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嬸好心辦壞事,也沒想明白其中緣由,隻能過來找舒蘭玉說明,言語間還不自覺地帶上了埋怨:“你說,我這都是為孩子好的事兒,怎麼都不領情呢?”
舒蘭玉還沒說話,身後的殷炤先吭聲了:“好心?什麼好心需要用騙的方式把人哄過去?”
殷炤現在在社區裡是出了名的臉黑手狠,李嬸被他這麼一看,也有些心虛:“哎呀,我也知道有點突然,可能吓到那孩子了,但我也沒想做壞事不是?”
殷炤聞言就更不樂意了:“你這給人吓得還不是壞事?你這唔唔唔唔!”
舒蘭玉伸手捂上殷炤的嘴,慢條斯理道:“我們也知道李嬸是好意。”
他手抖了一下,默默從殷炤的嘴上把手撤下來,在罪魁禍首的襯衫上反複蹭了兩下:“不過,我确實也不太支持用這種方式來幫他們找男女朋友,無論怎麼說也得先尊重當事人意見不是?小崔本來就面皮薄,還不是我們這兒的常駐員工,隻是暫居來幫忙的,要是在咱們這兒被吓着了,人家以後還來不來了?”
李嬸悻悻的:“那要是我幫他找到對象了,以後他不就得常來了,還得謝謝我呢!”
舒蘭玉見李嬸有些偏執,摘下眼鏡用鏡布擦了擦,又重新戴回去:“人家小崔是跟對象有了點小矛盾才來的,所以才對外說是單身,我這是沒辦法了才告訴你……”
“噢喲!你早說撒!這在人家有對象的時候塞女孩子過來,不成了塞小三了哇!這麼缺德的事情咱們才不做的!”李嬸這才明白自己鬧了個大烏龍,趕緊捂着臉道歉,又怪崔月齊沒說實話的。
“大家街裡街坊的,我還是那句話,如果他們想找對象我一百個支持,隻是,李嬸,要是以後您再這樣不說一聲就把人拉走的話……您的退折扣券我可就不送了啊。”舒蘭玉跟李嬸開了個玩笑。
李嬸趕緊表示再也不做這種事情了。
見李嬸離開,舒蘭玉才去用眼神剜殷炤:“幼稚!”
殷炤舔了舔嘴唇,看舒蘭玉的時候,眼底滿是毫不掩飾的占有欲:“幹嘛不讓我說話!”
李嬸今天能用這個破理由騙崔月齊那個傻子,明天就能來騙舒蘭玉!
他怎麼能忍?
舒蘭玉晃了晃手指:“這就是你學狗的理由?”
指間仿佛還殘留着剛才突兀又柔軟的觸感。
在他不知道的時候,殷炤已經進步到這個程度了?
還是說,這貨的進步都用在增厚自己的臉皮上了?
此時躲在成考處的崔月齊正抱着丢丢發呆。
經過這麼一遭,他越發覺得之前的上司對他實在太好。
霸總就霸總了點吧,可人家也沒對自己做什麼出格的事情,更不會走着走着路就把自己拽屋裡去不是?
溫水煮青蛙的模式……
好像也沒有特别難接受?
主要是……
自己可能,真的……
有那麼一點點……想他?
強行相親事件發生翌日。
錦味坊一如既往地開門營業。
沐樨在打開大門的瞬間便嗅到一絲隐秘的危機,當即汗毛炸起,後退幾步,将熊覓等妖護在身後。
這種感覺,也就殷炤來的時候她才有過。
沐樨沒敢大意直接開噴,而是挂起一抹冷笑,警惕道:“什麼人大駕光臨?”
來人生了一副極好的皮相,幾乎是沐樨所見過的,除了舒蘭玉之外最為俊美的樣貌了。
他看似一副溫和模樣,周身卻明顯散發着一副生人勿近的架勢。
西裝革履裹着勻稱的身形,襯衫堪堪松開兩個扣子,露出挂着一條項墜的脖頸。
活脫脫一個斯文敗類風!
要不是這會兒氣氛不對,沐樨是很想吹個口哨的。
男人低低開口,聲音不像陸殊那樣的大提琴一般沉而華麗,卻另是一種風格的好聽:“鄙姓亓,我來找崔月齊的。”
他見沐樨緊張至此,笑道:“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要吓到你們的,隻是這樣的話……你們的主事人能夠快些出來。”
男人說完話,身上的氣勢撤走,沐樨等人果然輕松不少。
舒蘭玉從成考處結界裡出來的時候,男人的臉上綻開了一個很是友好的笑臉:“好久不見。”
下一秒,舒蘭玉就懷疑自己瞎了。
因為真的很刺眼。
“夠了,麒麟,把你的護體金光收一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