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行話語剛落。
容傾不想聽他的話,他聲音聽上去讓遊行覺得沙啞得很,“你看到我這麼狼狽,是不是很高興?”
遊行直言不諱,“我是心疼——你!”
他被摁在容傾腿上,容傾張嘴朝遊行的脖子咬下。
遊行感覺脖子火辣辣地疼,是擡腳就踩,語氣兇巴巴,“你不是很自信嗎?!”
容傾看上去是被徹底戳了痛腳。
他心想這該死的家夥,就該封住他這張喋喋不休的嘴。
容傾被說得很煩躁。
因為遊行是容傾生命中唯一不多的異數。
不僅掏幹淨他的心,弄得他七上八下。
還這麼橫!
容傾本想就這樣算了,他偃旗息鼓,不輕不重地折磨了一番遊行。
遊行給鬧得臉紅。
心跳撲通撲通。
遊行咬住容傾的肩膀,頭更加貼近他的頸側。
容傾沒客氣,他用好聽的聲音哄着遊行。
遊行無法忍受自己的心不去沉迷,隻好咬着唇點點頭。
可能是容傾真的怕遊行如何,他克制地小心翼翼不去兇狠地對待他,但人的本性就是那樣。遊行耳尖泛起薄紅,又聽容傾對他說:“我一直都不太有安全感。”
聲音是多麼悅耳動聽,讓遊行渾身浸在滿是眩暈的光裡時,容傾弄死遊行的力道就有多重。
米白色沙發上搖曳着人影。
衣物摩擦地面細碎的聲響讓房間内的氛圍更加安谧寂靜。
兩個心貼在一起時的溫度,不像是在做那種事。
遊行慵懶地眯起眼,睜開眼睛時又含情脈脈地看容傾,随即忍不住别了嘴說:“混賬東西,你居然是這樣的人?”
“我都看錯了你了嗎?”
容傾挑眉。
黑眉紅唇的模樣有一絲絲别樣的意味。
容傾眉心染汗,沾染着世俗神明被亵渎而心甘情願的心緒。
他眼中沉沉浮浮,啞了聲音說:“不喜歡?”
遊行看容傾是真覺得長得好。
就笑了笑說:“你做什麼我都喜歡。”
很輕的一聲哼笑。
讓屋内的氣氛更加沁了一種無聲無息的缱绻。
遊行覺得,其實就是這樣。
他想要的東西就很簡單,有一個人陪在他身邊,怎麼也不會丢了他。
而容傾聽到遊行那句話後,他抱緊了人,見着人欲語還休,嗚嗚咽咽,哭泣出來的模樣後,反而是鉗住了遊行下巴,繼續深吻。
吻得身上人是氣喘籲籲,使勁錘他。
容傾方得圓滿。
容傾跟遊行說自己真的很沒安全感,遊行昏昏沉沉,看上去快要睡着了,他笑着說點到即止的話,“我也沒有安全感,可你,是我哥哥。”
容傾聽到這一句,又把手放在遊行疲憊不堪的臉上,手指貼上去碰人淚水打濕的睫毛。
心想還是過分了。
可遊行,卻在容傾離開他時迅速清醒,他摟緊了人的脖子,乃至于打着哈欠瞧頭頂眩目的光。他渾身都不對勁,在垂眸看到地闆上燈光投下的影子後,遊行胸膛微微喘息道:“好累……”
遊行手滑下來,眼眸微濕地,心中也産生一種巨大的空虛感——在容傾離開他之後。
“你會不會走?”
問題問得不是太好。
氣氛也不是時候。
容傾抽着桌旁的紙巾擦拭着身體,看向遊行。
遊行眼角淌淚,衣服淩亂地不像樣子。
嘴唇破了口,肩膀處也有咬痕。
看上去似乎失去了很重要堅守的東西。
容傾不是不愛憐,他心疼得緊,又走過去,把遊行摟在懷裡了哄,但是好像不知道該用這樣的話去哄他最心愛的人。
容傾拿過毯子裹緊遊行,才認真回答他說:“其實,我是恨不得死在你手上的。”
兩個人似乎都很清楚明白。
不論怎麼逃避自己的命運,天使惡魔之間的戰争是從來不會止息的。
遊行擦擦眼淚,他剛還……容傾。
或許是處于某種意義上二人總會分别的痛楚,又或許是無法把握容傾跟自己這一生,他感覺是好像是失去貞潔的少女。盡管,這個比喻自己并不合适。
可一切就是發生了,他選擇跟容傾在一起,是在公開跟自己的命運叫闆。
可跟容傾在一起……
遊行默默歪頭靠着容傾,雙手并着膝蓋,才軟了聲說:“我一直,都很喜歡你的。”
“我不是個好人,可我真的喜歡你。”遊行重複,側了臉看容傾,又補了一句:“我再也不會喜歡别的人了。”
“我這幾輩子,喜歡的都隻有你一個。”
“但命運無常。”遊行仰頭,手揪着沙發布料,“我好餓。”
容傾好笑,扯開嘴笑了聲,趕緊打橫抱起人去洗澡了。
遊行害羞地埋容傾肩頭,如是講說:“我确實挺橫哦……”
容傾瞧他,笑容沒有下來過,“乖,是我不好。”
“你不經招。”
“哦。”
冷風刮得嗖嗖響。
客廳内容傾跟遊行各自泡了杯咖啡,兩個人你瞧我,我瞧你。
倒是更加缱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