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最近太慣着你了是吧,啊?跑到B市去點男模,點男模?你知不知道人家發照片給我的時候我的面子往哪擱!”陳墨成提着嗓子,恨鐵不成鋼。
昨晚上陳墨成都要睡了,忽然收到合作夥伴發來的信息,說在酒吧看見他的弟弟。他立刻反駁說他弟弟才不會去酒吧,是最最乖巧的人,結果呢,對方發來的照片馬上把他的臉打的生疼!
本來陳墨成還很中意這個合作方,知根知底的,想着觀察一下,說不定以後可以給陳世漫發展一下,現在好了,苗頭直接掐斷,虧得陳墨成還總炫耀他這個弟弟多麼多麼好!
陳墨成打了一個結,給陳世漫系好安全帶,“你看我回去不收拾你!”他壓低聲音,吩咐司機開車。
司機更是目不斜視,生怕怒火危及到自己。
“陳墨成!你虐待弟弟毆打弟弟,蒼天啊這還有理嗎,怎麼會有這樣心狠的哥哥啊,我舟車勞頓的,還要這樣對我!”陳世漫哭喊着,從眼眶裡擠出一兩滴眼淚,邊哭邊往陳墨成那邊蹿,歪着個身體将一整個腦袋都靠在陳墨成的身上。
陳墨成嫌棄的抖抖肩,“你給我起來!”他本來就力氣大,這一下子直接将陳世漫推到了車子的另一邊。
他拿紙巾擦了擦自己濕漉漉的肩膀,又從荷包裡拿出一塊方巾,整整齊齊疊着,陳世漫隻看一眼就看出來他親哥的意思,“陳墨成!你!我要回去告爸媽嗎,唔——”
方巾被疊成一小團,陳墨成臉不紅心不跳的,湊過來捏着陳世漫的嘴,将方巾塞進去,擡擡眼皮,“聒噪。”
“嗚嗚嗚——”
陳世漫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整個人扭成一條蛆往陳墨成那邊鑽,但由于他現在怎樣都不方便,于是每一步都顯得更是艱難。
陳世漫現在就跟一個怨奴,用幽怨的眼神看着陳墨成,但是身體又很誠實的要往人家那邊靠你。
他被五花大綁,像是一條蛆蟲,一起一伏蠕動。
!
一個猛刹車,陳世漫腦袋直接撞在了前座的靠椅上。
這樣大的沖擊将陳世漫的額頭撞紅了。
陳墨成看了一眼,事不關己,“也好,讓你腦子清醒一點,真是吃了六胞胎腦子像豬闆油一樣光滑。”
陳世漫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他想,自己要保存一點體力回家和爸媽哭訴,讓他們收拾這個大逆不道的逆子!抱着這樣的心情,陳世漫再一次沒心沒肺的睡過去。
而一旁的陳墨成,愁容滿面。
*
“家裡的事情我們不管,都是你哥做主。”陳爸爸擺擺手,直接無視小兒子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訴求。
來的路上大兒子就把事情全部告訴他們了。本來也不是什麼太大的事情,說兩句就無妨,但是陳墨成又說,還有其他的事情,問了他也不說,陳爸爸便懶得管。
親情在這兒,陳墨成總不能把陳世漫打死吧——真要到那一步,他再插手也不遲。
于是陳爸爸拉着妻子準備上樓,不欲插手。
陳世漫立刻縮過去拉着自己媽媽的手,委屈巴巴的,兩滴眼淚挂在眼眶邊,“媽媽~”
媽媽最疼他,這是他在這個家最大的偏愛。
他以為媽媽會幫他的,但最後,陳媽媽也隻是搖搖頭,苦笑一下。
“現在家裡是哥哥做主,而且——這是你們兄弟的事情,嗯?”陳媽媽說。
雖然她很心疼寵愛這個小兒子,但是大兒子的心情也要照顧。
若是無底線的偏愛這個走失的孩子,寒了大兒子的心,就是不該。
于是,陳媽媽親手甩開陳世漫的手,和丈夫款款上樓,将空間留給這對兄弟。
陳墨成坐在沙發上,根本沒去看眼前這一場戲。他順手處理完兩封郵件,等到父母都上了樓,才将視線轉移到跪的不像樣的陳世漫身上。
說是跪,陳世漫更像是一屁股坐在地上,歪歪扭扭的,不成體統。
陳墨成看着這個弟弟,他承認小時候的事情是他的過錯,這些年也在盡力的彌補,不說是事事答應,但隻要不違法亂紀,對陳世漫自己沒有害,他都是會答應的。
怎麼就會養成這個樣子呢,陳墨成實在是想不通。
幹什麼要,這樣作賤自己?
陳墨成大拇指和食指緊緊貼着摩擦,他左手的手肘支着膝蓋,“你去B市幹什麼?”
陳世漫答:“你不是都知道了嗎,還問。”
他才不會先掉入陷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