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準,準備一下,今天晚上有一個商業晚宴,需要幾個人唱歌活躍氣氛,上頭說讓你去。”
顧準正在編排歌,戴着耳麥,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根本沒有發現劉薇薇的入侵。一直到人家都站在他的旁邊,敲打着桌子,才分去了顧準一點點的注意力。
他摘下耳麥,“什麼?”
劉薇薇重複,“晚上有一個商業活動,你去一下。”
“不去。”這不是給資本當戲子嗎。
“你得去,給的很多,嗯?”劉薇薇擡擡眼皮,努動嘴唇,無可奈何的樣子。
上頭都發話了,她哪裡有選擇的權力。
顧準遲疑了一下,“我——”
“行了我都給你答應了,信我,去了你不虧的。而且——”劉薇薇湊到顧準耳邊,“給的真的很多。誰會和錢過不去呢,是吧?”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顧準更是沒有拒絕的餘地,而且值得劉薇薇說真的很多,那必然是很盛大的晚宴。
“你準備一下吧,我先走了,晚點來接你。”劉薇薇沒有等顧準回答,隻是來通知他,通知到了就行。
顧準隻能點點頭,将東西都收起來。
現在思緒都被打斷了,他也沒什麼心思去寫歌了。
準确來說,就算是沒有劉薇薇來打擾,他這一首歌要創作下去還是有一些難度。
他隻是想要找一些事情做,讓自己看起來忙一點。
這兩天他總是心神不甯,自從那天離開B市,發現陳世漫删了自己之後,已經過了整整一天了。
這幾天陳世漫沒來上班,小江也沒有收到他的消息,他甚至是懷疑陳世漫是不是人間蒸發了。
但不是,他清楚地知道,不過是人家不想聯系自己。
而在這個時候顧準才發現,他居然隻有陳世漫的微信!
明明都在一起上班這麼久,他們居然沒有交換過電話。
為此顧準很是費解,特地拐彎抹角的從小江嘴裡套話。
後來電話是拿到了,但是他又不知道要以什麼借口打過去,打過去的第一句話,又要說什麼呢。
他無法劈頭蓋臉的詢問對方為什麼沒有來上班,畢竟他們本來就不是純粹的雇主與雇傭關系;他也沒有辦法去斥責陳世漫删除他的無禮行為,先不告而别的是他;既然如此,第一句話又要說什麼呢?
是——
“怎麼沒來上班,身體不舒服?”
還是——
“對不起,我那天……”
顧準搖搖頭,好像什麼樣的開場白都無法去解釋他在那樣的事情之後的不告而别——而最重要的是,顧準搞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要這樣在意被删的事情。
或者更明确一點,在意被陳世漫删。
“算了。”顧準搖搖頭,不願意再去想這些事情,他決定先處理好晚上的事情。
*
傍晚,顧準換上禮服,看了一眼手機,沒有新的消息,再之後他就将手機設置成了免打擾,随手丢在車上。
劉薇薇健步如飛,整個腦袋上都是汗。
“怎麼回事,擦擦。”顧準遞過去紙巾,給她拿了一瓶冰鎮過的水。
劉薇薇二話不說,咕嘟咕嘟喝進去,直到将腦袋上的汗全部擦幹淨了,才舔舔紅潤的嘴唇,“沒事兒,行了,師傅走吧。”
“小江,一會兒你就在車上,我和顧準進去。”劉薇薇囑咐小江。
劉薇薇靠着窗,胸口還在起伏着,好半天她才緩過勁來,“陳世漫呢?還在休假?”
她冷不丁詢問。
好幾天沒看這家夥,還有些想念這家夥的叽叽喳喳。
忽然提到陳世漫,顧準還有一瞬間的失神,但是很快,他調整好臉上的神色,“他家裡有點事情,多放了幾天假。”
這個回答天衣無縫,劉薇薇也沒多想,反正本來就是随口一問。
到了會場,顧準拿着,邁着矯健的步伐進到化妝間,他一擡眼就看到正在沾沾自喜的許銘。
兩人的視線剛好在空中交彙。
許銘:……
顧準:……
顧準向來是除了許唯的事情,和許銘是沒有一點談的攏的地方,現在見到他,自然是一句話都不想多說。
許銘的裝造已經做的差不多了,他讓化妝師出去,顧準覺得莫名其妙,他的裝造還沒有做呢。
于是顧準看起來不是很高興。
許銘看着鏡子中的自己,等到欣賞夠了才開口:“許唯呢,最近還好嗎?”
“很好,不用你擔心。”顧準冰冷回答。
許銘接着繼續開口:“也對,在外公外婆身邊肯定是很好的。許唯應該是放假了吧,過兩天讓她來我這裡玩一下,我最近也沒什麼通告,剛好我們兩父女也很久沒有見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