珍珠,好像她要是不抱的話就會哭給她看。
林歡喜還是抱起小家夥,苦惱着接下來怎麼做才能幫季黎要回賬。
見全哥兒被抱在季黎的手上,郭涵心頭一驚,想着要把全哥兒抱回來,奈何小家夥像是八爪魚似的緊緊扣住林歡喜。
“全哥兒,乖,回來,别煩着你兄長!”邬菡說着,就要将全哥兒從人身上扒拉下來。
但她隻顧着巴拉,卻一點都顧不上手頭是使了多大的勁,疼得季全直喊‘不要’!
小家夥折騰得連林歡喜都得托着屁股護着點,可邬菡還是不依不饒地想要回季全。
“哥,我不要!”季全一聲大喊,令林歡喜下意識地帶着季全往後退了一步。
等林歡喜發現自己做了什麼時,邬菡已經惡狠狠地看了過來,而她懷中的季全緊緊抓住她衣領,似乎很害怕這位親娘一般。
不清楚為什麼季全會那麼害怕自己的親娘,但她答應過季黎要好好照應人,眼下也隻有應着頭皮應下。
“夫人,既然全弟喜歡這樣,你就由着他去吧,我并沒什麼不适之處。”林歡喜答複道。
可邬菡像是害怕極了她和季全的相處,直接上手拉住季全,也不管季全疼不疼。
做母親做到邬菡份上的,林歡喜啊倒是少見,為避免季全再次受傷,林歡喜選擇放手。
哪知邬菡沒有料到林歡喜會放手,抱着孩子整個人跌坐在地上,就連懷中的季全都沒抱好,一下就沖了出去,不曾想撞進了财寶箱中,額頭上起了一個大包。
“季全!”林歡喜立馬上前查看情況,别回頭小家夥有什麼損失,自己沒辦法跟季黎交代。
小家夥先是一愣,後知後覺像是感覺到了疼痛,一下就哭了出來,小手随意在箱子裡亂抓,不停地扔了出來。
連着被砸了幾個的林歡喜,趕忙揉揉人受傷的小腦袋,哄道,“好好,箱子壞,我們砸它哈!”
林歡喜順着記憶中老婆子哄自己的樣子,生硬地哄着,說着還拿走季全手上的珠子,正要砸時,卻聽到邬菡出聲阻止。
“世子,不用了,小孩子吃痛耍耍性子而已沒必要砸東西的。”
“可……”林歡喜瞧着小家夥又要哭出來,心想不過是個珠子而已,大不了事後還季黎一個便是。
“無礙夫人,全弟吃了苦,就讓他砸一個吧!”林歡喜說着,就真準備砸。
“萬萬不可!”邬菡一聲喊,叫停了林歡喜。
見人表現奇怪,林歡喜也納悶,不過是個珠子,為什麼齊國公府的夫人會這麼珍惜。
總不可能家大業大的齊國公府扣得一顆珠子都舍不得砸,而且還是為了哄齊國公的幼子。
林歡喜瞧着邬菡眼神飄忽,手指不斷攪動,很像是她在荀州賣魚時故意挑刺說謊的村婦。
莫非是财寶有假?
林歡喜拿起其中一個,對着燭光看了看,果然珠子内渾濁不清,是個次品。
“呵!”林歡喜冷笑一聲,真是越來越看清這些權貴的嘴臉了。一邊瞧不起鄉下人的世俗,一邊又在以次充好地填賬。
林歡喜歎了一口氣,季黎生在齊國公府也是倒黴,以次充好的繼母,冷血佛面的父親,難怪會隔出院子來住。
“世子,這些隻是償還的一部分,剩下的容我日後補上。”邬菡瞧出林歡喜看出東西的真假。
“幾日?”既然對方對自己使壞心思,林歡喜也懶得給人好臉色。
“七日,再不濟也需五日。”邬菡讨價還價道。
“一日又一日,夫人是在同我開玩笑嗎?”林歡喜質問,将珠子扔回箱子裡,冷眼看人。“還是說夫人看我季黎好欺負?”
“怎會,世子向來聰慧!”邬菡奉承着,随即委屈道,“隻是我這實在湊不出那麼多,日子眼瞅要到了,所以這才……”
邬菡貓哭耗子樣看得林歡喜直倒胃口,“如此倒是我的不是,沒給夫人多一點時間準備。”
邬菡虛心應下。
“這樣吧,我也不逼夫人,夫人想什麼時候還,那就什麼時候還,不過總需要些抵債的……”林歡喜看似焦急地想要找什麼東西,忽然将你箱子裡的季全撈了出來,“不如就讓弟弟住在我這幾日好了,等什麼時候夫人還清了,全哥兒便什麼時候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