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内普知道這個時候把絲帕卡叫過來多少有些不好。聖誕舞會剛結束，在絲帕卡視角也隻是和兩個朋友出去玩，她還特意為了出去玩在幾乎每個人都睡到中午才醒的一天起了個大早。要是和别人一起斯内普真不會想着把她叫過來，但偏偏是和霍莉賈斯廷，他不記得聽弗立維說這兩個學生多少次了，說他們怎麼怎麼相配，說他們在一起多好，最反對學生早戀的麥格教授在他們倆身上也挑不出錯。沒正式戀愛，就算真的戀愛了也一直在互相鼓勵對方學習一起進步，自從加入那個什麼學習小組之後他們倆成績都好了很多。

再看看絲帕卡。

先不說明明加入了學習小組有西奧多這個現成的魔藥老師但是魔藥成績原地踏步甚至還往後退的事，就說她明明看到賈斯廷對霍莉的樣子還沒反應過來，腦子不聰明到了什麼程度？

斯内普歎了口氣，一轉頭看到貼在辦公室裡的那張洛哈特照片，洛哈特燦爛的笑容無時無刻不在提醒他絲帕卡到底做了些什麼蠢事。

算了，想到是絲帕卡倒也不覺得離譜。不用留她太久，留到霍莉和賈斯廷差不多約會結束就行。

絲帕卡來的時候明顯很不高興，在斯内普的意料之中，但她還是把包裝好的禮物乖乖給斯内普說“聖誕快樂”，也在斯内普意料之中。很不錯的水晶試管，是絲帕卡來校這麼久送的最有用最正常的禮物。他讓絲帕卡就在這裡清理試管，自己拿出一摞作業準備批。

試管很少，斯内普常用的那個他一直保養得很好，新的也不用怎麼擦，為了防止挨罵絲帕卡還順手把坩埚擦得幹幹淨淨。按她被關禁閉的經驗斯内普現在肯定會說些什麼，心情好的話會說幾句不算誇獎的誇獎，心情不好會挑幾句刺。絲帕卡都已經想好了斯内普心情不好要怎麼辦，結果等了半天斯内普就是什麼也不說。她轉過去看向還在認真看論文的斯内普，一小步一小步挪到自己的挎包旁邊，看斯内普表情還不錯問他自己能不能現在走。

“你很着急？”

“嗯，現在說不定還能追上他們倆。”

“那邊那桶無花果根看到了嗎？處理一下。”斯内普順手指了個還沒處理完的魔藥材料，一揮魔杖讓那桶無花果根和一個幹淨的瓶子飄到絲帕卡面前的桌子上，“我會給格蘭芬多加三分。”

這是加分的事嗎！是嗎！誰不過聖誕節來做魔藥啊？你看那些教授誰今天還在工作啊？隻有你還在！累不累啊？圖啥啊？優秀員工獎嗎？還是最受歡迎教師？這樣壓榨學生就知道關禁閉肯定評不上！

絲帕卡這樣想着，握刀的手不自覺加大了些力氣，落刀聲在本就寂靜的辦公室裡被放大無數倍。斯内普擡頭看了眼顯然臉上寫着不滿的絲帕卡，搞不懂她為什麼突然一下又不高興，他都給格蘭芬多加分了，三分！

但聽着這麼大的雜音看論文很難集中精力，斯内普想提醒絲帕卡一下，看她難得那麼專心最後還是沒說，隻是在自己身邊施了個閉耳塞聽，在絕對安靜的環境下繼續改論文。

情緒加持在某種情況下很有用，比如按絲帕卡的原本效率現在應該隻完成了一半，但這次她專心靠處理無花果根發洩起床氣和被叫來關禁閉的不滿，回神時已經全部處理完了。

效率這麼高，怎麼也得誇一句吧？或者多加點分也行。

絲帕卡這樣想着，心情好了不少，把處理好的都放到玻璃瓶裡裝好擡頭看向斯内普，臉上全是驕傲：“教授，我弄好了！可以走了嗎？”

斯内普沒回答。

絲帕卡不死心又喊了幾次，看斯内普不理自己也猜到是施了閉耳塞聽，畢竟平時她在擦瓶子時哼幾句都要被他說。但絲帕卡不敢自己跑，這麼一跑說不定他又抓着錯給格蘭芬多扣分，格蘭芬多在他手上扣的分夠多了，聽說昨天舞會他抓早戀還抓了兩個格蘭芬多，别把這事也算在她頭上。

幹坐着很無聊，斯内普手上的論文還沒改完，絲帕卡捏着闆藍根葉子玩了會兒擡頭感覺一張沒少，習慣性掐了片葉子塞到嘴裡嚼，哼着歌站起來去擦放在櫃子上的各種原料瓶子。

好歹也是在斯内普這裡從一年級開始關禁閉關到四年級，這些原料也都認了個七七八八，不同原料的不同收藏方式也從斯内普那裡學了個差不多。以後要是拿的證書找不到正經工作幹脆開個魔藥原料店算了，再開通和知名魔法道具制作者瑞克魯斯的溝通通道，反正瑞克魯斯可會賺錢也可閑了。

絲帕卡這樣想着忍不住笑了出來，壓根沒注意到斯内普已經放下論文解除魔咒站在她身後看她收拾這些瓶瓶罐罐，隻顧着沉浸在幻想裡哼着假期和哈利一起聽過的歌繼續往後收拾。

角落裡有一瓶不知道什麼液體，絲帕卡印象裡第一次見，難免有些好奇，拿出來看了看。顔色很暗，流動性也不太好。絲帕卡在腦子裡搜刮了半天也沒能把這瓶液體和自己學過的任何一種原料對上号。

“别打開。”斯内普看出絲帕卡準備幹什麼，搶先一步制止她，“這是八眼巨蛛的毒液，你要是不想手被腐蝕就别打開。”

絲帕卡想象了下那個畫面，下一秒拼命搖頭把畫面甩出去，乖乖把瓶子放回去還往裡怼了點。

“你在家也這樣？看到什麼都想去碰一下，普威特就沒阻止過你？”

“我爸他都把不準我碰的東西放地下室，鑰匙隻有他有，工作室的東西我随便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