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換崗換的急,我搞忘了問了。”
瓜子沒得到答案,有些失望,低着頭,但又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嫌惡之情遮都不帶遮的,全顯在了臉上:
“兩個男人,好重好奇怪的口味!”
聞言,一群人哈哈大笑了起來。
淮月延躲在一旁聽了老半天,最後得出了一個結論——不僅屁點兒有用的東西都沒聽到,白白浪費了他十多分鐘,還讓他越聽越氣,是,秦寒卿是在醉春樓裡贖了他和齊雲漠兩個男人出來,但這一群神經病哪隻眼睛看見他們尋歡作樂了?他自從被知涯帶到後院去以後,就連秦寒卿的影子都沒瞧見一個,鬼知道他上哪兒去了,幹啥去了,一群人擱這兒亂說!關鍵是他現在還不能出去澄清,隻能一個人擱這兒生悶氣,那十五個人又遲遲不走,弄得他也不能起程去醉春樓。
笑的差不多了,老黃鄒了鄒眉頭,酒勁似乎又有點上來了:
“聊夠了吧?聊夠了就各回各家去,吵吵的讓人心煩!”
見隊長開口,一群人當即就閉了嘴,東拐西拐的散開,各回各家去了。
“終于走了。”淮月延從巷子裡出來,心道:
“害得我等了好久!”
左右瞧瞧沒人,便大步向醉春樓走去——興許是剛才運氣已經夠背的了,黴運都用光了,淮月延剩下的這段路走的格外輕松,沒有遇到一批赤練軍,安全地到達了醉春樓,但是——人是不可能一直都這般幸運的吧?沒錯,他到醉春樓的時候,戌時已過,關門打烊了!
“我#&@?\~#&@~#艹!”(髒得不行,大人小孩兒都别聽)
淮月延沒好氣地重重踹了一腳醉春樓的門,老門“嚓嚓”作響。
“吱”的一聲,門開了,管事的站在一邊,看見是淮月延,吓得一激靈,還以為是見鬼了:
“我滴媽,祖宗,你咋回來了,你趕快回去,要是讓今兒把你贖出去的那人知道你偷摸着回來了,我和我這樓都得完!”
說着,就要出門去推淮月延,淮月延反握住他搭在肩上的手:
“岐叔,别推我,我就是回來那個東西,拿完就回去!”
“拿什麼東西?不行,你現在就立馬回去!”
“岐叔,你越是攔我,我就越是不回去,你讓我快些拿完,我就能快些回去,你要硬是這樣,等拖到秦寒卿發現了,我看你這樓怎麼辦?”
“淮月延啊淮月延,你可真是我的祖宗嘞!趕快進去拿你的東西,快些出來,别把我和我這樓給害死了!”
“好嘞!”淮月延飛身上樓,沖進自己原來住的小房子裡,在床底下三兩下就摸出了自己那塊兒長命鎖,别在腰間,又“唰”的一下沖出醉春樓去,走時還不忘喊道:
“謝謝岐叔您的大恩大德,我該日再來看你啊!”
“祖宗,你不來就是對我最好的報恩方式了!”
淮月延三兩下就跑,啊不對,走沒影兒了,他一個人走在路上,手指上扣着那個長命鎖的紅繩,邊走邊甩着,時不時看看天,估摸估摸時辰,時不時觀察觀察周圍,看看赤練軍有沒有過來,就這樣還算悠閑地、掐着點走到了秦府後院的院牆前,爬上一旁的樹,不要命似的跳進了内院:
“雲漠,我回來啦!”
淮月延穩穩落地,拍了拍身上的灰,擡眼一望——和秦寒卿冷得能凍死人的視線對了個正着,吓得他渾身一抖。
秦寒卿轉頭瞪了一眼齊雲漠:
“你家主子上茅房上到秦府外邊兒去了?”
齊雲漠沒說話,淮月延趕緊跑到齊雲漠身邊,小聲問道:
“怎麼回事,秦寒卿怎麼來了?”
齊雲漠望向他,一臉“你看我像知道的樣子嗎”的表情,責備道:
“我怎麼知道!還有,我讓你寅時之前回來,你就真的掐着點趕回來啊,你就不知道早一點,剛剛秦寒卿帶着知涯過來,見你不在,問我你上哪兒去了,我說你去上茅房了想搪塞過去,好不容易把他們糊弄過去,他們都準備走了,你怎麼就回來了?!”
“那現在怎麼辦?”
“兩位還說呢?”秦寒卿語氣危險,“是當我不存在嗎?”
淮月延和齊雲漠當即閉了嘴,不再說話。
所以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醜時末,寅時初時——
秦寒卿在賬房對了快一夜的賬,他繼承了秦家大業,帶兵打仗長年在外,秦家這些年的賬全是由他那八杆子打都打不着的堂姐管的,他好不容易回來,必須得好好對對,萬一有人貪了,這可不好追回來,好在,這幾年來賬本都大緻無礙。
當他正準備回屋休息時,卻看見自己屋門口堆了一堆爛木,他俯身去看,發現這爛木隻有後院才有,帶着知涯準備去找淮月延算賬,就遇到了剛才那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