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不丁的,眯起了眼。
他進門前呢,就跟叔叔吃飯,睡得香香,吃得飽飽。
在路上,在這個地方剛睡下沒有多久,起身就看到叔叔不見了,自己被裝入麻袋擡進來了莫名其妙的地方。
還有一隻脖子很長的長頸龍……
不過他的長相就瘆人了……
蛇身人臉,但是沒有自己的思考方式——任憑季最差遣。
屋外。
虞浔扶着燒到四十度高燒的遊行彎腰弓背對季最說話,季最找了個位置說馬上找醫生來看一看,還熱情地問了下對方要不要先找房間休息……
虞浔哪裡好意思說——我是來帶着禍害掘你季家祖墳的。
“哎,老闆,實在是抱歉,我這個朋友身體太差,一陣風就把他幹倒了……”虞浔熱情地問:“有好一點的房間嗎?”
黎黃大步走進來,“抱歉,今天客滿了。”
季最看着自己的狗跑進來了,它歡快地搖尾巴。
這狗跟着季最很多年,也陪了他的“孩子”綿綿跟土豆許多年。
兩個長得像人類的小孩圍繞在黎黃身邊,他們親親密密地去扯黎黃的手,黎黃不厭其煩,臉色驟變。以往這個時候,都是這樣子。黎黃真的出來勸阻了,季最就會用黎黃最惡心的東西來提醒她。
其實兩個人沒有任何接觸。
季最甚至都沒有牽過她的手。
可季最惡心人,非常有一套。
黎黃歎氣,“季最,你到底想怎麼樣?”
“沒有啊,你是我孩子的媽媽,”季最摸着肖似黎黃的女孩臉頰,嗤笑說:“石頭也給捂熱了,他們沒有變異,我跟你難道連口頭的夫妻關系都不被允許嗎?”
“……”黎黃轉身往裡走,季最隻是寂然地望着她。
時到今日,他也不知道,黎黃到底是誰。
她卻非常固執地保護着,那些被送進來的試驗品。
黎黃沒有組織成功虞浔入住,遊行燒得腦子迷糊,腦子昏昏沉沉的,等睡到半夜!
砰!
他發覺自己在床邊的枕頭似乎挨了一悶棍。
遊行腦子尚還清醒。
因為潔癖的關系,他睡不慣酒店的床單。
一般都是趴在桌上睡會兒。
而且,來到這裡救下實驗室的孩子們可能也就是十二點午夜鐘聲敲響前的事情。
遊行沒有覺醒天賦。
腦子昏沉,就看到一條好長的蛇,叽叽歪歪,蜿蜒着跑了過來。
……似乎,還是個人?
遊行起床氣極大,誰吵醒他睡覺他就真的要誰的命。
腦子困到發癫。
遊行也就沒輕沒重。
加上那姓容的日日夜夜入他的夢,這幾天,他腦子全都是這孫子誘哄他的嗓音……
還在他耳邊喘,像是怕他會不記得他似的。
遊行懷疑那姓容的給自己下了降頭。
遊行眼睛睜開,一雙眼變成了赤紅色。
他沒有刀,但是有匕首。
樓下。
牆上的時間指針又走到十幾分鐘後。
季最又起身接待了另外的客人——陳露殺帶着陳寂白跟自己的母親來了這裡。
極北深淵,号稱有去無回的死亡之地。
季最用十分悲哀的眼神看了眼樓上,他心想這漂亮人還是挺可憐的。
“你好,二樓。”
陳露殺接過房門鑰匙,下意識摁住陳寂白,等走到走廊深處……
一道血,潑在雪白的牆上。
“你給我安分點!”陳露殺轉身,停住腳步,直視陳寂白,“你是這樣的人,我沒想到。”
“哈,我等着容傾被弄死。”陳寂白無所謂,“輸家赢家,還不一定呢。”
“我隻是推波助瀾,”陳寂白的臉蓋在陰影中。
領帶處遮蓋的地方,有詭異的花紋。
“所以哥哥,你是在替容傾說話嗎?”陳寂白推門進去房間,屋内溫暖的燈光溢出來,帶着一點舒适溫馨的感覺。
這幾日,他們都在趕路,陳寂白感覺非常疲憊。
他撲倒在床上,歎了聲:“容傾就是罪魁禍首啊!真的,不是隻有我一個人巴着他死……”
這樣輕悄悄的聲音按理來說沒人聽得到。
可遊行,是個容傾迷。
遊行剛送了蛇頭怪一刀,讓他跑了。
腦子還昏昏的,聽到容傾要死……
立馬拉響了十級警報。
“……”
“……??”
他,清醒了。