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日在盧氏那院子裡泡着,自己身上都感覺沾染了血腥味,洗過澡之後長了塌,發現床上顧偃開早就睡着了,呼噜聲震天,白玉京的眉頭就沒舒展過。實在是太累了,好不容易睡着,昏暗中發現身邊的男人不安分動手動腳的,想必是老男人憋了好幾個月沒瀉火,一回來就開始發洩,最後鬧得她一夜都沒睡好起起落落的,加之半夜暑氣大,兩個人鬧得一身的汗臭烘烘的。
第二天天還沒亮,白玉京就傳了熱水沐浴,吃過早膳之後又傳了湯藥,常媽媽看着她喝下去總覺得白玉京有些鬧小孩子脾氣,她哪裡知道白玉京這是經曆了兩輩子的失望,攢夠了惡心重生的,現在對顧偃開哪還能有絲毫愛慕。
顧偃開說到做到,重新換洗了衣服之後,和白玉京一同朝四房去了。
那邊白玉京如何安慰盧氏不提,這邊顧偃開上來就給自己那還在昏睡的四弟來了一腳,直接把他從床上踹到了地上。
這顧四爺身上全是酒氣,這一夜好睡,猛然被人踹醒,跌下床的時候頭捧着床榻怒從心中來,囫囵話都說不利索就大罵道:“什麼人敢踢老子?”
顧偃開此時錦袍玉,帶好一身的威風,顧四爺一看到自己的老哥還以為自己看錯了,手指着他就說:“你是個什麼東西。”
顧偃開上來又照着顧四爺的面門來了一腳,隻把顧四爺的臉上踢了個鞋底印。這可把旁邊的小丫鬟看呆了,顧侯何時如此動怒過啊?
這消息傳到盧氏耳中的時候,白玉京正抱着新出生小嬰兒在逗弄,因為盧氏産後還沒一天,大夫也不好上門來給她看手,是以她現在半邊手還是沒知覺的,好在聽着顧侯親自料理了他那不成器的弟弟,心裡痛快了不少,罵道:“該,叫他出去喝花酒!”
顧偃開這兩個兄弟很是微妙,兩個都是扶不起來的阿鬥,一個嗜錢如命,一個自诩清高,老四日常的營生就是搭理甯遠侯府的庶務,什麼鋪子裡做買的做賣的他都過問,甯遠侯府外頭的那些莊戶啊,田地啊,出了什麼事都找他。要說啥也不幹那倒也不至于,隻是白丁一個,說起來也不好聽。
但是你說他對侯府有什麼貢獻?那還真沒有,老小子聰明着呢,賬目做得好看,誰知道私底下克扣了多少。這些顧偃開略有耳聞,看在兄弟的面子上也不與他計較。
隻是這一次,他那妾室逼得主母差點命都沒了,這事情鬧得滿府皆知,顧侯爺這個時候又回來了,他不好好教訓一下自己這弟弟,怕是也說不過去。
是以,晚上的時候,就聽到劉姨娘被禁足三個月的消息,原本顧偃開是要把劉姨娘打發到莊子上去的,四爺死活不樂意,說顧廷炳現在也在說親,自己的老娘在莊子上好大一個沒臉。
白玉京都給氣笑了,要說顧偃開着兩兄弟,一個賽一個的沒腦子,還不會說話。
顧四爺這般維護劉姨娘的下場就是,顧偃開把他另外半邊臉也給踹了一腳,并且罵道:“什麼是母?盧氏叫做母。你家炳哥兒的媳婦進門端茶也是給盧氏端的,有她姓劉的什麼事兒啊?别以為我不知道你們算計什麼,這些年你給她們娘兒兩辦了多少私産,你拿着侯府的田地去貼補她們母子我這兒可有數呢,你若是拎不清這關系,趁早和那姓劉的一道滾蛋。”
這下子顧四爺像是個霜打的茄子般不敢吱聲了,任憑顧偃開處置。盧氏的丫鬟換了一遍,罰沒一年月錢并且禁足三個月,要是敢不滿,直接一年就别想出來。
丫鬟把顧偃開和顧四爺的對話學了一遍給盧氏和白玉京聽,兩妯娌笑得前仰後合,盧氏這口怨氣是出了,至少有三個月不用見着這讨厭的劉姨娘,加上顧偃開還特特從顧四爺的私産裡拿出了四間鋪面外帶兩畝水田送給了盧氏,這就當給她賠罪了。
白玉京冷笑一聲,她算是很了解自己這老男人的,要說精明,他比兔子都精,要說蠢,那是比豬還笨。他一味的縱容自己的兄弟,結果就是差點把整個侯府都搞散了,他一味的追求自己的愛情,結果就是,差點把自己爹媽給氣死了。
或許男人至死都是少年吧,顧偃開也不例外,不過他這次雷霆手段倒是狠厲,很快就把四房的破事兒料理幹淨了。
晚上白玉京吃飯的時候看着顧偃開,忽然覺得面前的男人有些陌生,她本以為顧偃開高低會維護自己拿兄弟一把,和和稀泥,沒想到他這次倒是給了兄弟一個下馬威。
晚上的時候,白玉京不知怎的,忽然心血來潮,反反複複給老男人弄了幾次,騎在他身上把他弄得怕了。
所謂女人狠起來男人都驚,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五十下地能吸土,顧偃開都快四十了對上他這二十郎當歲的小嬌妻,那或許還真不夠瞧的。所以他舉起了白旗直讨饒,嘴上說着:“夫人饒了為夫吧。”
第二天白玉京開心的沐浴,隻覺得自己出了一大口惡氣。晚上的時候,顧偃開果然不敢來她房中了,她一邊喝着避子湯一邊覺得很好很好,叫丫鬟換了幹淨的被褥躺了上去,世界終于清淨了。
盧氏上輩子是沒有兒子的,隻有一個女兒,具體細節白玉京不慎清楚,但是顧廷烨是聽說過了的,聽說盧氏之前懷過一次,隻是當時她自己也沒經驗滑了,隔了幾年才重要又懷上了生了個女兒。
母子兩在去盧氏兒子的洗三禮上一說,發現了端倪,看來,這輩子很多事情,都發生了改變。
洗三禮上,白玉京見到了盧氏在京城中的娘家人,平時盧家偶爾也會有人上門做客,不過多數時候是不出現的,就如白玉京自己的娘家人也很少上門。
盧氏的嫂嫂抱着黑黢黢的孩子也是高興的,都覺得盧氏這是熬出頭了,又看她那不太能動彈的胳膊就覺得心疼。
聽她生産的經曆都覺得心驚肉跳,好在有驚無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