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齊雲漠想到這兒,搖了搖頭:
“主兒,不行。”
淮月延見他又換回了往常對自己的稱呼,心知齊雲漠根本沒打算幫他出去,心一橫,死皮賴臉道:
“好雲漠,你就幫幫我吧!我保證,保證不添亂,天亮以前就回來!”
“不行”,齊雲漠死咬着不松口。
“好雲漠,你就幫幫我吧!”
“雲漠,你放心,我拿完就回來,不會給你添亂的!”
“雲漠,我不會抛下你一個人跑了的,你就幫我去嘛!”
在淮月延死皮賴臉着軟磨硬泡地在齊雲漠耳邊嗡嗡了快半個時辰後,齊雲漠終于同意:
“行了,主兒,别叫了,我讓你去就是了,醉春樓一般戌時關門,酉時末的時候我幫你翻牆出去,記住,拿到長命鎖就回來,别瞎玩,第二日寅時之前必須回來!”
“好勒!”淮月延見齊雲漠總算松口,高興地手舞足蹈的。
兩個時辰後 ——酉時過半,秦府後院圍牆。
齊雲漠背躬着,對着淮月延道:
“主兒,你踩着我背借力,登上牆頂跨過去。”
淮月延也不多言。助跑借個力,重重一腳踩在齊雲漠背上,借力上了牆頂,橫垮了過去。
齊雲漠起身揉腰,還沒走呢!就聽見牆對面傳來一聲巨響——天太黑,淮月延沒看清下頭的地,一腳踩空,實打實地摔在了地上,嘴裡吃了一堆草,他站起身,“呸,呸”兩下吐掉,剛準備走,就聽見齊雲漠的聲兒:
“主兒,路上小心,寅時之前記得回來!”
秦府離醉春樓沒多遠,跑看去的話,一來一回,最多也就一個時辰多點兒,寅時之前是完全能回來的了,但是——齊雲漠千算萬算,還是算漏了三點:
一、淮月延體力不好,跑兩步就喘,以他這速度,走到醉看起碼都得半個多,将近一個時辰的樣子,這一來一回的,那兒八成就快兩個時辰了。
二、谙歸夜巡的士兵,赤練軍的夜巡可不是鬧着玩的,一但逮着了,不管你有多大的背景,多牛的權勢,那都能給你抓回來關着。
三、淮月延一般在完成自己訂的任務後,便會變得不緊不慢,毫不慌張,關你規定他什麼時候回來,他都能瞬間給你忘的一幹二淨,畢竟他是真健忘!
就淮月延那點三腳貓工夫,還要躲過那群受過專門培訓的士兵,嗯……有點懸,那耽誤的時間就更長了,這一來一回,兩個時辰肯定是滿了!
淮月延這運氣也是背,剛翻牆從秦府偷偷溜出來,就遇着了剛換班下崗的一批赤練軍。
領頭的似是喝醉了酒,走路搖搖晃晃地,被其他兩個人攙扶着,在秦府院牆前停着,吓得淮月延立即閃身躲進了一旁的巷子裡,偷偷聽着幾人的對話:
領頭的擡頭看了看秦府的院牆,問道:“這是什麼地兒啊?”
扶着他的一個人沒好氣地說:“老黃,你喝糊塗了吧?這是秦府!”
老黃穩了穩身形,道:“秦寒卿的地兒啊,現在時辰還早,咱們進去會會他!”說着,便欲擡腳去向秦府的大門,又被另一個人給抓住,語氣抑揚頓挫,跟外面的說書先生一個味兒:
“我看你真是喝酒喝傻了,不知天高地厚了,竟然想去會會秦寒卿,不被他打死就算好的了,而且我估計,人兒秦寒卿現在都沒空理你!”
聽到這兒,十五個人的隊伍裡探出一個小腦袋,這人應該是剛進赤練軍的,瞧這隻有十五六歲,臉上稚氣未脫,擡頭望着老黃和扶着他的一個人,問道:
“虎哥,為什麼你說秦寒卿現在根本沒空理黃叔啊,展開講講呗!”
虎哥眯着眼盯着那個小腦袋,似乎在辨認這是誰,好半天才開口:
“喲,瓜子啊,這麼想聽?行,那你虎哥我就給你講講!”
虎哥擡起沒扶老黃的那隻手,前後有節奏地擺動:
“我今天下午和老徐換崗的時候,聽老徐說,今天秦寒卿打完仗剛回來,他被分配到主街一帶管治安去了,然後……”
虎哥說到這兒就停了,瓜子早已被激起了興趣,連忙追問道:
“然後怎麼了?”
“然後他親眼看見秦寒卿從醉春樓裡贖出了兩個人來,還是兩個男人,一個跟在他後面,一個被他攔腰抱在懷裡!口味重吧?”說着,虎哥還用胳膊肘抵了抵半醉半醒的老黃,用手指了指院牆,“我估計,現在正在裡頭尋歡作樂呢!那兒能有空理你!”
瓜子聽着又有了新的疑問:
“虎哥,那被贖出來的那兩個男人是誰啊?”
聞言,虎哥聳了聳肩,一臉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