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莞深知白清宣與自己感情甚笃,不會因為這種小事而生分,便笑着和稀泥:“清宣,一個男人而已,不值得生這麼氣。”
“什麼叫一個男人而已?你與他……與他……”白清宣支吾許久,換了種較為委婉的說法:“你以前不是最喜歡與他以詩會友的嗎?”
“啊?”
“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昔日你我泛舟遊湖,載歌載舞。那些過往,郡主都忘了嗎?”水裡那位一臉心碎,仿佛被渣女欺騙感情的老實人。
鹿莞算是明白了,物以類聚,人以群分,能和白清宣玩到一起,原身怕也是個風流海後。
原身!你還有什麼驚喜是我不知道的?!
“你這樣絕情,讓吳公子杜公子秦公子王公……唔……”白清宣還想說,卻被鹿莞捂住了嘴巴。
你為什麼要百分百痛擊我方隊友啊!
鹿莞視死如歸地看了華慕一眼,從華慕緊繃的面色可以看出,自己精心塑造的知心姐姐人設已完全崩塌。
“以詩會友?吳公子杜公子秦公子?”華慕挑眉,神色複雜地看着鹿莞。
鹿莞欲哭無淚,正想解釋一番,華慕卻轉身去了船頭,一副要與她劃清界限的架勢。
“都怪你多嘴,很難哄的啊!”鹿莞沒忍住朝白清宣哼唧了兩聲。
白清宣的眼神在鹿莞和華慕之間打轉,不知想到了什麼,終于咂摸出味兒來了,她擺擺手示意衆人散了,将鹿莞拉到船艙裡,壓低聲音問道:“姐姐,你知道的,不管你做什麼,我都會支持你,所以你老實和我講,你是不是……是不是斷袖了?”
“什麼?”鹿莞驚掉了下巴。
斷什麼?和誰斷?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這個說法,反正你懂的。”白清宣扭捏道:“從你上次為她跳進獵場起,我就意識到不對勁了,向來都隻有你把人踹下去的份,你從來沒有對誰這麼上心過。”
鹿菀有些尴尬:“我不是我沒有你别瞎說。”
“那你幹嘛要和諸位公子劃清界限?!”
她這個大嗓門,壓低了還有二兩響呢,何況她還帶着百分百密謀洩露的屬性,以華慕的耳力,肯定是聽得到的。
果不其然,白清宣話音剛落,華慕就看了過來。
白清宣瞪了華慕一眼,拉着鹿莞苦口婆心道:“這姑娘長得确實有幾分姿色,玩玩倒是可以,但可千萬不要沉迷其中,我看她像個醋性大的,你可得好好管管,不然下次帶她出來遊玩,姐姐那麼多藍顔知己,萬一她全給踹水裡了怎麼辦?”
那邊華慕頻頻回頭,鹿莞欲哭無淚,聽見了,她肯定全都聽見了!
這下好了,好好的救贖文學變成了海王養魚,以後她可怎麼和華慕相處啊?
這邊白清宣越說越離譜,鹿莞臉漲得通紅,好不容易才找了個借口離開。
回軍營的路上,華慕和鹿莞并排而行,二人皆沉默不語,尴尬得鹿莞想當場去世,她正想着如何解釋,結果沒注意腳下,差點跌倒,被華慕攔腰撈了起來。
肌膚接觸的時候,鹿莞渾身過電一般抖了一下,連忙想從華慕懷裡起來,可卻被單手死死桎梏在懷中。
“放,放手。”鹿莞緊張的咬到了舌頭。
華慕卻隻是盯着她饒有興趣地看,像是要把她的臉都盯出個窟窿。
鹿莞索性閉眼,破罐子破摔道:“你聽到了多少?”
“七八分吧。”
好的,全聽到了。
白清宣,這盛世如你所願!
“我不是因為喜歡你才救你,我真的隻想和你結盟……不是你想的那樣。”鹿莞垂死掙紮,越描越黑。
“我想什麼了?”華慕愈發來勁:“比如……你當真喜歡我?”
“沒……”
“真沒有嗎?”
華慕突然靠近,近的鹿莞能感覺到她的呼吸。
月光下,她像極了蠱惑人心的精怪,眉目妖冶,馬上就要擇人而噬。
太犯規了!
這可是讓整個任務世界都為之瘋狂的萬人迷女主啊!
鹿莞呼吸都停了半拍,臉紅的像個煮熟的蝦米,再也說不出話了。
等她理智回爐,想解釋清楚時,華慕卻突然松開了她,修長的手指在鹿莞眼前晃了晃:“姐姐,最好不要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