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挨揍能解決的事。
容傾特别抱歉,欲言又止的,他張口:“阿行……我……”
遊行就甩鍋:“你去救舒遇。我不想。”
這一回是真的懶,動都不想動。
容傾還在躊躇,他是那種不給答案死活安不下心的人。
遊行道了句:“我要揍死謝知節。”
容傾趕忙撈着人的腰走了。
他警告一句:“沒輕沒重。”
遊行嗆他:“你還知道什麼叫沒輕沒重?”
第七醫院又出現無數雙血紅色的眼睛,遊行雙眼被毀,但與此同時,他可以動用自身的覺醒天賦。
遊行睜開惡魔之眼再次定位舒遇的所在之處,才對容傾道:“五樓,冷凍室……不會是……!”
一個巨大的嬰兒立在他們身後,他拼命嚼吃着人類的血跟肉。
醫生護士如鳥獸散,哀嚎聲遍野。
遊行毛骨悚然,一瞬間被釘得不能動。
此刻,遠處一個吹笛子的人發出魔鬼一般的笑聲,“遊行啊——祝你做個好夢。”
這個人是S級别的影鬼。
名字叫舒時。
也正是他給容傾下了夢魇。
遊行一瞬噩夢上身,父母死去的場景在他眼前複現。
他面色發白,渾身顫抖。
血肉的嚼吃聲越來越恐怖。
“是你殺了你父母。”
“你去死,你去死。”
“這都是怪你。”
遊行被勾起了慘痛的回憶,渾身發涼。
不敢動彈。
遊行嘴唇咬出鮮血。
而容傾也不見得好上多少。
容傾身形不穩,關于他掏掉遊行心髒的記憶洶湧襲來。
神界上,被梵天抽筋拔骨,毀掉聖劍的痛苦……
容傾臉色極為蒼白。
根本不能看清眼前的景象。
一片片模糊的血色。
漫天散落的大雪。
飛舞時的白色櫻花。
方圓數十裡,全部都是人血流成的河。
大地荒涼,血吊黑骷髅。
舒時話語中有煞氣,“這都是你造成的,容傾。”
“如今這個時間因子的污染,這都是你造成的,你不該負責嗎?”
“殺掉你眼前的這個人,殺了他!”
“殺了他!”
遊行怎麼能不記得理智絲線給予他的痛苦。
這股熟悉的笛聲。
遊行仍然保有理智,他捏了容傾的掌心一下。
他有個特點。
那就是絕對的挨呲必報。
遊行閉上眼睛,躲開那放大千百倍的笛聲,僅憑細微的小動作……
舒時還未來得及反應,他就看到遊行放大的金色異瞳……
遊行把笛子攔腰砍斷,更是趁舒時還未反應過來時!
舒時的脖子出現一道血色印記。
驚雨刀下,從不走生魂。
車内的舒心雨駭然大驚,遊行對着舒時道:“你活不了了。”
舒時是S級别的影鬼,可以有多個分身。
遊行斬草除根,他徒手掏出舒時的心髒,片刻間捏了個粉碎!
“夢魇,我就是你永遠的夢魇!”
話語聲剛落,舒時即使還有分身。
但也絕對無法再對誰動用夢魇的能力。
舒時捂住自己的脖子,他駭然,吐出一口血道:“你怎麼會……”
抽出理智絲線?
容傾看着巨大的嬰兒。
遊行自己其實沒把握,他看向容傾手中的刹雪刀。
心髒微微有刺痛的感覺。
容傾不會與嬰兒纏鬥,他得盡快找到舒遇。
當一隻手伸出就要掐住遊行時……
容傾已經找到了目标,他快速跳到遊行身邊,帶着他離開舒時在的屋頂。
遊行身體酸軟,害怕的感覺猶存。
當遊姝的笑聲傳過來,試圖再次影響遊行時,容傾把他耳朵捂住了,他道:“抱歉,是我不好,着了他們的道。”
容傾打橫抱起遊行,去往醫院五樓。
耳邊獵獵風聲。
遊行埋在容傾頸口,他抱怨道:“别讓我看見謝知節,他要砍死我。”
容傾眼神微冷:“我知道的。”
“不要怕。”
遊行挨着他脖頸,也道:“我知道,謝鶴死在你手裡這件事,絕對不是你幹的。”
“我也知道。”
“所以呢?”遊行扯他外套扣子,弄掉它。
“我會在你身邊。”
遊行聲音悶悶,“下一句?”
“你來幫我。”容傾擲地有聲。
遊行露出一點笑,他給自己剝了顆糖,也往容傾嘴裡塞了一顆。
味道都應該是……甜滋滋的。
“榴蓮?”容傾皺眉。
遊行手翻到醫院窗口,直接落地。
“對啊……甜嗎?”
容傾想揍死遊行,他眉頭皺起,罵了句:“小壞蛋。”
“大混蛋。”
“随便你吧。”
容傾怕黑。
遊行又逼他:“你帶路啊。”
容傾也指着前面,“你也帶路啊。”
兩個人都怕黑黢黢、陰森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