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胸膛鼓起,陸砜痛苦地閉眼。
韓淵見到後,就嘲笑,“蠢弟弟不當家,隻會給哥哥惹禍。”
幾個人對峙,韓墨宸更為猖狂,“陸上校,請您,遵守規章制度。”
醫院外!
子彈上膛的聲音響起!
“站住!你是哪裡來的人!”士兵警告遊行。
“我可不是湛海的人。”遊行瞪視。
下一刻,遊行直接拿槍抵在韓心愫的脖子上,一路殺了進來。
他仍然是黑色風衣,罩得緊緊,唇上有了血色。
遊行左手拿槍,右手拿刀抹了韓心愫的脖子。
傷口流血,紅豔豔。
“你自己滾出去。”遊行對韓淵道:“這裡是審判院,不是湛海财團!”
韓淵瞪紅眼:“審判院,就這麼欺負我姐姐?”
遊行仍然是眼高于頂,傲慢到無以複加。
“三秒。”
“你給我放開我姐!”韓淵磨牙,又喝退周圍人。
韓墨宸道:“你幹什麼?!”
“我幹什麼?我姐的孩子呢?!”韓淵等不及,他突然揪高了韓墨宸的領子,厲聲地質問他的叔叔,“我問你,我姐的孩子呢?!”
韓墨宸突然心虛,“我是你叔叔。”
“可我姓韓。”韓淵狠厲地瞪着韓墨宸,“我朋友,叫蕭時安,他可不是你的幫手!”
韓墨宸緩和韓淵的情緒。
“阿淵,别發這麼大火,你年紀尚輕,不懂這些道理。”
韓淵松開韓墨宸的領帶,“我真的,不該聽叔叔的話。”
可下一刻,解清澄帶着人匆匆而來,他發話道:“前任大監察官,面子真大。”
“韓總,是我們教廷的貴客。”解清澄看着遊行,相當無禮地說:“不能用驚雨刀,那就是廢人,收手吧,前任大監察官。”
“回去,做你的享樂品。”解清澄偏要就事論事,“一個,大惡魔,淪為教廷上位者的玩物,也是,稀罕事。”
韓墨宸笑,“自己以為,自己多金貴,還是大少爺。”
話語剛落。
遊行松開了韓心愫。
解清澄極盡嘲諷之能事,“外強中幹,可憐可惡又惡心。”
韓心愫說了聲:“謝謝。”
容瑾朝韓墨宸走過來,韓墨宸笑道:“哎!容先生!”
容瑾知道老師來了,渾身猶如過電。
容瑾對韓墨宸點頭,馬上路過他,他對沈珀尊敬有禮,說:“老師。”
沈珀德高望重,他看容瑾就是一坨扶不上牆的爛泥。
“好。”
韓墨宸以為這老頭是誰,便饒有興緻地觀看。
解清澄更是好笑,“這是哪裡來的老頭子?!醜得要死。”
近日教廷加強了巡邏,解清澄沒有辦法制造标本。
他的力量,開始減弱了。
沈珀看都不看容瑾,遊行面無表情朝恩師颔首:“老師,我真的盡力了。”
容傾才堪堪走到遊行身旁,解釋道:“老師,這一些你都看見了,教廷的事不是我不管,而是,很多時候,管不了,污染物的事情足夠焦頭爛額。”
沈珀已經聽說了韓墨宸在湛海做的一些事,可他今天把威風耍到自己學生辛苦建立的醫院,那就不行!
“來幾個人,把姓韓的,統統給我拖出去!”
“教廷,還輪不到外來的雜種撒野!”
沈珀聲音沉穩有力,而其他的士兵真的照做。
韓墨宸:“我是容瑾的上賓!”
士兵踹他一腳:“安靜點!這裡是醫院!輪到你們這些資本家狂妄?!”
韓墨宸被甩了出去!
當他再想起來時,士兵直接子彈上膛。
韓墨宸心眼小,“哪裡來的東西!”
陸明曜也走過來,喊了沈珀一聲老師,他陸陸續續地說着自己家的事。
容傾手碰上遊行的脖子,平靜地跟沈珀說,“我先帶阿行走了。”
遊行不太想跟容傾有牽扯的樣子,當一衆人離開,屋外幾乎能夠聽到韓淵的罵娘聲時,容傾越走越快,他扯住遊行的手臂,腳步聲如此迅疾,乃至于弄疼了遊行的手,解清澄好笑地看着這兩個,岑森說:“哥哥,今天去吃蛋糕嗎?”
“好!”解清澄最近幾天,很高興。
因為,有甜甜的蛋糕吃。
容傾扯住遊行手腕往沒人的辦公室去,不由分說地踢門上鎖。
咔哒!
他脫下自己的制服外套,甩到一旁。
遊行面無表情,任他解開了自己的外套。
容傾戴手表的手挑起遊行肩頭那一根黑色的帶子,手指走出弧度,遊行手纏住了他的脖子。
容傾眯眼看他,又攫住唇,靠近,若即若離地要吻不吻。
他手迅速拉下帶子,手覆上遊行的心髒。
衣服的深黑與皮膚的雪白。
容傾看着遊行的肩膀,那裡鎖骨清晰,還有肩帶勒出的紅色痕迹。
又是,這樣的姿勢。
遊行的手撐在右邊的桌子上,足尖,點不到地。
容傾:“我才發現,你沒有心。”
遊行被他抱着,容傾的半個腦袋埋在遊行的頸窩裡。
容傾的左手,鉗緊了遊行的左肩膀。
“喜歡這種禮物嗎?”遊行感覺容傾力道更緊了。
他在他頸口,心跳聲劇烈。
遊行從淩濛那裡撈了幾顆糖,他剝開糖紙,拍了拍容傾的後腦勺。
又很是突兀地把糖送到容傾嘴裡,說:“哥哥生日快樂,給你吃糖。”
容傾右手臂上還撈着遊行的膝蓋,看他,很呆,遊行又說:“你吃啊,很甜的。”
仿佛間,容傾看到了某個時候很想念的少年。
他張開嘴,吃下去。
遊行把糖紙揣在自己兜裡,他拿了袋子,裝了衣服,要退下去。
容傾就這樣靠在一旁,看遊行不設防地脫下自己的衣服,又在換好褲子,在完全脫掉的前一秒他轉身,把自己身上的襯衫扔了過去,又說:“以後不要随便穿這種衣服出門。”
“工作啊,有什麼問題嗎?”
遊行說話的空檔,看到容傾給顧南澈打電話,讓他送衣服。
他聞着容傾身上的香氣,卻也怎麼都不甘心的樣子。
他穿着容傾的襯衫覺得有點大,等把外套要穿在身上時,容傾吃完糖,再度拿了衣服,把門落鎖。
遊行:“……?”
容傾念念不忘頭發絲的觸感,他讓顧南澈重新準備了假發,黑色裙子,以及,鲨魚夾。
“你玩得這麼野?”遊行推他:“我要出去!你滾開!”
容傾不知道他想什麼,他的計劃是找别的人來穿這個衣服,然後去引誘解清澄。
“你這個壞人——”遊行馬上要開門。
等到容傾反應過來時什麼時,他已經,把手橫在了遊行開門的鎖上,并且,以更大的力氣直接反鎖,容傾可以問:“什麼壞人?”
他發現,遊行是真的臉皮薄,懂得也是真多。
他比較天然,随本性,手比腦子快。
容傾把遊行困在自己的雙臂跟門之間,他去挑遊行的下巴,“親一下,好不好?”
遊行以為容傾有那個想法,可是,他想多了!
“你在想什麼?”容傾手維持非常禮貌的距離,不卑不亢,“希望你不要想歪。”
遊行斜眼看他,“哼。”
現在容傾才意識到,這才是遊行時不時沖自己撒嬌的樣子。
“要不要親?”容傾摩挲着遊行的耳朵,可能他本質上的确是一個隻會對自己喜歡的人非常溫柔的人,遊行就喜歡他這種,又說:“不親又怎麼樣?”
“當然可以。”
容傾語氣有點重,“不可以嬌氣。”
遊行無語,“就你認為,别人在外面,都說我是——”
遊行覺得老土,他手指比了個大圓,“大惡魔。”
容傾心想遊行的智商不能超過三歲了。
他親了一口遊行,非,淺嘗辄止。
……
容傾右手打開門,唇邊看上去還有同樣一抹暧昧绯紅的痕迹。
口紅顔色很正,被親吻的,到處都是。
容傾是,一個人出來的。
遊行捏着口紅,旋緊蓋子又收好,很是偶爾的,想起陳寂白說的話,把喜歡的人铐起來,讓他地動山搖。
他以前,從沒真正地把小心思放到容傾身上,如今……
他摸着自己的嘴,覺得好疼。
對方好像在控訴他不關心他似的,很兇。
容傾進去看人,他抄起遊行的膝蓋,遊行整個人都環緊了他,又說:“不想放過一些人了。”
“真的是,越來越過分。”
容傾這才發現,遊行的手背破了一個傷口。
“怎麼了?”
“這是污染物腐蝕的血,拿去給舒遇研究,看到底,K50試劑有沒有解毒的作用,當初池忱送給我一瓶K50的改良版藥水,說是有治愈效果,要不然……”
容傾腳步聲沉穩。
其實,池忱也送了他。
“再等等。”容傾抱着人,手沒控制住,鉗住遊行的下巴繼續深吻。
遊行被他這習慣搞得心躁,揪他頭發:“本性難改!”
容傾嘴被輕咬。
他回神:“乖一點。”
其實這一聲乖,同樣,也是說給自己。
容傾想,自己必須冷靜。
哪知憋出毛病,心情壓抑。
容傾看向醫院外,遊行讓他抱了會兒覺得心裡松快,擡手指了指:“你看,月光。”
“月光好圓!”
容傾有些感性:“我為日,你為月。”
遊行心熱,“這不是花好月圓嗎?”
“不,卿為朝朝與暮暮。”
“當我看見你的時候,我覺得,春天就要到了。”容傾深情地看他。
“我覺得現在就是。”遊行歎息,“雪融化後,是春天。”
“你站在我一眼就能夠看見的地方,就是我全部的幸福了。”遊行跟容傾肩并肩,“所以,無論如何,都要抓住這一隻死掉的蟬,所以,我不喜歡雪,但我喜歡你。”
“哪種喜歡?”容傾刁鑽。
“很多很多很多的那種。”
“喜歡春天還是喜歡雪?”
“當然喜歡你,必須是你。”遊行又補了句,“你你你你你你你——”
“為什麼。”
“因為我喜歡容傾。”
“隻是這樣?”
遊行皺眉,“那要怎麼樣?”
“嫁我。”
“不嫁!不嫁了!”遊行氣笑,“打死也不要嫁給你這種大小姐。”
“大小姐?”容傾奇怪,“我就這評價?”
“薄沨說你事逼呢。”
容傾:“……什麼意思?”
他後知後覺,“我像精神小夥?”
遊行連連後退,快要摔下台階了,容傾眼疾手快撈住遊行的腰,眼中卻盡是寵溺。
“算了,不跟你計較。”
“我又不克夫。”
容傾好笑,哦了聲,“那你是說,我克妻咯?”
“我妻,唯有你。”容傾低下身看着一個台階下的遊行,對方很自然地拉着他的手拍腳上的灰,“你沒聽到哦?”
“那親愛的哥哥是我——”
容傾挑眉。
“嗯哼?”
兩個人目光相對。
似乎又有,躁動的火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