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是在為人着急,但也不能就那麼一下子把人給嫁出去吧!”林伯言好生勸說着,他又何嘗不明白自家夫人的意思。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江蓉聽人說話像是松了口,一時高興地也跟人倒了一杯茶水,想着人繼續說下去。
“你說的對,我身為人的大哥,自然是要為人着想的。”林伯言說道,自從上次的曹彰之事之後,他覺得門當戶對也許算不上他妹妹的好歸宿。
雖說榮國公府能讓她不在夫家受委屈,但也僅僅隻是護得了一時,但卻護不了一世。
就像前幾年出嫁的八公主,明明公主出嫁時與驸馬恩愛不宜,卻不知為何在等八公主生下孩子後,那驸馬便像是換了一個人似的,盡管折磨公主。
期間八公主不是沒向陛下說起自己的委屈,一次兩次倒還好說,但次數多了,陛下也就跟着煩了。
且不說陛下在前朝處理朝政本就煩心,再加上陛下的公主又不止八公主一人,而且八公主的母族沒落,于是就一一敷衍了過去。
一開始是敲打驸馬的敷衍,接着就是對訴苦的八公主敷衍,然後便是以朝政繁忙将人堵在門外。
就這麼一次兩次,八公主心生絕望,死在了自己出嫁前的宮殿中。
陛下聞言痛心,為給八公主一個交代,便将那位驸馬殺了給人殉葬。
一想到這兒,林伯言不由得為那位八公主惋惜,人哪怕是死都沒有擺脫她的魔怔。
随後他想起了家中胡鬧的林歡喜,覺得人當初敢上茶樓鬧事也算是避開了災禍,但世上哪有跳過一個火坑又往另一個火坑裡的道理。
尤其是齊國公府能是什麼好地方,想當年齊國公先夫人才去世半月有餘,齊國公便迎娶了此時的邬夫人,要知道那時的長公主還在,人便如此猖狂。
再說說季黎,空有世子之名,身無長處。雖說此刻背靠長公主在陛下面前還算得臉,但若是長公主去了呢?季黎又剩下什麼?
齊國公世子的名号,等着将來世襲齊國公?
林伯言不由得冷哼一聲,他看未必。
齊國公新娶的那位邬夫人可不是好對付的,再上還有她親生的季全,這世子之位也不一定隻能是他季黎的。
如此算下來,季黎将來就是個一清二白的窮鬼,這樣的人物還不如曹彰,林伯言怎麼可能放手林歡喜嫁過去吃苦。
可江蓉哪裡知道自家夫君那些花花腸子,隻是小心打探着,“你總給個話吧,想要驢子拉磨還得給個胡蘿蔔呢,你呢空空一句要讓季世子證明自己,沒準季世子一時想不開想要以死明志,到那時我看你怎麼說!”
“高中狀元!”林伯言淡淡說道,說完剛想喝水,但被子一下就被江蓉給拿走了。
高中狀元!
江蓉不由得替齊國公府的那位捏了一把冷汗,甚至為其發聲說道,“那他還是以死明志來得輕松點!”
高中狀元怎麼可能,江蓉心中想到,她嚴重懷疑自家夫君人自己能做到,所以便以為季黎也能做到。
讓一個放蕩子在沒有幾日的備考期裡,給他高中一個狀元出來,這叫人一步登天有什麼區别?
“你要不把要求放寬一些,就中個進士也是不錯的!”江蓉為季黎求情這,希望自家相公能夠手下留情一點。
說到這兒,林伯言看向了自家夫人,眼神很是平淡,“我當初求娶你的時候,嶽父是怎麼和我說來着?”
江蓉仔細地想了想之前自家夫君跟她提親那會,隻記得他爹覺得林伯言身子單薄又是學文的,相較于他這榮國公府的長子,他更看中二弟。自然看不起便想着刁難人,便叫人去高中一個狀元。
當時林伯言沒多推辭便一口應下,沒過幾月後,人真就高中狀元,得到消息後先是帶着聘禮來逼着她爹不會出爾反爾。
“那是你傻,還有你能做到,那季黎能......”江蓉還是不忘給季黎繼續求情,卻又被林伯言給打斷了。
“在放榜之前,我也沒能笃定自己能高中,隻是心想着自己要是這次沒有高中,就錯過了你,所以才拼了命。”林伯言緩緩道出當時的心情,聽得江蓉一時心軟。
“真的沒有退路了?”江蓉問道。
“我當初沒有,他憑什麼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