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眠霜也沉浸在白芷跳的這支祈福舞中,自江南事發到如今,白芷他們幾人陪着自己受了太多的苦了。
身後突然傳來說話的聲音,白芷當即停下跳舞的身影,警惕的望着聲音傳來的方向,沒過多久,便瞧見兩個熟悉的人入了眼簾。
還不待白芷她們說些什麼,對方卻先言:“小姐,就是她們搶了原本該你住的屋。”
白芷皺着眉,卻也不願半點忍讓,“你這小娘子好生無禮,那小師傅都說了,那是主持大師為我家小姐特意準備的屋子,你一上來便讓我們讓出來,憑什麼?就算是當今聖上來了也沒有你這般無禮強求。”
“那又如何,若真是聖上來了,難道你還能不讓嗎?”侍女咄咄逼人的語氣讓阮眠霜很是不悅,正要開口時,侍女的小姐喚住了她。
“染冬,住嘴。”女子先是呵斥了侍女,随後轉過頭來,看向阮眠霜,微微颔首,“我這婢女年歲尚小,雖口無遮掩,但乃是無心之言,還請小姐見諒。”
阮眠霜聞言,輕哼一聲,“既然年歲尚小為何不放在府邸,既知口誤遮掩便應多加約束,而不是放任婢女無狀,丢的可不是我的臉,我自是無所謂,可上京多是貴人,不知你這婢女若是得罪了上京的貴人,你又當如何?”
女子眸色一沉,看着阮眠霜,“姑娘瞧着眼生,不像是這上京中人,卻又似乎對上京之事很是了解,不知姑娘是......”
女子話還未說完,便被阮眠霜打斷,“姑娘慎言,我久居深閨,姑娘沒見過我也實屬正常。”
女子見阮眠霜如此還想多說兩句,卻被遠處的聲音打斷。
“遠遠瞧着還以為是九天之上的仙女下凡,卻不是竟是人間絕色啊!”一男子的聲音打斷兩人說話。
阮眠霜同女子一起望了過去,女子臉色微變,朝着來人微微福身。
“臣女宋知予見過太子殿下、二皇子殿下、沈大人。”
阮眠霜的眼神匆匆在沈言卿身上停留了,随即轉過頭打量這他身側的兩人,看似穿着一般,實則錦衣華貴哦,金絲鑲邊,暗藏玄機,就連身邊的随從也瞧着不一般。
本想打量一眼便收回目光的,卻意外被宋知予的一句“二皇子殿下”,驚得就那般直愣愣的打量着,沈言卿見狀連忙上前,遮住她望向二皇子的目光。
“還請殿下恕罪,臣表妹自幼養在深閨,第一次見到皇家之人,被兩位殿下的貴氣壓得有些呆滞了。”
太子揮揮手,毫不在意的樣子,“沈卿何必緊張,我們今日乃是微服私訪,更何況我二弟英勇之姿,最不怕被人瞧見,是吧!二弟。”
原本還有些不悅的二皇子見自家大哥都如此說了,隻能點頭陪着笑臉,“這是自然,隻是沈卿這表妹似乎是第一次見啊!”
阮眠霜躲在沈言卿身後,低垂着頭,眼底全是恨意與殺意交織,藏在衣袖中的手緊緊握成拳。
指尖狠狠掐進肉裡,痛意襲上,倒是讓她清醒幾分,強壓着自己的殺意,順着沈言卿的話說,“民女無狀,還請太子殿下,二皇子殿下恕罪。”
二皇子仔細瞧了她一眼,語氣帶着幾分輕浮,“沈卿的表妹這姿顔倒是不俗,不知可許了人家?”
聞言,阮眠霜滿是愠怒,卻隻能強忍着,不敢露出半分,白芷站在身側,卻不敢出頭,隻能看着自家小姐被仇人這般羞辱,恨不得此時将自己身上所有的毒藥皆在他身上試上一試。
就在阮眠霜快要忍不住時,一直手緊緊握着她,雖衣袖藏住了别人的目光,但手中透過的溫度讓此刻的她放松了幾分。
“表妹她已許人家。”沈言卿先一步開口道。
“是嗎?那還真是可惜了,本皇子還想着沈卿的表妹許一側妃之位不知如何!”
阮眠霜一聽,頓時有些激動,原還不知如何接近這滅門仇人,如今她送上門來不是更好嗎?剛想說話,手突然被人重重捏了一下,她側眸看着沈言卿,沈言卿微不可察地朝她搖搖頭。
可阮眠霜已經被仇恨沖昏了頭腦,可沈言卿似乎知道她的想法,小聲附耳道:“别說話,不管你此時想幹什麼!”
阮眠霜剛想說話時,太子先開口了,“時辰也不早了,孤也該回宮了,二弟,不妨一起。”
二皇子朝着她們這般看了眼,随後不知想到了什麼,便随太子一同離開了。
阮眠霜滿是憤恨的看着沈言卿,不發一言。
“今夜我會來尋你,定會告知你緣由的。”沈言卿小聲道。
阮眠霜卻連看他都沒看,隻是死死盯着二皇子離開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