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廳大門烏泱泱進來了一群人,祈安視線瞥過去一眼,沒有在意。
隻是,在那群人經過時,他忽然聽到為首的一個穿的跟二世祖一樣的人問道:“你确定在這個餐廳見到謝易之那小子了?”
“當然當然,肯定就是他。”,被問的人不住地點頭。
祈安靠在身後椅子上,沒等他問系統就體貼開口:“最前面那個是謝易之表叔家的兒子,叫謝世昌,就是他們一家把謝家父母的财産給占了。”
這群人一看就是來找茬的,轉眼間,為首的謝世昌就喊住了一個服務員,聲音嚣張,“喂,把你們店裡的謝易之叫出來。”
見這群人各個臉上都寫滿了跋扈,服務員下意識問了句:“那個...你們找他是有什麼事嗎?”
“讓你叫你就叫,廢那多話幹什麼?”,不等謝世昌開口,他身旁跟着的人就不耐煩吼道。
聽到這話,服務員猶豫幾秒,還是不想惹事,連忙去叫人了。
他走後,謝世昌身旁的人讨好地拉出一張椅子,擺到走道中央,動作态度都恭敬極了。
而他坐下後,一群人就這麼圍着他,也不管餐廳裡其他人的反應,隻時刻盯着服務員離去的方向。
餐廳空間本就不大,這麼一堆人堵在這,更顯得聒噪擁擠。
等人的功夫,漸漸響起議論聲:
“這是幹嘛呢?都堵在這?”
“你沒聽他們剛才的話嗎,是來找人的。”
“我怎麼覺得這不像找人,更像是砸場子。”
“...”
有個吃飯的人不耐煩了,忍不住吐槽:“還讓不讓人好好吃飯了...”
聽到這話,謝世昌翹着二郎腿,扭過頭對跟班說,“讓剛才說話的那個人滾。”
跟班點點頭,走過去一把掀了說話那人的桌子,語氣帶着狗仗人勢的嚣張,“我們謝哥發話了,趕緊滾,賬單跟賠償我們替你結了。”
“什麼意思啊你們——”,這人氣憤極了,卻被一旁的同伴連忙拽住:“走走走,别惹事...”
被趕走的這桌人就坐在離祈安幾米遠的地方,盤子摔落的碎片,食物灑落的殘渣,都不可避免濺到了祈安腳邊。
他眉心跳了跳,在系統“冷靜冷靜——”的提示音中啪地将筷子拍到手邊。
這聲音清脆極了,在驟然安靜的餐廳裡更是明顯到藏也藏不住。
謝世昌顯然聽見了,他越過椅子看過來,跟班接收到他的視線,就打算走過來把祈安的桌子也掀了。
可他剛邁出一步,餐廳那頭就傳來了動靜——
是謝易之出來了。
跟班見狀也顧不上掀不掀,連忙回到謝世昌身邊,絲毫不知道自己剛剛在祈安的雷點上走了一遭。
謝易之穿着侍應生統一的服裝,長身玉立,渾身清眷的氣質将廉價的衣服都襯成了高定。
他眼神不閃不避對上謝世昌,縱然此刻兩人身份早已發生巨大轉變,他依然是那副波瀾不驚的模樣,好像如今的一切都入不了他的眼。
——而謝世昌最恨的就是他這副模樣,憑什麼他謝易之生來衆星捧月,父母寵愛,随便一句話就能擁有别人半輩子都得不到的東西...
而他們這些旁支,不僅分不到一星半點,還要時刻被籠罩在謝易之優秀的光芒下。
謝世昌看着淪為喪家之犬還依舊改不了傲慢的人,輕蔑地笑了一聲。
從裡面出來的不隻是謝易之,還有餐廳經理,經理看着眼前這群臉上寫滿不好惹的人,努力維持住臉上的笑容,詢問道:“各位先生光臨本餐廳是有什麼事嗎?”
謝世昌依舊坐在椅子上,隻身子往前傾了點,伸手指了指謝易之,“我要你開除他。”
經理臉上的笑僵了僵,“...先生,這不符合規定。”
“我管你什麼規定,你要是不開除他,我就每天找人來砸場子,直到你這餐廳開不下去為止。”
經理斂了笑:“先生,您這行為可以算是妨礙營業了。”
謝世昌不屑地笑了聲,他身旁站着的人立馬接過話,“你也不打聽打聽坐着的這位是誰,再說,我們隻是來坐坐而已,怎麼也算不上妨礙營業吧,你們餐廳不會小氣到連客人都不讓進吧。”
“你們——”,經理深覺他們的不講理,剛想繼續理論,卻被謝易之拽住了。
男生不緊不慢摘下胸前的銘牌,對眼前的情形沒有多少意外,他聲音淺淡,卻擲地有聲:
“經理,我辭職,衣服洗好了我會送回來,感謝您這些天的照顧。”
“......”
經理看了眼寫着他名字的銘牌,有些惋惜,眼前人看着一副貴公子的模樣,工作起來卻踏實極了,絲毫不喊苦喊累。
他動了動嘴唇,想說可以介紹謝易之去朋友那,但礙于這群明擺着針對他的人在場,還是沒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