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痕殺了我的父母,我為什麼不能殺他的兒子?”
遊姝道:“因為,你的父母不是你的父母,給你取名字的盛家,包括盛今諾這個名字都是原先被收養的遊行的,你太可憐了,搶了名字跟領養名額,還要報複他的家人。”
“你就是個禍害,害人害己的禍害。”
遊姝捏了一下自己手中的洋娃娃。
盛今諾又問:“你是說含山孤兒院?”他着迷地在舒遇頸間嗅了嗅,“誰還活着嗎?”
“孤兒院院長顧深是你殺的吧?”
“六歲的你這麼膽大包天,敢殺死一個成年人,”遊姝道:“這就是進化者吞噬母親的魅力?”
盛今諾保有神智:“你說遊行會來嗎?”
人影走近,洛九夜喊了聲舒遇的名字。
遊姝跟盛今諾趕忙閃人。
遊姝提醒盛今諾:“有人在找你,你不知道嗎?”
“哦,那個蠢貨啊?!”
兩個人絮語,洛九夜走到病房前撿到舒遇的手機。
這個點兒,湛海市生物研究院的另外一個研究員不疾不徐走過來。
顧南澈長得唇紅齒白,他問洛九夜:“喂,我剛看到遊姝了,是不是他被他弟弟叫走了?”
顧南澈,是顧深的兒子。
洛九夜疑惑:“你怎麼在這裡?”
顧南澈唔了聲:“碰見舊人,叙了個舊,你打電話給阿行問問看,順帶說他媽媽生的那個小孩現在就在遊姝手裡呢……”
洛九夜點頭,顧南澈又跟他唠:“你媽姓洛?”
洛九夜:“對啊,我是我叔叔養大的。”
顧南澈提醒他,“你叔叔,是不是叫德古拉?”
洛九夜蓋上手機,他頓住,顧南澈微微笑,有點意味深長的感覺。
“伯爵的妹妹,就這麼不見了,不覺得很蹊跷嗎?”
顧南澈像是開玩笑,“我聽說,前幾年你叔叔失蹤那會兒,好像不怎麼同意你跟岑然在一起吧……岑然是岑主任的女兒呀,你怎麼了……?”
洛九夜跟顧南澈說了下自己叔叔不見的事。
隻是因為一直待在第七醫院,所以沒怎麼去關注叔叔的事。
顧南澈看他沉思,笑了起來,“算了,是我多事。”
當接到洛九夜電話時。
遊行正戴着耳塞。
巨大的體育場熱血沸騰,很多人揮舞着熒光棒。
遲言允怼着話筒,聲音磁性而沙啞,“這首歌……送給我的朋友……”
盛今諾。
遲言允望向湛海大學的方向。
遊行聽着轟天的叫喊聲,他腦子都不清醒了。
“喂——挂了。”
遊行看到晚上可以吃排骨,他高興得很,直到一隻素白的手摘掉了他的耳塞。
容傾走過來坐在他旁邊,随手拿了遊行的保溫杯喝水,動作狀似不經意,實則心機滿滿。
容傾跟他靠在一起,簡單道:“你哥被抓走了。”
遊行聽到歌聲,他屏息而待,張開嘴啊了聲,“你說……讓我……”
“去救?”
容傾手指蒼白修長,指尖泛出好看的玉色。
他唇就落在遊行喝過的位置上時……
遊行剛還沒反應過來,這會兒他眼底微怔,“你——”
保溫杯剛落到嘴邊,還沒喝進去,也沒碰到……
容傾把水遞給他,笑得很有深意,“抱歉,拿錯了。”
遊行險些一把搶過,他皺了眉道:“一起去呗?”
保溫杯還在容傾手上,他想喝水,得伸手過去他的另外一隻手拿才可以。
遊行面露不快。
原先在病房裡被容傾捉弄的場景浮現,他不自覺泛起一絲羞惱之色。
“你還有這種喝别人水的癖好啊……”
容傾冤枉,他把水杯遞給遊行,吹了吹,如實說:“水很燙,不是嗎?”
遊行接過,兩個人手指相碰。
各自泛起酥麻般的心癢。
容傾不經意且漫不經心朝遊行的脖子掃了一眼,他碾了碾自己的指尖,又微笑說:“你掌心,确實很燙。”
遊行裝作沒聽懂。
把水送到唇邊時……
容傾身上那股子清冽的氣息一下變得明顯起來。
他,今天是不是用了薄荷味的沐浴露?
遊行嘴唇還是有點刺痛的。
“怎麼是溫水?”
容傾莫名看向他,抿緊嘴唇。
他是聽了遊行的話的,隻不過把冰塊放進了自己的保溫杯裡。
遊行感覺有點坐立難安。
容傾這個人耍性子他不是不知道,可手段用在他身上,就很沒有辦法。
遊行看他好久不說話。
幹脆起身主動去拿容傾的杯子。
容傾看他又這樣,就扯住遊行的手臂,聲音已然有點低沉了,“你幹什麼?!”
遊行好想喝冰水凍一凍自己的心。
它在顫動。
耳朵好像被羽毛撩起了心扉的癢。
“喝水。”
容傾有些急,他握住遊行的手不準他動,過了片刻,遊行又說:“我真的很想喝水,你不允許嗎?”
容傾放開了遊行的手。
遊行簡直是口幹舌燥地幹了大半瓶,他仰起頭,露出纖長如天鵝一般的脖頸。
容傾心煩氣躁,他拽了遊行的手腕又到自己身邊,同時右手摟住遊行的腰……
遊行腰被捏住,嘴唇被貼住……
冰冷的溫度在唇齒間蔓延。
烈火灼冰,呼吸滾燙,氣息相融。
容傾捏住了遊行的下巴,偷偷又大膽,小聲而怯懦:“再親一下。”
“一下就好。”
就真的,隻是貼了一下。
遊行怔愣,好一會兒才緩過神,他看到容傾通紅的耳尖,沒忍住,上手碰了下後,有意又無意說:“膽、小、鬼。”
容傾的手搭在遊行的脖子上,手感受着遊行脖頸的溫度。
脈搏鼓動,聲音呱躁。
他忽然很高興,很滿足。
容傾側耳落在遊行耳朵旁,還是低語,聲音沙沙的。
“怕黑,不許喊我。”
遊行别過臉,不搭理他。
容傾手指了指自己的側臉。
遊行抿唇,思考,是不是要親他一下……
來讓容傾幫忙。
容傾笑道:“幫我擦下灰……”
遊行:“……?”
他眼神冷冷一瞥,臉乍然沉了,“那我自個去。”
“你一個人涼快去吧。”
容傾看遊行大步走開,他去拉遊行的手,急道:“你什麼意思?!”
“我讓你涼快。”
容傾胸膛起伏,非常正式道:“不可以,你是我的。”
遊行:“你涼快休息去吧。”
容傾強硬與他十指相扣,猛地鉗了遊行下巴,在他耳邊沉聲:“不可以丢下我。”
遊行下巴尖疼,他嘴還硬,“我——”
樹葉聲沙沙作響,一片綠葉落在二人交疊的雙手間。
有人跟蹤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