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墨流雲沉默半晌,淡定反問,語氣是自己都沒發現的咬牙切齒:“是嗎?任務而已。”
他已經讀過全書,自然也知道了小安安的任務是什麼...啧,雖然不爽,但他也沒有小氣到連任務都不讓人做。
思及此,墨流雲看向王座上的人,面露不爽,感情把他叫來就是為這事?
但很快,像是知道他在想什麼,時沐澤波瀾不驚開口,卻像是撂下了個炸彈:
“他把頭發短剪了。”
墨流雲倏地眯起眼,原本還算平和的内心掀起了前所未有的警惕——
或許别人不清楚,但他作為跟祈安認識了四年的人,是最清楚對方有多不願意露臉的...
甚至就連有時候被不小心碰到頭發,祈安都會不高興半天。
...在他不知道的地方,他家小安安居然願意露臉了?!
墨流雲垂在身側的手一點點收緊,雖然不清楚到底是什麼原因,但這不妨礙他将這個叫“宋星河”的人列入重點觀察對象。
呵,他倒要看看,對方到底有多大本事。
想到此,墨流雲揚了揚下巴,縱然有求于人,他的态度仍然是嚣張的:
“密鑰給我,算我欠你個人情。”
———
翌日,祈安是被外面的拍門聲吵醒的,他揉了揉睡亂的頭發,渾身都透露着不耐煩。
終于忍無可忍,他穿上拖鞋出去,一把打開了房門——
對面門外站着個穿西裝的人,雖然隻有一面之緣,祈安還是認出對方是謝易之的秘書。
注意到秘書臉上的着急,他脾氣稍壓下去了點,但語氣仍帶着不爽:“大早上拍什麼門?”
突然出現的男生身上挂着松松垮垮的睡衣,一頭黑色短發蓬松,精緻的臉上仍帶着睡意,明顯是被吵醒的。
秘書啞然一瞬,視線不由得在祈安帶着點紅痕的脖頸上劃過,随即又很快移開目光,道:“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被從樓道窗戶透出的陽光一照,祈安清醒了點,問道:“謝易之怎麼了?”
秘書明顯一愣,确認記憶裡沒這号人後才試探道:“...您跟小謝總認識嗎?”
“B市,文創園。”想起來自己剪了短發,祈安耐着性子解釋了句,複問道:“謝易之怎麼了?”
“啊,哦,您是...”秘書終于意識到眼前這人就是小謝總在意的人,來不及感慨祈安變化之大,他便飛速說明了情況:
“今天上午有個會,但我一直聯系不上小謝總,我記得小謝總昨晚回來這邊住了,就想着過來看看。”
想到昨晚确實在這裡見過謝易之...但祈安隐約記得宋星河走的時候,門口已經沒人了...
思索幾秒,他在心裡問道:“系統,謝易之在家嗎?”
“在的宿主,不過他好像生病了。”
...生病了?
祈安眉頭皺了一瞬,走上前,沒有任何猶豫就擡腳踹向了門——
“砰”地一聲,在秘書瞪大成“O”形的嘴巴裡,屋門倏地彈開,内裡的情況也完全暴露在了兩人面前:
謝易之倒在沙發上,仍穿着昨晚的衣服,臉色是不正常的紅。
敏銳聞到還有股若有若無的酒味,祈安眉頭又是一皺,走近将手貼在了青年臉上。
好燙。
沒有思考,他單手将人扛到肩上,縱然還沒好透的傷口被擠壓一瞬,他也像沒意識到似地背着人就往外走。
“愣着幹嘛?下樓,去醫院。”路過秘書,見對方仍一動不動,祈安沒好氣道。
“哦哦。”秘書從震驚中回神,也注意到了老闆的情況,忙不疊跟着往樓下去。
———
醫院裡,謝易之躺在病床上,旁邊是正在挂的點滴。
穿着白大褂的醫生翻着檢查記錄,皺眉道:“長久作息不規律,思慮過重,不僅喝酒還吹了風,好好休養吧,等病人醒來,記得好好叮囑他...”
秘書在旁邊連連點頭,送走醫生後,他看向祈安,面露感激:“今天真是多謝祈先生了。”
“不用。”祈安搖頭,想到剛才醫生說的一串,看向病床上人的目光也多了些不省心。
他晃了晃剛才被壓到的一邊肩膀,這才意識到他還穿的是睡衣。
顯然此刻秘書的觀察力也回歸了,體貼道:“祈先生,你就先回去吧,司機就在樓下,直接讓司機送您就行。”
穿成這副樣子,自然也沒法坐車,再加上...祈安從玻璃的反光裡看到了脖頸上的點點紅痕,一時無法想象自己就是頂着這副樣子來的醫院。
在心裡罵了句屬狗的宋星河,他就打算直接離開,可不料,還沒轉身,就被病床上的人抓住了手腕——
謝易之還沒醒來,但看表情明顯不安穩極了,他幾乎是下意識就握住了能讓他感到安心的人。
祈安看了眼他打着點滴的手,确認沒什麼事後就打算把抓着他的手掰開,可不料,謝易之抓得太緊了,甚至在察覺到祈安的動作後力道又收緊了許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