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昏昏欲睡,但也沒睡得多好。
遊行愣住,容傾瞧他,裹好的白色浴袍緊緊的。
容傾果斷抄起遊行的膝蓋,扔下他右手蓋着的毛巾到地上,踢開門,大步走了進去。
容傾讓遊行勾住自己的脖子。
沒等到床上,他就扯開遊行的浴袍帶子,擁着人,把人要了去。
遊行感受着容傾細密的吻,又為對方來勢洶洶而感到一絲懊惱。
呼吸在唇齒間交融。
容傾碰着遊行耳畔,哄着遊行,讓他靠前一點。
又掌住人的腰,讓他腿分開一些。
當不小心撞到燈的開關時,遊行一個驚吓,匆匆欲躲,結果又被容傾擡住了下颌。
燈光泯滅的瞬間。
人的欲望在無形之中升騰,容傾堵住遊行的嘴,在對方喘息時又逼着他看自己笑。
遊行無法,隻好在容傾的背後撓了一道又一道的傷口。
甚至遊行隐約抱怨,“你良知也泯滅了?!”
容傾沒說話,嗓音低沉,混着鮮明绯色的啞然。
“嗯,沒有。”
“是,有的。”
遊行如波濤中蕩着的小船,遭受着無休止的抽打遊蕩。
呼呼呼的電吹風響起,容傾又坐在沙發上吹頭發,遊行從浴室重新出來,胸膛微微起伏。幾乎是肉眼可見的,有了欲色沾染的生動鮮活,隐約,被某種沖閘而出的欲望疼愛過。
遊行剛擡眼,就看到容傾目光避開去,他甚至能夠看到容傾耳尖子绯紅無比。
遊行惱了:“你羞不羞人?!”
容傾沒說話,遊行頭發還是濕的,浴袍也不能看,直接扔了。
遊行沒想到,這人,就穿着衣服!
他心緒起伏不定,耳邊都是呼呼呼的電吹風聲音。
剛停了,又響起來。
惹人心燥得很。
容傾繼續擡眼看他,問說:“要不要吹頭發?”
他摁住機器人,讓它不能動。
遊行呼吸一窒,“吹。”
遊行又湊過去,他單腳站起,并起的那隻膝蓋去碰容傾的手,他眼瞅着容傾耳根子更加紅了,燒了,便也盯着人繼續疑惑地看——容傾不幹人事兒,他愣是掰住遊行的下巴,逼着遊行低頭看自己動作,還随口在遊行耳邊講了幾句葷話。
容傾的手觸到遊行的腿上,遊行感覺腿還是火辣辣地疼。
這人把他拆吃入腹,又是這個死悶騷樣。
遊行看向容傾,容傾拉住他的手,讓他共感自己的困惑。
有時他也很奇怪,隻要他跟遊行上床,他就恨不得把遊行弄死自己床上。
遊行明明,他明明,是自己最珍惜的人。
可天使最本質的渴求,大概從來無人教授容傾到底是什麼。
遊行躺容傾身上讓他給自己吹頭發,他摸吹風機的手都是抖的。
容傾腦子不能抹去某些記憶。
遊行錘他,嬌氣地依附他。
容傾又一次可恥地,把人的嘴又堵住一次。
一直吻他,不間斷地溫柔親他。
他并不想傷害遊行,遠離他,很好。
可遠離他,不好。
身體,始終忘不了躁動的感覺。
遊行趴容傾心口,忽道:“我給你講個故事,從前有個惡魔愛上了天使,他殺掉了天使,又問為什麼沒人愛自己,明明天使一直保護他,天使也愛他。”
“可惡魔殺了天使,惡魔卻在哭泣。”
“惡魔想告訴天使,他很愛她。”
“惡魔也從未知道,天使也很愛他,并且願意為他付出自己的生命。”
“但天使的宿命就是這樣子,飛蛾撲火,天使注定死在惡魔手裡,是天使永恒的命運。”
“我不願。”遊行又摸上容傾的臉,容傾沉默的心緒讓他的心更加軟軟的,“這是我父親跟母親的故事。”
“哥……”
容傾深呼吸,“可我隻知道一個故事,你連收屍都不肯喊我,一連兩次。”
“你到底是愛我,還是毀我?”容傾捏住遊行的發絲,溫柔地拂過,他忽然能夠明白了那種拼命占有的欲望從何而來——沒有哪個男人會被喜歡的人不信任兩次還能坐得住的。
容傾看遊行抿唇,隻好又用柔軟的唇含糊碰過去,遊行氣得直錘容傾肩膀,“你還怪我?!”
這話像挖容傾心肝。
可不把話說清楚又不行。
“你他媽算計薄沨?!”遊行揪住容傾領子,“你别以為我不知道你又對梵天跟謝知節做了什麼!”
“你有給自己留退路嗎?!”遊行怒吼。
容傾給他扯得脖子疼,“沒有。”
“你帶我一起死。”容傾無論如何也要說:“這一回,我陪你。”
遊行腦子氣得發昏,他任性,容傾何嘗不想任性……
賭一把,弄死梵天,又複活他,這是想幹什麼?!
遊行呓語:“深淵,深淵會來的。”
容傾沉默,寶貝兮兮地摟緊了遊行的身體,“除非神殉天,否則,人類必死。”
“阿傾,我就是深淵。”
“我怎麼會忍心讓你死。”
容傾擡眸,更加摟緊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